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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你呢?一出生就讓檀木發了筆意外橫財,滿月的時候讓他金榜高中,你能文能武,是那兩個老混蛋的驕傲,而我就是他們的恥辱!什么是報應,我是報應嗎?我上輩子作孽,這輩子要投胎到你們家受苦受難!我上輩子欠你的嗎?要被你一直壓在腳底下□□,要活在你的陰影下千年萬年!”檀愿怒氣沖沖的伸出一拳,狠狠打在白云闊胸口。白云闊沒躲,被那拳風擊飛出去,重重撞在山壁上,吐出一口鮮血。檀愿面色青白,氣喘吁吁,手骨攥的“咯吱”作響:“挨打的永遠是我,明明都是他們的孩子,我卻只能被當成空氣!憑什么,憑什么你能得到世外散仙的賞識,而我就只能負重前行,靠自己領悟才艱難邁步修真界!憑什么你能得到上古之神的青睞,而我到死都是孤獨一人!我被封在這里數萬年,有誰知道,又有誰在乎!”檀愿疾步走到白云闊跟前,用力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附近的一道傷疤:“看見了嗎?這是賤人打翻guntang的湯碗留下的。還有這里,”他擼起袖子,露出上面兩道長長的傷疤,“管家奴大欺主,用鞭子抽的,事后檀木居然連問都不問!”檀愿撩起劉海兒,指著額頭上的疤痕說,“這是檀木親手用硯臺砸的,就因為我吃了盛給你的那碗蓮子,對你爹你娘來說,我這個掃把星只配喝白水!還有我的左腿,被檀木活活打斷的,就因為你不小心從樹上摔下去,他怪我這個做兄長的沒看好你,呵呵,我當年多大???我不過比你大出兩歲而已,一個七歲的病秧子吹了風都要傷寒,他們竟然指望我去照顧你?檀清泉,我這一身傷都是拜你所賜!”修士一旦抵達元嬰境界,便可以重塑肌膚,無論是胎記還是傷疤都可以祛除干凈,但檀愿毅然決然的選擇留下。這是恥辱,他要千年萬年的留在身上,告誡自己,時刻警醒自己。這也是賬本,終有一日他要去討債的!還記得十六歲那年,有個云游四方的世外散仙,偶然經過,一眼相中了檀清泉的天資,便和檀木夫妻二人商議,渡化有緣人,要把檀清泉帶走去修仙。丈夫成了天子近臣,兒子又要位列仙班,這是何其風光無量的好事?時隔多年,他已經記不得當時檀夫人的表情了,只知道她興高采烈的將此事大肆宣揚出去,弄得滿城眾人皆知,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甚至連皇親國戚也來了,他們帶著貴禮登門道喜,整個檀府熱鬧的不像話,而作為主角的檀清泉,光芒萬丈,萬眾矚目,比皇帝還要明媚奪目。至于他檀愿,當然是躲在角落里,繼續當他那個見不得光的病秧子。從小到大,他深知父母偏心,卻從來都是記恨父母,沒有對檀清泉有過什么怨氣,畢竟這個弟弟對他還算可以,雖然不怎么搭理他,但至少沒像旁人那樣落井下石欺負他。可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嫉妒了。嫉妒的發瘋!丞相世子不夠當,還要去當仙家了。對了,丞相世子爺的身份也是從自己身上活活搶走的,他檀愿才是檀家的嫡長子!呵呵,投胎果然是個技術活。他檀清泉生來尊貴,而他檀愿生來卑微,只配活在他的陰影下。憑什么!可能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自打那個宿命中的敵人離開家和散仙走了之后,他的身體就一日比一日健壯起來,再也不用服什么藥了,他甚至偷學了些拳腳功夫。從那以后,事情變得好起來了,過了一年,他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那個讓他作嘔的家,他也要邁步修真界,他要成為修士,要成為仙家,要成為神!他要出人頭地,練就一身本事再回來,他要讓那兩個老混蛋看看,究竟誰更優秀!尋仙問道的路上,并不順利。他被人打過,被人騙過,失足掉入過魔窟,被困七七四十九天,險象環生。他沒有名師指點,全靠自己領悟,愣是在絕境之下做到了引氣入體,完成了筑基。他自認天賦超群,無師自通。后來,浴血重生的他想回家看看。修士一旦完成筑基,先天壽元就有兩百歲,他覺得自己提升了一個層次,整個人煥然一新。他覺得自己是凡人眼中騰云駕霧呼風喚雨了不起的仙君了,堂堂仙君,沒必要和凡夫俗子計較,反正父母再長壽也不可能超過他。姑且回去看看,就當是今生最后一眼。然后,他看見了檀清泉。當真是衣錦還鄉啊,檀清泉穿著華衣錦服,和他那一身麻布衣沒得比!人家可不是筑基呢,人家是結丹??!人家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cao縱真元了,甚至還學會了御風,日行千里。呵,瞧那把死老頭高興的,瞧把那賤人哭的。為什么哭?當然是心疼了!習武尚且吃苦,更何況是修仙,檀清泉確實清瘦了些,被賤人摟在懷里好陣心疼,又趕緊叫丫鬟奴才去準備熱水沐浴,準備晚膳接風。什么金絲餃,鴛鴦糕,燕窩羹,滿滿一桌子山珍海味。而他呢?只能躲在暗處眼巴巴看著,啃又酸又澀的野果子。全程下來,沒有一句話提到他。檀清泉在席間提了兩回,第一回,被賤人冷冰冰的“別提他”給打斷了。第二回,直接被賤人和死老頭無視了。呵呵。別提他。是了,他算什么??!一只蚊子飛過去,尚且會引起人伸手拍它的欲望,而他這個親生兒子,連只蚊子,蒼蠅,蟑螂都不如!三年后,他以魔修的身份回來了。滅了檀府滿門!“知道我這一生最痛快的一天是什么時候嗎?”檀愿眼中劃過一道澀冷的寒芒,“就是我血洗檀家滿門的時候!”白云闊神色怔忡,他垂下眼睫,似有若無的嘆息一聲:“那碗蓮子,是我故意留給你的?!?/br>陷入往事不斷沉淪的檀愿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白云闊:“我只是單純的想留給你,沒想到他們會……”“會什么?發瘋一樣的打我?”檀愿忽然笑了,“故意留給我的蓮子,怎么,你是在可憐我嗎?”對于檀愿來說,羞辱不算什么,唾罵更不痛不癢,他難以接受的只有“可憐”,可憐二字,才是他的逆鱗!手中洞簫憤然一揮:“我用不著你可憐!”虧得白云闊躲得快,他背后的山被洞簫整個切開,足有百丈之長的溝渠,隨著“轟”的一聲響,山體坍塌,碎石滾落,在一片煙灰與罡風肆意狂舞之中,檀愿迎風而立,怒喝道:“檀清泉!你以為我稀罕那碗蓮子嗎,你以為我愛吃蓮子嗎?聽好了,我壓根兒就不喜歡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