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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不急,他是即來之則安之,找個位置躺下道,“渾身疼,別吵我,讓我睡一覺?!?/br>康錦棠一直擔心李越被那石頭弄傷了哪里,但他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只有些烏青,他本人又說沒大事,也就不再多問。原還先進城行讓他去看大夫,誰知道就被抓起來了。在康錦棠看來,這岳吏雖著一身布衣,但眉目間那份尊貴之氣難掩,他又說在京中有官場朋友,想來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李越這一睡,睡了很久,醒來時牢房已經完全陰暗了下來,只有外頭幾處壁火照明。李越看見了華戈。他起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揉了揉眼睛后,華戈依然還在。李越道,“朕又死了?”華戈道,“陛下為何用又字?”李越當下往后退,不過沒退多少,背部就貼到了墻上,“你怎么沒死?”華戈道,“陛下很希望卑職死了?”李越道,“當,當然不是?!?/br>華戈道,“陛下都還沒有死,卑職怎么敢先死?陛下不知暗衛的職責就是保護陛下嗎?”李越被他噎得答不上話,華戈湊近李越,鼻息可覺,“不過卑職有一個疑問,想請陛下解答?!?/br>李越四顧,那些人都跟睡死了一樣,華戈離他太近,說話間只覺呼吸交融?!澳銌??!?/br>華戈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卑職到底犯了何錯?”李越盯著華戈,拋開他是影衛這種不見光的身份,他人其實長得相當陽光俊朗,一號眉眼看著略顯敦厚,他則劍眉英挺,除卻眼部神似,那內里的目光截然不同。他的唇不會顯得太薄,也不過厚,似乎剛剛好夠得上豐潤,看起來秀色可餐。李越大概是腦子進水,也有可能是不知如何做答華戈的話,當然更有機率是色心不改,當下調戲道,“你親朕一下,朕就告訴你?!?/br>華戈:“……”☆、第三章李越見華戈沒動,得意道,“好了,先說說你是怎么找到朕的?!?/br>華戈道,“這事再說,卑職現在要遵從旨意先辦另一件事?!?/br>華戈說著伸手拖住李越后腦勺,俯首就親了過去。李越愣了,哪兒想得到他還真敢親。不過就他看來,華戈這親吻實在青澀,只那么狠狠的貼著他的唇面,然后沒了后續。華戈打從孩提時期起就被選為暗衛在營地接受訓練,哪兒學過什么男歡女愛之情,就算有時因為暗中保護皇帝而聽聽墻根,也只是聽聽而已,還真沒見過。李越想通這事,眼中閃現幾分揶揄之色,舌尖從口中溜出,輕輕的舔了一下華戈的唇角,“不會?朕教你?”華戈略有惱意,且顯現在臉面上,這讓李越看出來后更是開心。李越微往后仰起,背部緊靠著牢中粗糙磚墻,反客為主的按住華戈雙肩朝自己這壓來。唇瓣如蜻蜓點水相觸分開,再含住華戈兩瓣誘人的唇吸吮幾下,舌頭就闖進其牙關。華戈順著李越的引導,試探的推卷著李越的軟舌,時不時反追至李越口中,他倒是開竅,一點即通。明明是春雨夜,寒牢中,這空氣卻莫明升溫,連帶著兩人的呼吸也粗重起來。華戈在會了后,開始霸道的攻占李越,讓李越頗有些吃不消,仿佛連呼吸都被掠奪了,令他有種窒息感。然后李越尷尬的發現,小皇帝蠢蠢欲動了。李越這身體,正是風華正茂,他自打重生以來,真沒解決過生理需要,這下一撩撥,就半站起來了。他當下一把推開華戈,咳了兩聲道,“夠了?!?/br>華戈意猶未盡的看著皇帝,雙眼中似乎有火光閃爍?!澳敲幢奥毜囊蓡??”李越不知華戈是否知道他自己與一號的關系,便道,“此事朕自有考量,等回到帝都,朕會和你說得清清楚楚?!?/br>華戈也不多糾纏,站起來道,“陛下現在作何打算?”李越道,“有你在朕身邊就好辦事了。哎,對了,你那天明明就已經……而且你是怎么找到朕的?”華戈看著皇帝,突然一臉慎重的道,“陛下想知道?”李越道,“快說?!?/br>華戈說,“陛下親卑職一下,卑職就告訴陛下?!?/br>李越:“……”雖然李越沒親,華戈還是把事情交待了。華戈那日確是已氣息薄弱,因身負內傷,他要運功調養,而且知道后邊暫無追兵,皇帝又安全,他便干脆龜息了。誰知道皇帝居然想殺他,他真當慶幸皇帝最終沒有朝他脖子來那么一下。華戈向來不拘一格,忠于皇帝是那么回事,但皇帝想殺他,又當他死了棄‘尸’荒野獨自離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完全可以借此獲得自由之身,可是也不知為何,就悄悄跟著皇帝了,一路上看皇帝磕磕碰碰的,多少出了心里頭那口惡氣。當然華戈把這段稍加修飾了一下,說自己沿著蛛絲螞跡,又連同其他暗衛一起尋找皇帝,幾番打聽千辛萬苦才找到的皇帝。李越有那么一點被害妄想,疑心病卻不重,聽了后就道,“你去查查趙鐋都在干些什么,實在太不像話了!”華戈行禮領命,隨后又問道,“那陛下?”李越道,“朕暫時就留在這里,有消息你來稟告即可?!?/br>華戈暗附敢情您是把人家大牢當自家院子呢?但既然皇帝下令,就算再難,他也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來。華戈走了,臨走前告訴皇帝那些人只是被他點了睡xue,天亮就自然會醒來。不過有一點,皇帝在救魏燈受傷時,華戈還真湊巧沒跟著,是以他并不知道這件事。倘若那時他跟在皇帝身后,想必是會現身的。李越其實身體不太舒服,只是不想在人前示弱罷了。待華戈走后,他有點蔫兒的躺回干草上。第二天,康錦棠叫了李越好幾聲,李越才醒來。康錦棠見他面色蒼白,擔憂道,“你沒事吧?”李越道,“沒事?!?/br>獄卒送了早飯過來,小豆子特意多給李越分了些,不過也只是些粥和青菜。李越端起碗,發現那粥薄得可以,就跟那天難民碗里的差不多,他湊近鼻下,就聞到了一股餿味。李越把碗往地上一摔,怒道,“這是能給人吃的嗎?”這旁兒的隔間里,關著的都不是什么好角色,聽聞有人反對,馬上跟風大叫,“老子要吃rou!”“獄卒你大爺,你吃一個給我看看!”“狗都吃得比我們好!”獄卒的頭頭是個一臉橫rou的漢子,長得就跟標準的劊子手似的,他大嗓門絲毫不弱于這些囚犯,“嚷什么嚷,再嚷嚷連這點也沒得吃!”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