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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化為砂礫,隨風散去,一直附著在鬼宅上的陰云散去,黑白陰宅色彩逐漸回歸,恢復成幾百年前的溫馨模樣。 屋內,擺著一頂紅纓槍和一把書生扇,女將的盔甲干凈整潔,訴說她過去的崢嶸輝煌,陽光照進房間,帶著一點點的心酸。 林之涵看著眼前的異景:“這結局……沒聽說過啊?!?/br> “碎片里有暗示?!?/br> 光顧著吵架沒怎么看劇情的粉絲:…… “總是批評別人的話,很容易會迷失自己?!?/br> Cg結束,蘇念推開門,門外的厲鬼牌罐頭已經消失不見,留下一片明凈的走廊。 “女將并沒想過將那些人變為怨靈,是他們將自己困在這里?!碧K念語氣平靜,“我想,作者要表達的,不過是一點善意而已?!?/br> 屏幕忽然暗下來,有一聲極輕極干凈的謝謝。 這是大概唯一一個,從來沒有人打通過的,真正的隱藏結局。 林之涵已經完全服氣了:“這游戲,真的是有點東西?!?/br> “嗯?!碧K念笑了笑。 說真的,她覺得,做這個游戲的人,八成多多少少知道點風水門道。 一路走來,所有的家具陳設方位擺得兇險異常,唯一干凈的,只有女將的這個房間。 若不是她清楚這點,怕是也要被那個普遍認可的物理超度厲鬼結局騙過去。 她和林之涵隨意聊了幾句破關感想,彈幕卻是出奇一片安靜,末了,冒出幾個半開玩笑的歉意。 [對不起念姐,您是真的流弊] [對不起念姐,您是真的流弊] …… 漸漸的,道歉刷了屏。 所有人關掉直播,心里莫名的沉重。 輿論與水軍并存的現在,流言比游戲背景的那個年代,更要傷人。 大多數人,其實都是抱著善意面對事物的。 比起網上傳言,這些看過整個游戲過程的人,更相信,那個在屏幕前淡然真誠的蘇念,她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傲慢不講理,而是個即使擺脫渣男的機智小jiejie。 這份信任,也會一個一個傳下去。 換句話說…… 臉好疼。 慕氏的一處私人別墅里。 慕昭言關掉直播,靠椅子上,看著面前全黑的屏幕,揚起唇角,忽然笑了出聲,笑聲低沉悅耳。 先用實力服人,再用事實打臉嗎? 漂亮。 楚丘城敲門走進他的房間,正好看見他臉上這份少見的溫柔。 楚助理跟了慕昭言多年,他清楚的很:自從數年前,做掉慕父領回來那個私生子后,慕昭言獨自一人時,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這種干凈的、純粹的溫柔。 “慕先生,這是您要的資料?!?/br> 楚丘城西裝口袋上別著一朵白色玫瑰,他將一沓文件遞給慕昭言,態度相當的恭敬:“西城鬧事的那些人,已經派人處理完了。陳總說,明日想見見您?!?/br> “……明天不行?!?/br> 慕昭言從容地端起面前的紅酒,抬頭朝住手微微笑著,依舊是那個各個方面無懈可擊的優雅青年,仿佛剛剛真誠的溫柔只是一場虛影。 “明天,我有件要事去做?!?/br> 12、與總裁和離之后(11) 這些日子,厲明淵總有些心神不寧。 他甚至不愿意回到以前和蘇念生活的那幢別墅,不然,記憶里總是會冒出蘇念的影子。 為了緩解之前在醫院時尷尬的時間,蘇洛幾次想約他出來吃飯,但他卻沒有了那個心思,只是成天坐在總裁辦公室里處理一樁又一樁文件。 他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么,卻又說不上來。 厲明淵走進咖啡館,一眼望去,墨色頭發的青年溫和有禮,坐在昂貴深綠色椅子上,他面前是一份紙袋文件。 對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起身示意,帶著謙遜客氣的笑:“厲總愿意赴我這個小人物的約,實在倍感榮幸?!?/br> “客套的寒暄就免了吧?!?/br> 厲明淵冷冷地瞇起眼,目光清寒,坐在他面前:“你的事情,我多少有所耳聞?!?/br> “找我來,到底什么事?!?/br> 慕昭言漫不經心地調弄著手里的咖啡,卻突然說出一件塵封已久的事情。 “不知厲總知不知道,十六年前,蘇氏晚宴的必經之路上,莫五吳環兩路人,發生了一場槍戰?!?/br> 厲明淵一瞬間縮緊了瞳孔,那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又爬上了心臟,如蟻啃食。 他危險地瞇起眼,看著慕昭言,語氣帶著警告:“你在查什么?!?/br> 蘇念坐在電腦前,郵箱忽然閃爍了一下,打開信件,發件人是慕昭言,郵件帶著一個超大的附件,備注簡單得只有一句話。 ‘調查結果出來了^-^’ “前輩,這是什么?!毕到y有點好奇,從識海之中鉆出來,化成小光點飄在空中。 “原主和厲明淵的前塵往事?!?/br> 系統有點腦子轉不過來,語氣茫然:“???為什么慕昭言會有蘇念和厲明淵的前塵往事?!?/br> “我拜托他查的?!?/br> “……我為什么不知道?!?/br> 蘇念冷笑一聲。 ——你那時候躲得可嚴實了,當然不知道。 不過,說實在的,以他的調查速度來看,怕是很久之前,便在調查厲明淵了。 蘇念靜靜瀏覽的,這是一份偵探的調查報告,開頭卻是一場十六年前的往事。 簡單而言,就是蘇氏的晚宴上,有兩伙人趁著夜色開了一場槍戰,波及到年紀尚青的厲明淵所在的車,引發了一場爆炸,厲老爺子聽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幾次三番派人找沒找到,焦頭爛額之際,是蘇氏集團的人告訴他人在醫院里。 如此,才有了蘇念與慕昭言的婚約。 蘇念嘆了口氣,原主記憶只留了個片段。 確實有一次,原主和蘇父在一場晚宴上因為蘇洛又大吵一架,一氣之下離開宴會。 正是這陣子出來透風的時間,蘇念在路邊救了個昏迷過去的小男孩。 送到醫院里面,偶然遇見當時厲老爺子,卻因為不認識對方,誤認為是普通的老爺爺。 這事情一拖,就是十六年,直到原主將這件事情拋到記憶的深處,認認真真做起了厲明淵的舔狗。 ——舔狗不得好死。 蘇念死得也確實憋屈。 厲老爺子知道蘇念救了厲明淵的,所以喜歡蘇念,因為喜歡,所以定下婚事,又因為這一場婚事,厲明淵不聽不聽啥都不聽,一直以為是蘇洛救了自己。 ——嗯,是挺惡俗的。 蘇念在電腦桌前撐著腦袋,相當不負責任地想。 厲老爺子啊,您強行將人五花大綁一頓,對著他耳朵一字一頓將這話說清楚了多好。 再不濟,也得告訴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