會出現在各大新聞板塊上，畢竟你有個自帶流量的meimei?！?/br>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撕碎徐檀兮這層波瀾不驚的皮。

    “給你一個忠告，”徐檀兮似乎并不畏懼她的“魚死網破”，依舊淡然自若，“去攔下來，不然你一定會后悔?！?/br>
    “那就看看，最后后悔的人到底是誰?！彼滔略?，轉身撥了個號碼，陰著一張臉往外走，“郭律師，我父親的案子就麻煩你了?！?/br>
    “喬小姐放心?！?/br>
    十點四十，市警局。

    喬棟梁傳喚時間已經滿了二十四小時，他剛被帶出拘留室——

    王剛揣著兜笑瞇瞇地過去說：“不好意思咯喬副院長，得麻煩你再住幾天?！?/br>
    喬棟梁得意的表情瞬間僵化，他扭頭看律師：“怎么回事？”

    郭進章搖頭，示意他保持沉默。

    “曉鐘，你和大彬走一趟虹橋醫院，去把明麗麗請過來?！?/br>
    明麗麗三個字一出口，喬棟梁眼里就慌神了，王剛因為案子而擰巴的五臟六腑順暢了。他把人帶回拘留室，一只手背在身后，走出了退休老干部般休閑愜意的步伐，心想：徐醫生果然是王炸啊。

    十一點十分，虹橋醫院。

    明麗麗被警方緊急逮捕了，上車前，她請求：“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她解釋，“打給我家人?！?/br>
    唐曉鐘是一位善解人意并且品德高尚的人民公仆：“可以，但得用我的手機，還得開免提?！?/br>
    明麗麗點頭，并且報了一串數字。

    唐曉鐘拿著手機，接通后，明麗麗叫了一句：“媽?！?/br>
    接電話的是她的婆婆廖氏：“你怎么這個點打過來了？”

    她沉默幾秒，想了一套說辭：“剛剛臨時接到通知，我要出差了，得離開南城幾天?！?/br>
    “護士也要出差？”

    “不算出差，類似于醫學研討會那種?！?/br>
    廖氏不懂這些，就沒多問：“要去幾天？”

    明麗麗眼睛已經紅了，咬牙忍著快要爆發情緒：“還不知道，讓我跟嬌嬌說兩句吧?！?/br>
    “嬌嬌，”廖氏喊孫女過來，“你媽電話?！?/br>
    “mama?！?/br>
    女孩子年紀不大，嗓音軟軟糯糯的。

    明麗麗一聽見女兒的聲音，眼淚就止不住，她不敢哽咽，拼命裝得若無其事：“mama要外出幾天，你在家要聽奶奶的話知不知道？”

    “嗯?！?/br>
    “要好好吃藥，不要鬧性子?！?/br>
    “好?！边^了很久，嬌嬌沒聽到mama作聲，“mama？你怎么了？”

    明麗麗捂著嘴，眼淚流了一手掌，她死死咬著唇，不讓哭聲從指縫漏出來，緩了很久很久：“等mama出差回來，說不準嬌嬌的病就好了?！?/br>
    小女孩單純，很相信mama的話：“那mama你要快點回來?！?/br>
    明麗麗說好：“有病人來了，mama現在要去工作了?！?/br>
    “mama再見?！?/br>
    明麗麗掛斷手機，捂著臉，哭出了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上車吧?！碧茣早娺f給她一張紙巾，“你要是積極配合調查，也許法官會看在孩子的面上判輕一點?！?/br>
    她不要輕判，她只要她的孩子健康。

    她接了紙，說了聲謝謝，擦干眼淚上車。

    “等等?！?/br>
    像冰凌融化的水滴打在石頭上，發出冰冰涼涼的音。

    唐曉鐘抬頭。

    他認得這人，徐醫生的男朋友。

    “容先生有事嗎？”

    他穿了一件到膝蓋的大衣，露出來的半截腿依舊修長得過分，那副不喜不怒也讓人驚艷的皮囊尤其適合這天寒地凍的冬天。

    唐曉鐘語文不行，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覺得這人給他的感覺像兜頭淋了一場霧蒙蒙的江南雨，把他淋得暈頭轉向，雖然有點冷，但很上頭。

    “能不能讓我跟她說幾句？”

    原則上不能，但他不是徐醫生家的嘛，而且讓唐曉鐘上頭的女人啊不少，男人是頭一個，他給個特權吧：“不要太久?！?/br>
    他和大彬去旁邊守著，稍微留了點距離。

    “你是哪位？”

    明麗麗沒見過戎黎。

    他也不介紹自己：“喬棟梁是不是允諾了你，會給你女兒找骨髓？還給你申請重病救助？”

    虹橋醫院有個基金會，專門幫助重癥的貧困患者，不過申請名額很難拿到。

    明麗麗的女兒是白血病患者，還沒有匹配到骨髓，而且她家也承擔不起高額的醫療費。

    喬棟梁的確允諾過她，會盡快找到合適的骨髓，并且給她補助名額。

    戎黎一句廢話都沒有，句句戳人軟肋：“他都自身難保了，你覺得他還會管你女兒的死活嗎？”

    明麗麗一時慌張，話脫口而出了：“還有喬——”

    她說了個開口，意識到漏口風了，又立馬閉嘴，目光警惕盯著戎黎。

    “你說喬端？”他側身站著，金色的太陽落在睫毛上，濃蔭蓋進眼底，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墨色，“她也會進拘留所，你到時沒準能見到她?！?/br>
    最后一句，明麗麗沒有聽懂。

    “好好想想，誰才能救你女兒?！绷粝略?，他轉身。

    明麗麗在后面追問：“你到底是誰？”

    他沒回頭，風裹著冬天的寒意，把他的聲音吹過去：“我是徐檀兮醫生的家屬?！?/br>
    他在告訴她，應該怎么站隊。

    十一點三十，jp地下電腦城。

    銷售姓曾。

    “先生這次想要什么服務？”

    這是戎黎第三次過來，曾銷售已經認得他了，他不買電腦，買“特殊服務”，而且他每次來都戴著口罩和帽子，手套也會戴，雖然曾銷售看不見他的臉，但他這個身形、他這個撲面而來的大佬氣質，還有他一擲千金的刷卡姿勢，都讓曾銷售對他難以忘懷。

    今天注定又是一個盆滿缽滿的好日子。

    “給我幾臺追蹤不到的電腦?！比掷枵f的行內話，“我手速比較快，要靈敏一點的?！?/br>
    曾銷售明白了：“先生這便請?！?/br>
    他把人領進房間，然后識趣地閃了。

    同一時間點，唐曉鐘正在給明麗麗錄口供。

    “這100克乙酰氨基酚是你申領的？”他把裝著領藥清單的自封袋推過去。

    明麗麗目光掃了一眼：“是我?！?/br>
    “藥呢？”

    她坦言：“給佟冬林注射了?！?/br>
    這句供詞就足以說明，佟冬林不是自然死亡。

    唐曉鐘繼續提問：“是誰指示你的？”

    她低著頭，不看對面的刑警，兩只手放在膝蓋上，左手指扣著右手指：“沒有誰指示我，我女兒病重，我最近狀態不好，精神老是恍惚，記憶力也出了問題，所以才用錯了藥?！?/br>
    隔著一層單向玻璃，大彬在隔壁搖頭：“曉鐘第三次問了，還是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