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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宗主,你怎么說?貴派出了此等惡賊,你可別徇私包庇!”“就是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么多人看著呢!”“花不染當年果然是沒冤枉你!”“新仇舊賬一起算,這事兒要如何解決?”“擱在云頂之巔,賜天罰都不為過!”端木硯忍無可忍,怒聲喝道:“這是我天明劍宗的家事,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文曲長老起身:“端木宗主,你待如何?”花雨霽插嘴道:“若貴派貴人多忘事,我可以從頭口述一遍,白紙黑字寫下來也成?!?/br>見無人說話,花雨霽叫來白云闊:“你袖內乾坤有紙筆吧?”攤開雪白的生宣,花雨霽一筆一劃的寫出蠅頭小楷,殷九娘好奇之下湊過去看了看,樁樁件件極為詳細。此外,這字跡顏筋柳骨,清麗飄逸,很是賞心悅目。殷九娘不理解了:“我早年聽破軍長老說起過你,三日水里摸魚,五日上房揭發,七天不打就皮癢癢,玩物喪志不愛讀書,是如何寫的一手好字的?”花雨霽撇她一眼:“寫字靠練的,和各罰抄三千遍,重復一百年,你也能成書法家?!?/br>殷九娘:“……”“嘶……”花雨霽寫到一半,糾結的用筆桿撓頭發,“云闊,金玉真人當年是什么境界來著?”白云闊不假思索道:“化神境八層?!?/br>“哦,對對對,”花雨霽忽然狡黠一笑,“又是因為和我有關,所以你記得?”白云闊無懈可擊的神色有些許破碎,他緩步上前,指著長卷上的字跡,笑的那叫一個人畜無害:“師哥不是不記得我了嗎?怎知當年闖入皇宮天牢救你的人是我?”“這個嘛……”吃癟的花雨霽果斷甩鍋,“庚辰說的?!?/br>庚辰:“???”最后一個字收尾,花雨霽將紙拋給文曲長老。后者接過,粗略看了一下,臉色由震驚轉為失望:“這個血奴名叫葉懷春,是葉文的兒子?!?/br>執法長老:“什么意思?”花雨霽笑道:“文曲長老別光顧著自己看,念出來供諸位道友聽聽!順便再讓天明劍宗的高徒們辨辨真假,若哪里有遺漏,端木長老也可及時補充嘛!”接下來的時光,便是對端木淵的公開處刑。一人的德行不僅僅關乎自己,還背負著門派聲望,端木淵的臉色鐵青,天明劍宗的弟子們各個像活見鬼,有的干脆低下頭無臉見人。想當年他花雨霽入魔,叛逃師門,種種豐功偉績被拿出來掛墻頭,作為師門的云頂之巔也沒少挨全六界diss。在魔界更是被當做笑話講,堂堂仙道第一門宗,培養出了一個曠世大魔頭,當真滑稽!幸虧白云闊挑起大梁,短短幾年游走天下九州,名滿江湖,得了個“清風玉魂霜月君”的美名,總算是將云頂之巔的萬年美譽保住了。眼下,人群中議論紛紛,時不時傳來幾句義憤填膺的謾罵,天明劍宗的人各個聳拉著腦袋,有人低聲哭泣,有人咬牙隱忍。端木硯仰起頭,眼圈通紅:“叔父,為什么?”事跡敗露,狡辯也沒用,端木淵認命的閉上眼睛:“為了天明劍宗的未來!”“我不明白?!?/br>端木淵苦笑:“奪取魂器,能讓天明劍宗壯大起來!話本中的斗戰勝佛尚且需要定海神針,更何況是我們?再厲害的大能,也勢必要有屬于自己的魂器,煉化出器靈,方能渡劫飛升,縱橫六界!”端木硯眼中含淚:“就因為這個……”“這還不夠嗎?我要天明劍宗成為仙道魁首,我要將端木這個姓氏推上六界頂峰!”端木硯跪在地上,滿眼彷徨無措:“叔父,這是老祖宗數千年來的夙愿,我也想將天明劍宗送上巔峰,可……不是用這種方法?;筐B血奴,殘害無辜,殺人奪寶,將來必會遭受天譴,害人害己??!”端木硯的態度倒是讓花雨霽眼前一亮,本以為這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沒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倒還拎得清。“自打我制造第一個血奴開始,我就不怕什么天譴了?!倍四緶Y振衣而起,五指大張,封神隨召躍出,橫掃千軍!周遭修士猝不及防,被封神纏上,當場真元堵塞,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花,雨,霽!”封神脫手,端木淵立起一掌,周身燃起金色的幽光,直朝著花雨霽命門擊去。文曲長老:“神魂之力?”白云闊瞬間閃身擋在花雨霽面前,以自己的神魂硬生生抵上端木淵。金光四射,綻放萬丈光華,強烈的神魂相互對抗,周遭修士只覺呼吸困難,靈脈刺痛,識海翻騰,幾乎要被這強勁的力道碾死在地上。端木硯:“叔父!”貪狼長老:“端木淵,休要執迷不悟!”悟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br>“閉嘴禿驢!”端木淵氣急攻心,因難以沖破白云闊的屏障,只好暫且退后,然后再度蓄力沖刺,“什么回頭是岸,哪里有岸?紅塵萬丈皆是苦海,說什么回頭是岸這種屁話!我養血奴又如何,我殺人奪寶又怎么樣?怪只能怪那群修士沒本事,他們自己技不如人,反倒怪我?”花雨霽:“……”這一波cao作可讓花雨霽無言以對了。“這是偽君子和真君子的區別?!卑自崎熤碛窳?,他白衣翩然,氣宇昂昂,“壞就是壞,不為自己辯駁,光明正大的行事,敢作敢為,像是焚血宮的血千綢,人人都說他是罪無可恕的魔頭,對他喊打喊殺,可這六界之中,對他心生欽佩之人也比比皆是。而表面裝好人,背地里做盡壞事,瞞心昧己,陰險歹毒,這種人注定要受萬人唾棄,人所不齒,遺臭萬載?!?/br>端木淵眼中兇光畢露:“你!”眾人聽聞頻頻點頭,貪狼長老等人也是欣慰的很。花雨霽輕笑了聲,伸出手指,俏皮的戳了戳白云闊的腰眼:“是在說我嗎?”白云闊被這一下偷襲弄得整個后背都麻了:迎上花雨霽那陽光明媚的笑臉,他的語氣自然而然浸了一分寵溺:“師哥是前者?!?/br>“哦?!被ㄓ觎V笑意更暖了幾分,“謝謝?!?/br>白云闊心中一顫,竟莫名慌亂起來,他有些六神無主的面對端木淵,再次利用神魂頂上對方更強勁的攻勢,可內心卻無法靜下來,滿腦子都是花雨霽溫柔似水的那聲“謝謝”,以及仿佛時間凝固,就定格在他那莞爾一笑上。素凈如雪,純澈無垢,讓人心魂蕩漾。糟糕!雙方交戰,豈可分心!白云闊驀然回神,卻見那端木淵的攻勢突然凝住,碧海刺破皮rou,穿胸而過,庚辰站在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