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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在城內逗留三日,譚家大婚在即,為了正常登門,花雨霽和白云闊去采辦了賀禮,一對十分精美的血玉雕琢的石榴,寓意多子多福。在婚禮前夕,花雨霽二人去了尹婉兒所在的府邸。若將整個廣陵城比喻成一盤棋,那這些被困于陣中之人則是隨意擺弄的棋子。對于花雨霽旁敲側擊的提醒,尹婉兒好像聽不懂似的,她只是一臉茫然的問:“為何要出城?我到廣陵,本就是要和景東成婚,嫁入廣陵的?!?/br>花雨霽看向白云闊,道:“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里的人都□□控,說不明白的?!?/br>最后兩天,花雨霽和白云闊分別監視尹婉兒和譚景東。這對新人倒是兩情相悅你儂我儂,彼此都盼著新婚之日。尹夫人見女兒一意孤行,心里實在氣悶不已:“你自小聽話,不像天楚整日叫我cao心,可你現在怎么這般胡鬧?每夜偷偷潛入譚家去和譚景東幽會,你真當為娘不知道嗎?”尹婉兒跪在地上抹眼淚:“娘,我知錯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我愿意嫁給他?!?/br>尹夫人痛心疾首:“天楚已經不在了,你若要在譚家有個萬一,娘怎么辦,娘怎么活?”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聽墻角的花雨霽被迫看了場母女大戰,身為外人也不好勸說,就瞧著尹婉兒哭哭啼啼的安慰尹夫人,說盡了貼心話。這兩日城中更為熱鬧,廣陵的富裕安詳全都仰仗譚家坐鎮,譚家的公子成婚,當地百姓自然同喜。在婚禮當天,他們抬著各種禮物走進譚家大宅,吃的用的堆了滿滿一院子。四方來客也是熱鬧非凡,和譚家交好的修士遞上修真界珍寶,光是禮單就寫了一個又一個。可憐天色沉沉,烏云遮日透不進陽光。十里紅妝,飛雪漫天,馬車如長龍,浩浩蕩蕩從街頭排到街尾,媒婆一臉喜慶,笑著吆喝,圍觀的人群絡繹不絕,爭先恐后的潑灑著籃子中的牡丹花瓣。若這是個艷陽晴天的話,若沒有這么陰氣森森的話,定然是個備受矚目和祝福的婚禮。花雨霽和白云闊身為賓客,早就從正門入,由管家引領著前往正堂。一路上恭賀新禧的聲音不斷,時不時有老朋友相聚敘舊。“祝賀譚三少爺新婚?!被ㄓ觎V遞上玉雕石榴,白云闊接話道,“珠聯璧合,比翼雙飛?!?/br>“多謝多謝?!鄙頌樾吕晒?,自然要親自接待來客。此時的譚景東絕對擔得起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八個字,他一身朱紅色直裰華袍,矜貴而明朗,頭戴銀冠,腰系鴛鴦佩,絕對的明艷照人。站在一旁的譚老家主恭恭敬敬的抱拳,笑道:“二位道友遠道而來,譚某感激不盡,敢問貴姓?”“免貴姓白?!?/br>“免貴姓……慕?!?/br>“白公子,慕公子,快些屋內請坐,莫要拘束?!?/br>走過影壁墻,便是新堂了。這里布置的紅火喜慶,張燈結彩,正對著院落的大堂正中,貼著一個巨大的喜字,下面擺放著龍鳳蠟燭。家仆們進進出出,忙碌且有秩序?;ㄓ觎V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端了桌上的女兒紅抿了口,酒是真的酒,就這婚禮的氣氛……花雨霽望著陰沉云空,看著臘月飛雪:“你覺不覺得,這好像冥婚???”白云闊成功被他這話給嗆到了:“師哥,大喜之日,慎言?!?/br>花雨霽唇角輕挑:“你不著急?”白云闊面露不解:“為何?”你的女二號都要新婚洞房了,你還坐的???花雨霽細細敲量白云闊的臉色,發現人家還真坐得住。“花前輩?”這一嗓子叫出來,換成花雨霽猝不及防被酒嗆住了,他略有狼狽的回頭去看,果然是尹夫人。見到花雨霽,尹夫人顯得尤為激動,也不知是久別重逢喜極而泣,還是女兒出嫁心有不舍,又或是種種酸楚有些委屈,她看著花雨霽,眼圈一點點紅了:“前輩能來參加小女的婚禮,是婉兒的榮幸?!?/br>花雨霽笑道:“不管怎么說,我也做了她一個月的兄長,應該的。還有啊,我現在姓慕?!?/br>尹夫人心領意會,忙改口道:“慕公子,快些請坐吧?!?/br>白云闊巡視四處,忍不住問:“怎么不見尹家主尹長亭?”尹夫人嘆氣道:“按理說女兒大婚,他理應到場的,奈何遼東近日有邪祟惑民,他需得除掉邪祟才能過來,本以為趕得及,誰承想仙道大會的準備工作提前召開,長亭不得已往蓬萊去了?!?/br>白云闊寬慰道:“修仙者不比凡塵女子,沒那許多繁文縟節,尹姑娘若想念雙親,隨時可以回娘家?!?/br>尹夫人稍微寬心:“白公子說的是?!?/br>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儀仗開道,花轎迎親,大街小巷吹鑼打鼓。媒婆撩開車簾,譚景東趕緊迎過去,將蓋著紅蓋頭的尹婉兒背出來。二人一同跨過火盆,譚景東細心的攙著尹婉兒的手,一步一步在眾人的矚目下走上新堂。譚家主和譚夫人連同尹夫人坐在高堂,三人的神態各異,前二人自然是歡喜的,只有尹夫人愁眉苦臉,一雙素白的手緊緊攥著衣袍,怕是下一瞬間就要忍無可忍,帶著女兒遠走高飛。儐相站在遠處,聲音洪亮而遼闊:“一拜天地!”譚景東扶著尹婉兒跪天地。“二拜高堂!”譚景東轉身,一眼看中尹夫人射過來的兇惡眼神,他略有無辜的低下頭,隨著尹婉兒一起拜了。“夫妻對拜!”新郎官和新娘子彼此對拜,畢竟是仙道中人,規矩也和凡間差很多,比如這掀蓋頭的一個環節,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下進行。寓意宣告世界,二人喜結連理,成為永不分離的道侶。“請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稱心如意?!?/br>譚景東拿過綁有同心結的喜秤,輕輕挑起紅蓋頭,露出一張精致可人的小臉。只見那尹婉兒鳳冠霞帔,紅唇皓齒,一聲艷色的嫁衣流光溢彩,甚是絢麗,上面鑲嵌著光芒奪目的玉珠鉆飾,極盡奢華。她秀雅絕俗,美目流盼,莞爾嬌羞,如此俏麗可人的新娘子,讓在場賓客無不眼前一亮,紛紛對譚景東投去羨慕的目光。連花雨霽也跟著驚艷了一下,若有所想道:“真是人靠衣裝,更何況尹姑娘本就生的好?!?/br>悶悶飲茶的白云闊聽到這話,臉上劃過一道詭異的神色,他轉眼看向花雨霽,淡淡問:“有嗎……”“尹姑娘天生麗質,白兄莫要眼界過高?!?/br>白云闊收回視線,緩緩落到光彩照人的尹婉兒身上,又快速移開,唇角勾起的弧度頗有些幸災樂禍:“可惜,再傾國傾城也名花有主了?!?/br>花雨霽一頭霧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