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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鞠躬,臉上都戴著口罩,不知道都是什么表情。 李慧琴進去,抱著尸體嚎啕大哭。 太平間外面,喬端對父親喬棟梁說了一句:“要盡快火化,免得夜長夢多?!?/br> 十點。 姜烈要被推進手術室。 姜灼握著她的手,蹲在醫用推床旁邊,他雙腿在輕微打顫,但不敢慌亂,強裝著鎮定:“不要怕,哥哥在外面等你?!?/br> 心臟移植,要么成功,要么死。 “哥,我會努力活著,”病床上的少女紅著眼眶,堅定地說,“努力活著出來?!?/br> 她被推進了手術室,門口亮了綠燈。 端著醫用托盤的護士頓足,吃了一驚:“秦總,您——” 秦昭里把手按在唇上,示意不要出聲。 護士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手術室外面的姜灼。 次日,早上八點。 有人來敲辦公室的門,徐檀兮起身去開門,身上還是昨日那一身衣裳,裙擺被壓出了褶皺。 是鄭護士來了:“徐醫生,”她低聲說,“您全猜對了,他們要毀尸滅跡?!?/br> 徐檀兮頷首,折回病房,走到床簾后去喚醒戎黎:“先生?!?/br> “先生?!?/br> 他唔了一聲,眼皮慢慢睜開。 徐檀兮把蓋在他臉上的毯子拿開:“起來了?!?/br> 他沒睡夠,有點慢半拍。 “……哦?!彼榔饋砹?,頭頂豎了一綹頭發,醫用看診的床很小,不夠結實,他一動床就響,他有點起床氣,抱怨,“這個床好難受,睡得我腰疼?!?/br> 昨晚他和徐檀兮沒回去,在這張小床上將就了一晚上。 第187章 杳杳反擊,昭里寵夫(一更 昨晚他和徐檀兮沒回去,在這張小床上將就了一晚上,他睡眠質量不是一般的差,床不好是一個原因,主要是抱著徐檀兮,他一整晚都在忍。 他的自控力一碰到她就一塌糊涂。 徐檀兮一聽他說腰疼,就很擔心:“腿呢?疼不疼?” 他有腿疾,不能受冷。 戎黎搖頭,扒拉了兩下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腿不疼,就腰疼?!?/br> 他太高了,床太矮。 徐檀兮莞爾輕笑,伸出手,壓了壓他頭上豎著不肯下去的那一綹頭發:“委屈我們先生了?!?/br> 戎黎覺得她像在摸狗狗。 他仰著頭,睫毛很密,在眼瞼下面蓋下一層陰影,他還有一點點起床氣,就一點點:“那你親我?!?/br> 跟戎關關學的,他會撒嬌了。 有人寵就會變嬌氣,不論男女。 徐檀兮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要不要回家睡覺?” 他坐著,抬手就能抱住她的腰,他很困,抱住她,把臉貼在她腰腹上蹭了蹭:“你呢?” 徐檀兮臉有點紅:“我得去火葬場?!?/br> 早上的太陽很柔和,金色的光透過窗戶落到戎黎臉上,照出了細細的絨毛、半瞇著的杏眼、顫動的睫影、淡淡的淚痣,還有因為困倦而微抿的唇角,把他定格成了筆墨溫柔的一幅畫。 “我不回去,要跟你一起?!?/br> 黏人就黏人吧,他確實離不得她。 昨晚凌晨兩點,姜烈的手術就做完了。 姜灼在重癥監護室外面待了一整個晚上,沒有合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低著頭,兩顆茶葉蛋突然出現在眼前。 他抬起頭來,詫異:“秦女士?!?/br> 秦昭里晃了晃塑料袋里的兩顆茶葉蛋:“叫名字,或者jiejie,選一個?!?/br> 姜灼牢牢看著她,想也不想:“名字?!?/br> 說實話,秦昭里有點遺憾,還挺想聽他叫jiejie的。 “吃吧,我吃不下的?!彼央u蛋袋子往姜灼面前懟。 他搖頭,不想吃。 秦昭里臉上沒有妝,頭發也有點凌亂,但她說一不二的氣場依舊兩米八:“乖,聽金主爸爸的話?!?/br> 姜灼:“……” 他只好接了雞蛋。 秦昭里又塞給他一個面包和一瓶牛奶,坐到他旁邊的位置。 “你吃過了嗎?”姜灼問她。 “不是說了嘛,這是我吃剩的?!钡故钦娴某赃^了。 茶葉蛋有湯水,裝蛋的袋子干干凈凈,不是吃剩的。 姜灼用袋子包著雞蛋,在椅子上滾了一道,剝掉上面的蛋殼,只留下面手拿著的地方,剝好了給她。 秦昭里不太喜歡吃茶葉蛋。 她接了,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姜灼繼續剝另一個蛋:“醫生說手術很順利?!?/br> “嗯?!?/br> “謝謝你?!?/br> 如果不是她,他沒有那么多錢給姜烈做手術。這份恩情很大,他會記一輩子。 秦昭里小口咬著茶葉蛋,很理所當然:“不用謝,以后我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痹趺从懰煤煤孟胂?,畢竟沒經驗。 他沉默了一會兒:“好?!彼麜€,什么都可以給。 秦昭里吃到一半打了個哈欠。 “你昨晚沒睡好嗎?”姜灼側著頭看她,目光純粹又專注。 秦昭里嗯了聲,是沒睡好,醫院的床不舒服。 “你是來看我meimei的嗎?” “不是,我來開董事會?!彼懿幌矚g遲到,這不昨天晚上就來了嘛。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秦昭里問:“會做飯嗎?” 姜灼說:“會?!?/br> “我不吃芹菜,不吃姜,喜歡辣,不喜歡甜?!?/br> 言外之意:你得給我做飯。 姜灼咬了一下牛奶的吸管:“嗯,記住了?!?/br> 秦昭里吃完了茶葉蛋,做了個投籃的動作,把雞蛋殼往垃圾桶里丟—— 姿勢滿分,就是沒扔準,蛋殼掉在了地上。 姜灼站起來,走過去把蛋殼撿進垃圾桶里,從外套的口袋拿出一包紙,抽了一張給秦昭里擦手。 秦昭里接過去,擦了擦手,然后又把紙給他,他就著擦了手,再拿去扔掉。 很莫名其妙,又很自然而然。 “你課表發我一下?!?/br> 姜灼坐回去:“好?!?/br> 秦昭里把手伸過去,晃了晃手上的鉆石手表:“我巨有錢。你知道吧?” 她不是在炫,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知道?!?/br> “不用給我省?!彼f得很隨意。 姜灼點頭,在喝牛奶:“嗯?!?/br> 他低著頭,看著她的鞋尖,他不知道她這雙鞋有多貴,但他知道,她昨天穿的也是這雙。 她可能在醫院待了一晚上。 他的心又癢了。 巨有錢的秦昭里:“先去換個助聽器?!?/br> 他也有自尊,但他不想拒絕她:“好?!?/br> 好乖啊,秦昭里有種做壞事的心虛感,不過挺爽的。 “駕照有嗎?”她又問。 姜灼說:“有?!?/br> 那先給他買輛車咯。 秦昭里起身:“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