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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上過學,更別說朋友了。 和一個人這樣相處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昨天是因為事情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會兒事情都捋差不多了,想著邊上的裴云松,就總忍不住拿眼睛瞟他。 不為別的,就單純有些好奇。 一眼兩眼的,裴云松還不在意,但饒是他為人鎮定沉默,一直被一個人一會兒看一下,也有些忍不住了。 把最后一根菜苔收進盆里,裴云松扭頭,目光直直地看進何雪卿的眼中。 何雪卿:“……?!” 深沉又極具壓迫感的眸光把何雪卿嚇了一跳,她連忙收回眼神,下意識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裴云松也沒問什么,而是去院子里的一處有石板的凸起處站定,放下木盆,彎腰掀開上面的石板,開始打水。 何雪卿:“……” 竟然是水井。 要是她的記憶沒出錯,六七十年代,甚至是□□十年代的時候,鄉下的水井都不怎么普遍的。 原主插隊這幾年,吃水都是從門前塘口的那口水井挑的。 兩河生產隊又分了四個生產小隊,每個生產小隊都有自己的水井,二隊這邊就是在門前塘的塘口處。 他們知青點離二隊的門前塘最近,也就和其他社員一樣在那兒挑水吃。 不過那口井因為連著水塘,水質并不好。 知青點的人還懷疑那口井里面的水其實就是門前塘的水,因為時不時能從中撈出一些不好描述的東西。 可以想象一下,一個水塘,一頭飄著牛糞,一頭又有人挑水吃的場景。 更別說什么還有人在里面洗衣裳之類的。 但若是到別的小隊去挑水,也不現實,因為太遠,一來一回,最近的也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再者知青點人多,用水量也不小,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有人抱怨水的事情。 原主也深受其擾。 何雪卿倒沒想到這搭伙過日子,竟然還有這么一個好處。 她想得出神,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她還盯著裴云松看呢,結果又被裴云松逮了個正著。 不過這會兒她的心思還在水井上,倒也沒發現。 裴云松掃了何雪卿一眼又收回眼神。 他打了水洗菜,緊接著又把一邊墻角豎著的一個大木盆拿下來,稍微清洗了一遍,就往里面打水。 完事兒后,他拿著洗干凈的菜進門,路過何雪卿,腳步頓住,“水給你打好了?!?/br> 何雪卿:“……” 倏地回神,何雪卿盯著院子里面的木盆,愣了兩秒,恍然覺得大概是她剛才的眼神讓裴云松誤會了。 有心想解釋吧,好像又有點多余。 何雪卿干脆繼續洗衣服。 她沒有干過任何的家務,即便有原主的記憶和本能,依舊覺得手生。 裴云松的飯都燒好了,她一件床單還沒有搓好,倒是累的手疼腰疼脖子疼。 哪哪兒都不舒服。 何雪卿真誠地嘆了口氣。 現在這具身體倒是健康的,可就她這什么都不會的本事,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她嘆氣,裴云松就拿眼尾掃了她一眼,倒也沒說話。 兩人就坐著四方桌的兩面,左手饅頭,右手筷子,開吃。 饅頭還是昨天結婚剩下的,這邊的人結婚有做喜饃的傳統。 他倆的婚事雖然荒唐,但裴云松也做了喜饃,何雪卿早上在廚房看見了,還剩下不少。 上輩子的病體讓何雪卿養成了細嚼慢咽的吃飯習慣。 裴云松一個饅頭下肚,她才吃了兩口,第三口還在嘴里面呢。 何雪卿盯著他看了看,又瞧了瞧自己,往自己碗里面夾了兩筷子說是炒的但其實和水煮的沒什么兩樣的菜苔,就道:“我吃這些就夠了?!?/br> 裴云松看了她一眼,沒吭聲,繼續吃。 裴云松吃完了,她才解決一半。 何雪卿有些不好意思,試著加快速度,可這剛把嚼了兩口的饅頭咽下,就噎住了。 何雪卿:……! 她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拍著胸口,甚至還站了起來又蹦又跳,試圖把卡在嗓子眼的饅頭給吞下去。 可憋的她眼淚鼻涕口水都出來了,還是沒有用。 何雪卿甚至覺得自己會成為史上第一個穿越就被噎死的。 好在裴云松站起來,在她的前胸和后背一拍一壓,很快就幫她把東西咽了下去。 何雪卿閉著眼睛大喘氣,滿心都是劫后余生。 平靜了片刻,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著裴云松道:“謝謝你,不然我可能真的會被噎死?!?/br> 裴云松搖頭,幾秒鐘后,開口道:“你不用急?!?/br> 何雪卿點頭,又道了句謝,到底不敢吃了。 她開始收拾碗筷,裴云松本來準備自己動手,被她躲開了。 “你燒飯,我洗碗,很公平?!?/br> 裴云松不再說什么,何雪卿洗了碗出來,就看見他拿著鐵锨帶著斗笠往外走。 “外面還下雨呢,你干什么去?” 裴云松腳步不停,“菜園子?!?/br> 何雪卿不是很懂為什么下雨了偏要出門,以前知青點的人也沒這個習慣。 本來還想問的,裴云松卻已經走了。 她又嘆了口氣,也說不上來具體什么感覺,就是覺得挺茫然的。 現在這個時代,和她曾經生活過的時代相差太大了。 大的小的,每一件事都讓她覺得陌生。 可日子還是要過的,總不能再讓她一頭穿回去吧。 扁了扁袖子,何雪卿又繼續洗衣裳。 她是真的從沒干過活,一盆衣服洗好也淘好,一個下午也就這么過去了。 她又學著裴云松在廊檐下面的繩子上晾衣服。 裴云松的個子高,晾衣繩自然栓的也高,她夠不著就像兔子一樣跳啊跳。 廊檐鋪的是石板,棱角早就被磨平了,加上被雨水打濕,混著泥水,腳踩在上面總是打滑。 饒是何雪卿告訴自己要小心一點,還是半只腳踩空,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踩著廊檐邊緣,重心不穩,腳下刺溜,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得,這下肯定要被摔個狗啃泥不說,手上的床單也要重新淘一遍了。 可與預想中的不一樣,她倒在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中,細腰被一雙灼熱但混著冰涼的雨水的大手掐住,她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下一瞬,她就被扶著站直了。 何雪卿抬眼,入目視裴云松冷硬的臉和濕漉漉的身體。 混著男性特有的壓迫感以及一股冷淡逼人的氣息。 何雪卿又一次劫后余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裴云松就道:“我來吧?!?/br> 正茫然間,裴云松就接過了她手中還在滴水的床單,三兩下掛好,又把盆里剩余的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