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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身體被禁錮在無形的包圍中,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身體動彈不得。在房間內設下結界,確保無人后,白滇臨放開了對老鼠的禁錮。他放開的瞬間,老鼠竄起,灰光閃過,灰色衣服的仆人取代老鼠出現。他眼睛里的光兇性,張嘴發出尖利的嘯聲,那聲音竟和老鼠的聲音別無二致。清和劍穿過仆人胸膛,尖利的嘯聲戛然而止。灰衣仆人重新縮小成口吐鮮血的死老鼠,躺在地面上。這府邸上的下人,居然是老鼠精幻化而成。想到這偌大的宅邸,無數身著相同灰衣的仆人,若說不是個列……不寒而栗。他們這是進了老鼠窩了!沈深臉色發黑,好在白滇臨提前解釋了昨夜的飯食來源,他對白滇臨還是信任的。心里好受一些。沈深指尖燃起一撮熾白色的火焰,將地上的死老鼠焚燒殆盡。“滇臨,你是如何發現的?”沈深一直隱隱不適卻沒察覺到源頭,慈航作為佛修更是再次處呆了一段時日沒察覺到妖物存在。“我發現了他們的‘食堂’?!?/br>發現了這隱秘,再看外頭巡邏的灰衣仆人,就古怪了。掩蓋在尊敬佛修,人人崇尚佛學的外衣下,美名其曰的巡查保護,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監視?為了不打草驚蛇,沈深和白滇臨默契的沒有聲張。令人意外的是,小白這次似乎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沒有纏著沈深不放,乖乖坐好說在房間等他,倒少了沈深費口舌的精力。入夜后,兩人喬裝一番,化身院內普通的灰衣仆人。領行前,白滇臨冷冷瞥了“小白”一眼,暗含警告。小白恍若未察,還依依不舍地對沈深揮揮手告別。背上入殮箱過于顯眼,沈深不顧白毅的強烈反對將他和言禮留下。只他和白滇臨出發,二人沒深入的打算,先行探探虛實。漆黑的夜色掩飾下。兩個穿著仆人服飾灰色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混入巡邏隊的末尾。墜在后頭加入巡邏,無人發覺。巡邏隊伍穿過長廊,檢查巡視庭院內的可能藏人的假山花叢,途徑了有客入駐的廂房。巡邏的隊伍矜矜業業,認真負責,期間沒有一個說話和偷jian?;?。太敬業了,隊列間只有行走間摩擦產生的腳步聲,表面看來如此高素質的巡邏隊。不是管理有道,就是有貓膩。而沈深顯然是更傾向于后一種。巡視了府邸外圍一圈后,巡邏隊開始朝著府邸內圍走去。長廊上照明的燈籠被夜風吹的左右擺動,周圍的房間的光亮在打更聲后陷入漆黑。沈深看得很清楚,在鑼聲響起的那剎那,周圍房間的燈火同時熄滅。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僵硬刻意的遮掩。而巡邏隊的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夜色中,一件原本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間亮起燭火。巡邏隊隊伍間的氛圍也放松了不少,他們朝著亮燈的房間方向進行。偶爾側頭小聲攀談,眼睛里流竄的渴望的光芒,不知怎么讓沈深有點不好的預感。沈深和白滇臨跟在隊伍的最后側,即將進入房間的時刻,沈深感覺手被溫暖的掌心握住,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打了個卷:“別怕?!鄙蛏疃l麻,他微微瞇著眼,讓在黑暗中視物許久的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被握住的手掙了下沒掙開,好在白滇臨隨后便放開了手。等他看清屋內的情景也不顧上白滇臨的行為了,哪怕是沈深,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兒。屋子內空曠,零散隨意擺了幾張桌椅,桌上各放了一籠筷子。墻壁上“食”字字體潦草,也發揮著作用證明著房間食堂的作用。食堂里坐的都是統一穿著的灰衣仆人。他們來的時候,食堂內沒有空位,沒位置的人蹲在地上,也不抱怨。他們的食物被隨意扔在地上,沒有碗盤裝碟。吃的人絲毫不在意,就連筷籠里的竹制筷子也成了擺設,桌上的人地上的人,進食的手大口大口嘴里塞著rou。rou是生rou,不知是什么動物的rou,吃的人一臉饜足,血水順著嘴角留下,他們也不去擦拭,整個食堂散發著非人的獸性。他們所在的隊伍入了食堂便四散開找位置,找好位置,有人就拖著血淋淋的生rou往找好位置的人面前一扔,上菜。沈深和白滇臨找個個隱蔽的角落,他們的菜是最后上的。被扔到他們面前的rou還冒著熱氣,邊緣粗糙進行了簡單的切割,卻又保留了某些形狀。比如說只剩三根的手指,手指保留著死前猙獰上抓的樣子,指節上還套著屬于主人的金戒指。沈深胃里翻涌,臉上發青,又想到自己食用過宅邸內一些東西,胃里便更加難受了,即使白滇臨一早也說了他那晚上食用的東西是正常的。他再一抬頭,撕扯rou食和獸類嘰嘰的叫聲都在證實著,他面前的東西,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老鼠!對上白滇臨擔憂的目光,想到他先前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沈深沉下心,眼神示意對方別擔心。他們沒有動作,短暫的停頓在進食的狂歡中就有些怪異格格不入斯文。送rou的人走了半路又折返回來,他身材高壯,走過的地方,進食的人瑟縮著避讓,地位頗高。他穿的衣服也很其他人有所不同,同樣的灰衣,后背一個大大的“食”字。“你們,是哪個隊列,為何不進食?”第58章第58章野獸的狂歡盛宴,兩個屬于人類的矜持是危險的。沈深和白滇臨都深知這一點,兩人默默盯了地上的rou塊一會,都沒動作,吃人rou,是不可能的。唔,要暴露了。本想著低調行事探聽虛實來著。沈深有些懶散地想,他拽了下白滇臨的袖子,白滇臨偏頭,動作不緊不慢,也很淡定,這二人,絲毫沒有深入妖怪巢xue即將被發現的緊張感。“為何……不進食?”穿著“食”字服的人嗓子干澀難聽,吐字斷斷續續不甚清晰。他在努力模仿人類,發出“人”的聲音。他的話音落下,廳堂內,撕扯著rou食的人統統放下了手中的rou,抬起沾滿血液碎rou的臉,同時看向穿著和他們相同的服飾,卻迥異于他們的“伙伴”。撲靈的飛蛾扎進照明的燈芯,黑暗與光線閃爍交替間,沈深看到了,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人……類”喉嚨里發生野獸的呼嚕聲,是進食的本能支配。多稀奇啊,食物主動闖進了他們的食堂。被發現了。白滇臨的清和劍半出鞘,被刀鞘封印的鋒利劍氣傾瀉而出。就在此時,一陣夜風吹開了緊閉的門窗,風力一陣比一陣強勁,開開合合,拉搭出“嘎吱嘎吱”的音調。白色的花瓣夾雜在夜風里,香氣踏風,彌漫鋪滿了整個廳堂。聞到香氣的非人物種,臉上恍惚,神色呆滯目光無神。除了作為人的沈深和白滇臨,食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