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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對于當天發生的事情,我都有記下來,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需要我拿給您看看嗎?” “好?!?/br> 沈寒露還真感謝自己這個從小被她大姐逼著養出來的好習慣。就是后來恢復了記憶,上了高中,她也保持了下來。 對方打開本子,首先夸獎了沈寒露一句:“你這筆字寫的可真不錯?!?/br> 然后就細細的翻閱了起來。 對方看完,最后又問了沈寒露幾個問題,就離開了。 對于姚元元到底是什么情況,沈寒露不知道,也沒有地方去打聽,她只希望姚元元沒事。 從六六年六月份到現在六七年九月份,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沈寒露也閑在家里一年多了。 她如今已經當了半年多的嬰兒保姆,每個月五十元錢,都領到三百五十元的工資了。 不過她這錢也掙的也不虧心,兩個小外甥,她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都沒怎么生病過。 如今他們都一歲半了,開始簡單的學說話了,沈寒露就忙著教他們說話,還要幫他們練習走路,每天真挺忙碌的。 至于她和劉和,就只能異地戀,寫信交流。 不過劉和寫的信沈寒露讓他用筆名,冒充她的高中同學,以防被爹娘發現。 其實就是被發現也沒什么,但沈寒露覺得不好意思。 到了十月份,過完國慶,復課鬧革命的通知也下發了下來。 沈寒露結束了她的帶娃生涯,孩子被交到了何春香手里。 至于沈寒露二姐和二姐夫,沈寒露二姐因為是教政治課的,對學生很溫和,從來沒有打罵過學生,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不正當的言論,所以并沒有被學生們怎么刻意針對。 沈寒露二姐夫和曾教授劉教授就得隔三差五的寫檢查,進行自我批評,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孩子。 至于他們家最出息的曾武,據說在帝都混的是風生水起,曾教授劉教授在來看望兩個孫子的時候多次說過就當沒有曾武這個兒子。 沈寒露他們學校也恢復了上課,只是和之前相比,整個學校的學習氛圍變了很多。 首先,學校的老師少了不少,同學也少了不少。 教沈寒露音樂的老師就去勞動改造了。 同學里,有好幾位都沒來上學,除了姚元元,劉俐,趙銘,沈英勇,徐偉都沒有來。 這些同學有的父母是干部,有的父母是文藝工作者。 而沈寒露同宿舍的云婷,則成了骨干。 錢雨和孫露這次見面都文靜了許多,想來這段時間她們過的也并不算輕松。 可以說,受到影響最小的就是周思思了。 現在在學校上課已經根本學不到什么東西了,沈寒露如果不是為了領張畢業證書,等畢業后好找工作,根本不愿意來。 云婷相比起上個學期,有底氣了很多,整天昂首挺胸的。 周思思看不過她,說了她好幾次,同樣都是貧農出身,周思思才不怕她呢。 完了周思思還同沈寒露抱怨:“云婷現在怎么這樣啊,脖子都扭上天了,我看她呀,現在今天斗這個,明天斗那個,快瘋了都?!?/br> 沈寒露說:“現在她這樣的人還少嗎?” “也是,大家都中魔了,不過云婷她還有一點好的地方,她從來沒有領著人斗過咱們老師。也是,知道她家庭情況不好,咱們班的老師都在偷偷幫她。我見過任老師私下給她糧票,還有她那雙膠鞋,是劉老師送的。還算她還有一點良心。不過這點良心在她斗其他人的時候,我又覺得她很沒良心?!?/br> 因為到了學校,不敢再看自己的外語詞典,記背單詞了,沈寒露就每天翻閱自己的高中課本。 她的高中課本有兩套,還都是從jiejie們手里流傳下來的。 課本上也有筆記。 她就把整套課本帶到學校,每天自學,她覺得雖然現在沒有高考了,但將來自己怎么也要考上上輩子的大學啊。 可以說,在整個班級里,沈寒露是唯一把心思全放在學習上的。就連周思思,都開始四處打聽市里的單位怎么招人了。 因為二姐家現在也常常有人光顧,沈寒露就不怎么去她那里留宿了。 宿舍呢,放假的時候云婷那一幫人會去她們宿舍聚集,搞得沈寒露很不自在,所以她一放假就回家。 從學校附近坐公交,再轉車坐去回縣里的公交?;亓丝h里借大姐家的自行車回老家。雖然真的很費時間,每次回家最少得三個小時,但沈寒露實在是不愿意呆在學校。 從學校出來沈寒露準備去公交站,他們學校和劉和上班的廠子離的很近,所以來這個站牌等公交的除了附近的住戶,學一中的學生,就是電機廠的工人了。 這時,公交停下,這并不是沈寒露要坐的公交,也就沒有在意。 街上有紅袖章來來往往的,見誰不順眼就攔著查問,應對這些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穿的和他們一樣,然后包里放本語錄。 只要你看語錄看的很認真,很少會有沒眼色的過來打擾。 語錄其實就是個小小的本子,里面的內容不算多。 翻來覆去的看,沈寒露已經可以背誦一百五十六頁之前的內容了。 本來沈寒露背誦是為了正確,但后來發現,語錄里的很多內容非常的有見解,在上輩子,她學習這些的時候很年輕,校園生活中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在誘惑著她。很多的思想她只是耳朵聽聽,眼睛看看,嘴巴記記便過去了。 但現在用心去看,沈寒露便覺得自己懂得了很多,成長了很多。但她知道自己的成長還是很不夠的。 歷史需要辯證的去看待,從小學校教的就是幾分功勞幾分過錯,但一個人的功勞與過錯應該理智的去看待,而不是單純的,籠統的,像是切蛋糕似的分成幾份。 現在的沈寒露成長的年代,是被資本主義封鎖的年代,是要咬著牙自力更生的年代。 歷史證明了這一條道路并不好走,但并不意味著換一條道路,就是坦途了。 現在想想自己剛剛恢復記憶時候的表現,沈寒露覺得除了軟弱,再沒有別的詞語。 但她現在有了自己的信念,她知道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整個人生,就重新的擁有了意義。 這時,就聽車站傳來一陣吵嚷,沈寒露抬頭一看,是幾個紅袖章攔住了一個帶著四個孩子的女人。 詢問的聲音很大:“你們是哪里來的?不是我們寧城人吧?來寧城做什么?” 有個小女孩直接被嚇哭了。 看見這種事情也不能不管啊,沈寒露忙把書放包里走過去,問:“怎么回事?” 這時她發現領頭的是云婷,但云婷沒有說話,開口的是站在云婷身后的女生。 那個女生看著沈寒露,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