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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禮?!鳖欃毁恍Φ?,“本宮剛才聽說你回京了,沒想到轉眼就見到了,可見還真是有緣分?!?/br> “奴才剛剛從翊坤宮出來?!备徊旄岛阏f道,神色疏冷。 言外之意就是這地方本就不大,碰見是很正常并不怎么值得稀奇的事。 顧倩倩對他的冷臉并不在乎,笑道:“原是如此,本宮也正是要去找皇后娘娘,就不同傅恒大人你多聊,先告辭了?!?/br> 她說罷,沖富察傅恒微微點了下頭,抬頭便帶著人往翊坤宮走。 身后跟隨的太監宮女也都陸續跟上。 富察傅恒側身站住宮道一側,低著頭,狹長的眼眸中晦暗翻涌,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擊著腿側。 在顧倩倩走了之后,宋集安低聲說道:“這一兩年來,貴妃娘娘可真是越發讓人不敢直視了?!?/br> 無論是樣貌還是氣勢,如今的嫻貴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辱卻無力反抗的嫻妃娘娘,現在,宮中誰人不知皇貴妃比皇后更有權勢,也更加受寵。 傅恒的眼中掠過一絲暗芒,他看了眼宋集安一眼,道:“今日內務府事畢,到富察府來尋我?!?/br> “是?!彼渭泊饝艘宦?。 即便有一兩年沒見到富察傅恒,但宋集安也依舊是對他忠心耿耿,這一兩年來,他在內務府的日子過得并不差,這其實有些出乎宋集安的意料,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的靠山富察大人走了,皇后又自顧不暇著,根本無暇照拂他,自己的處境應該很艱難才對,何況富察傅恒還同佟佳烏木是死對頭。換做他是佟佳烏木,定然會毫不留情地斬草除根。 可是佟佳烏木卻沒有這么做。 不但沒有,甚至還跟先前富察傅恒在內務府時一樣對待他。 這就很是古怪了。 宮中規矩嚴苛,宮女要出宮難于登天,可對于太監們,尤其是內務府的太監們,出宮不過是一張條子的事情罷了。 宮中下鑰前,宋集安就出了宮,直接去了富察府。 書房內,燭火明亮,富察傅恒讓宋集安把這一兩年宮里頭發生的所有大事都從頭到尾給他講述一遍。 他在山西,即便有意留意宮中情況,卻也只能知道一爪半鱗,有些時候等他知道結果,事情都已經過去好些個月了。 宋集安也是個能耐人,竟然眉頭也不皺,就從頭到尾把情況給他講的清清楚楚。 這越聽,富察傅恒的眉頭就皺得越深。 前前后后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但嫻貴妃和七阿哥卻一直能夠獨善其身,就連管理后宮,嫻貴妃也從沒有過紕漏,要對付如今的嫻貴妃,似乎比之前更加困難了。 看著富察傅恒緊皺著的眉頭,宋集安心里也是深有感觸。 擱在幾年前,誰能想到連皇后和富察府都奈何不了嫻貴妃呢。 “大人,奴才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彼渭察卣f道,他低著頭,垂著眼,但語氣是清晰可聞的遲疑。 “有什么便直說,跟了本官這么多年,你怎么膽子卻變小了?”富察傅恒難得調侃了一句。 宋集安訕笑了一下,這不是情況不同了嘛?更何況人都是會變的,聽說富察大人在山西擔任巡撫期間,不知抓了多少貪官污吏,手段狠辣果斷到連酷吏都為之側目,宋集安可不敢惹惱了富察傅恒。見他這么說,才稍稍放下心來,“奴才想問下大人您打聽這些事,是不是想對付貴妃娘娘和七阿哥?” 富察傅恒沉默片刻,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后,沉吟著說道:“嫻貴妃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威脅,若是不除她們母子,皇后如何立足?” 連宮權都落到了嫻貴妃手中,這皇貴妃可比皇后還風光了。 “奴才并不覺得您對付嫻貴妃有何不妥,只是奴才想,此事您應該從長計議,縝密謀劃,貿然行事,對您和皇后娘娘都沒有好處?!彼渭舱嫘膶嵰獾貏裾f道。 富察傅恒瞇起眼睛,看著宋集安,他的眼神幽深,如同一口深井,讓人揣摩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這般地步?” 宋集安微微點了下頭,苦笑:“這兩年,長春宮里的釘子都被拔了,奴才想要再安插人手進去,可是人剛到長春宮沒多久,就被送到奴才屋子里,說是給奴才當徒弟,讓奴才好生教導?!?/br> 即便時隔多日,再回想起在自己屋子里看見送出去的眼線時,宋集安一樣感到頭皮發麻。 富察傅恒閉了閉眼睛,他越發感到處境的艱難,本來以為他升任戶部尚書,要幫著jiejie拿回宮權,對付嫻貴妃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現在看來,他真的低估了紫禁城的局勢。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看著辦的,這兩年佟佳烏木那個老匹夫做的怎么樣?”傅恒追問道。 …… 回京半月后,傅恒越發意識到京城這兩年來的變化有多么大。 宮中和宮外都是互相影響的,這無法避免,即便是先祖皇帝早有說過后宮不得干政,可是這條規矩的界限并不清晰。 因為嫻貴妃受寵,烏拉那拉氏這兩年來家族子弟都少不了得到些許好處,其中她阿瑪和幾個哥哥最受照拂,尤其是最小的哥哥榮祿,年紀雖然不大,可如今已經是領侍衛內大臣,這個位置就相當于宮中侍衛的頭領,非是乾隆心腹,一般不能擔任。 以榮祿的年紀出任此等官職,足可見乾隆多么重用。 傅恒在了解到這些情況后,便悄悄取消了本來的計劃,他決定徐徐圖謀。 就算是老虎,也還有打盹的時候,他就不相信他找不到嫻貴妃和烏拉那拉家的破綻。 然而,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富察傅恒還沒動手,翊坤宮先出事了。 十二月初,八阿哥永琮突然發起高燒,高燒不退。 當天早上,顧倩倩等人在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卻見皇后遲遲未至,眾人臉上都不免浮現出詫異和錯愕的神色。 這么多年來,皇后可從未出過這等紕漏。 請安遲到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就是不尊重太后娘娘,不孝不順,這年頭這么頂帽子扣下來,即便是皇后也有的是苦頭吃。 以皇后素來縝密謹慎的行事作風,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出來的人。 “皇后娘娘今兒個怎么還沒來?”寧貴人眼眸一掃,輕聲問道。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覷下,竟沒人敢說話。 這倒也是,誰也不知道情況,貿貿然替皇后開口解釋,說不定吃力不討好呢。 太后的臉色很是難看,就在這時,劉嬤嬤卻是及時出現了。 劉嬤嬤一進來,就在殿內跪下,“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劉嬤嬤,”太后沉著臉,問道:“皇后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到底還是給了皇后幾分顏面,沒直接開口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