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的培訓班,是由我們法語系最棒的學生單獨一對一輔導的?!闭f著這系主任便要拿出一張培訓班的宣傳單來,“你看,價錢也合理,何況語言這個東西,要打好了基礎,這樣才能學好,盲目躍進的話,成績也不會好看,即便有H大法語系這張畢業證,將來找工作也是個障礙?!?/br>她這一番話說得頗有些語重心長。我甚至都在心里點頭,可陳伯卻不為所動:“沒關系,這孩子心理素質好?!?/br>一錘定音,我們在系主任不大友好的眼神中完成了一切的入學手續。之后陳伯去繳學費,讓我在門口等。這才是報到的第一天,并沒有課,大部分老生都并沒有來,整個校園都是一派慵懶的氣氛,我等得百無聊懶,便抽出本教材隨手翻起來,而直到我被書中的故事逗得笑出聲來,我才發覺到,我似乎真的能讀法語,并且沒有障礙,顯得這仿佛便是我生活里的一個常態一般。這個意識讓我有點心中激蕩,車禍后想不起一切一直讓我沮喪,即便現在終于能站起來了,卻心里某一塊還是失落的,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哪里需要我,如今法語卻像是這塊缺失了終于被追回的重要拼圖。在這個還帶了陌生意味的世界里,我多么急切的需要認同感和一個讓我能歸屬的群體啊。在激動和興奮里,我撥了尹厲的電話。我很想炫耀,想要宣告,我也是一個很有用的人,我也有很多別人不會的技能。這個時候我頭腦發熱,所以當尹厲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地出口了:“尹厲!尹厲!我會法語?。?!我會法語呢??!我原來是法語系的!”“Félicitations?!?/br>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尹厲用法語說了一句恭喜,字正腔圓,語調標準,我用法語回了一句謝謝,突然有點挫?。骸澳阍趺匆矔ㄕZ?”對面傳來尹厲低低的笑聲:“顏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家法國餐廳里。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的法語很漂亮?!?/br>我毫無記憶,更加挫敗,只好轉換話題:“你在干什么呢?”“開會?!?/br>我哦了一聲:“那不打擾你了,你開會去吧?!?/br>掛完電話,我就有點垂頭喪氣,法語竟然是我和尹厲之間的關聯,然而我還記得法語,卻怎么都想不起過去了。蔫蔫地又等了片刻,陳伯終于回來了:“顏小姐,現在手續都辦妥了,我們可以回去了?!?/br>“不先把教材搬去宿舍么?”陳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少爺沒和你說么,你不住校,我會天天來接送你上學的,你還是和少爺住在一起?!?/br>聽到這里我就有點熬不住了,大學里同學之間的交往本身就淡薄,如果還沒有住宿,那我作為一個插班生,想融入已經成型的班級群體,豈不是難上加難。“尹厲沒和我說!但他不能這樣對我!我要給他打電話!”我氣鼓鼓地拿出手機,卻被陳伯不咸不淡地制止了,“少爺開會的時候從來不接電話,連尹萱小姐的電話都不會接的?!?/br>號碼我已經撥了,趁著尹厲還沒接通,我瞥了眼陳伯:“您別騙我,我剛才才給尹厲打過呢,他就是在開會,照樣接的?!?/br>尹厲確實還是接了,但這次卻態度堅決,不論我怎樣哀求怎樣耍無賴,他都不同意我住校。“你的腿還沒全部恢復,我不放心你住校。陳伯會每天接你,然后去做一個腿部按摩?!比缓笏阋圆蝗萆倘兜目谖菕炝穗娫?。我泄憤般的把手機丟進包里,卻見陳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而等我再仔細看,他臉上卻仿佛并沒有出現過那樣的神色。之后正式開學,便真的是嚴格按照了尹厲的安排來執行,陳伯有我的課表,每天便是一刻我也沒法在學校多待,更沒辦法和同學接觸。這么一個星期下來,我都只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上課,下課然后便是回家,也沒人和我主動說話。哎,真寂寞。這是一節法語精讀的課間休息,我只好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發呆。“嗨,你好,你是叫顏笑對吧?”我有點受寵若驚地看著對面主動和我說話的女孩,沒記錯的話,她是叫吳梅。“是這樣的,明天周五下午我們都沒課,大家本來決定去看新上映的,現在蘇琳琳有事沒法去,票多了一張,你要一起來么?”我看到吳梅身后還有好幾個女孩子看著我,多好的機會??!我當然雙眼放光著答應了:“去!”反而是吳梅被我的回答弄地楞了一下,似乎驚訝于我這么容易就答應了,然后她羞澀地笑了笑:“那我們明天下午一點在校門口集合?!?/br>我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盤算著要怎么樣從尹厲那里請出假來。當晚和尹厲一起吃飯,趁著氣氛大好,我便開口了。“明天下午我要晚點回來,你別讓陳伯接我了,我到時候自己打的回來?!?/br>尹厲放下了刀叉:“下午你有什么事么?”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語氣里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但隱隱約約的我還是覺察出他的不高興,鬼使神差的,我便沒講真話。“系里有個年級大會?!?/br>尹厲太具有掌控欲,而我又太渴求自由,我并不想在尹厲眼里沒有一點隱私,但又心里模模糊糊意識到,我怕是沒有和尹厲談隱私的資格,而尹厲又并不希望我有自己的社交圈。尹厲此刻不置可否,他只是切了一塊牛排,慢悠悠地送到嘴里,并不急于表態。我雖然心里有點七上八下,但卻仍正視著他的眼睛,非常坦誠和無保留地望進他的眼眸。臉上表情坦蕩。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這一直是我一項美好品德。等尹厲終于吃完了牛排,他笑了笑:“既然是系里的活動,那就去參加吧?!本谷徊⒎俏蚁胂笾械母鞣柚?,讓我倒覺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是羞愧。然而這件事也只是個插曲,很快便被我丟到一邊忘了,待到周五和同學在校門口集合,愉快和興奮的情緒已經讓我雙臉發紅了。可是與我的雀躍相比,其余眾人的表情卻有些遲疑。我從電動輪椅里跳出來,好心地解釋道:“我聽說光明影院有個規定,如果是有殘疾人的,影院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