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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修羅道欺壓過眾人,算得上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但右長老沉了面色,詢問道:“怎么回事?”修羅道身外人界魔道,自然站在崖山對立面。若是被崖山滅的門,那楚年他們一行人怕是更加沒有與崖山抗衡的機會了。“嘿,就在三天前滅的門,”左長老揉著胡子,聲音止不住地上揚,“那叫一個厲害,據說整座山被一個不落地屠了個干凈,黑血一路淌到山腳,濃煙滾滾,現在還籠著整座山呢!”“誰干的?”一旁沉默不語的楚年忽然開口,“……不像是崖山的手筆?!?/br>崖山那群正道人士,最怕的就是失了顏面、丟了名聲。就算修羅道惡名在外,他們也斷是不可能做出“屠山”之事的,只會假惺惺地將所有人抓起審問,然后再大義凜然地將其處決。“滅門的也是個魔教,”左長老思索片刻,用指尖捻著自己一簇眉毛,“但還沒什么消息,咱們等一天,看看消息?!?/br>果不其然,他們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滅門的不是崖山派,而是一名從未聽聞,名叫“張狂”的女子,滅門后直接占了地方,自立為魔教。滾滾黑煙罩著山頭,阻攔著所有視線與想要進山之人。足足過了一個月,那黑煙才散了個干凈,左長老提議到岐陵山上去詢問一番,眾人雖然心中有些遲疑,但還是同意了。畢竟他們現在已是窮途末路,魔界已然全線潰敗,回不去;少君依然身陷囹圄,救不出,可謂是進退兩難。這次楚年跟上了他們,幾人往山上走去。一路景色破敗不堪,建筑倒的倒、塌的塌,頹廢而荒涼,只有野草生的正茂。左長老嘖嘖感嘆,據他所說,上次來這岐陵山還是一派熱鬧輝煌模樣,轉眼就沒了,冷冷清清的活物都看不見一個。楚年望了眼腳下的黑灰,敷衍地“嗯”了聲。一路向上,景色反而好了些。茂盛植物從廢墟之中探出頭來,點開朵朵淡色小花,而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前,更是種了數棵桃樹。明明不是季節,那桃樹上卻掛滿了花朵,簇簇發著聲響,落下一片來,恰好搭在楚年肩頭。幾人剛剛在大殿之前站定。那厚重石門便好似收到響應一般,“咯擦”一聲,緩緩地打開了。果不其然,那尊主位子換了人。一位女子懶懶地橫躺在座位之上,身旁雜七雜八扔了一地的書卷,而她手上攢著一卷,正仰著頭仔細看著。她生得極好,是一副無論是在何處,都能霎時奪去視線的好皮相。烏墨似的長發高束,絲絲縷縷地垂落身側,隨著她動作輕輕晃蕩著。張狂分明聽到幾人走了進來,卻懶得動彈一下,隨手將書卷扔在地上,懶洋洋道:“幾位魔族不請自來,真是稀奇?!?/br>右長老似乎想說什么,楚年卻向前一步,率先開口,聲音冷淡:“就是你滅了修羅道?”張狂笑了,道:“就我一人?!?/br>一人便滅了整個修羅道,到也真是符合了她的名字,張狂至極。楚年這冷硬態度讓眾人有些驚慌,右長老趕緊拉住他,十分客氣地與那女子簡單說了來龍去脈,并且懇求她出手相助,幾人合力攻入崖山派之中。誰料,張狂聽完之后,搖了搖頭。“救人?”她輕笑一聲,“我倒想問問——憑什么?”她托著下頜思索片刻,忽然揚起個笑,背著手走到幾人面前,道:“你們想讓我去崖山救人,但這崖山可是天下第一大派,豈是想進就能進的?!?/br>“我可以出手幫忙,”張狂聲音不緊不慢,無比清晰地落入幾人耳中,“不過,我需你們證明點什么?!?/br>她微微抬起頭,瞥了眼眾人,淡聲道:“你們之中選一人獻上性命,我便答應?!?/br>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留言和鼓勵,超級感動!雖然最近還是有點忙,但會努力更完番外的!一直有在存稿,之后會雙開“小狼狗”和“反派又軟又粘人”兩本書,日更走起~~106、古代番外·秉燭古代番外·秉燭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僵,然后面面相覷,卻沒人敢說話,還是右長老咳了一聲,開口道:“這是何意?”張狂聳聳肩,道:“崖山實力深不可測,就連我也沒有十足把握。你們想讓我出手,不也是讓我搭上性命么?”意思很明白,聽著也倒有些情理之中,只是,他們都拿不準,就算真的有人自刎證道,張狂會不會真的如她所說一般出手。張狂抱著手臂,風輕云淡地坐在高座之上,大殿之外漏進了一絲風,卷的地上書頁“沙沙”作響。氣氛僵持了一會,終于,左長老深深嘆了口氣,他撫著長胡,向前邁了一步,朗聲道:“那便如你所愿?!?/br>他手中凝了幾絲魔氣,正欲出手之時,被楚年攔了下來。他搖搖頭,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說得只是什么不足掛齒的小事:“我來吧?!?/br>長老們不知道,他自己確實心知肚明。脖頸上的疤痕還剩下三條,也就是說,他還有三條性命可以“使用”,或者說是“揮霍”。這件事,由他來做應當是上乘之選。“你們倒還謙讓起來了?!睆埧袼坪跤悬c不自在,從高座之上站起,向眾人走進些許。楚年冷冷瞥了她一眼,腰間長劍出鞘,鋒白劍身的搭在自己脖頸之上,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之意。“少君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鎖魔樓之中,身陷囹圄三十余年,”楚年聲音很淡,每一句卻都是狠狠咬著尾調,帶著少有的鮮明情緒,“只愿教主遵守諾言?!?/br>長劍動了動,正欲下手之時,忽然殿外寒風四起,一朵花瓣打著圈飄入殿中,悠悠落在那鋒然長劍頂端,只聽“咔”一聲輕響——那長劍像是被什么纏緊一般,劇烈抖動著,霎時之間便離析渙散,裂成了無數細小碎片,雪花似地落在地上。楚年蹙著眉,將手中只剩個斷柄的長劍“哐當”一聲扔到地上,聲音隱著些許怒意,道:“這是何意?”“我說說而已,你們還當真了?!睆埧褶D過頭去,似乎有些心虛,“好了,我們走吧?!?/br>兩位長老睜大眼,似乎還沒弄清狀況,詢問道:“走,走去哪?”張狂站直身子,右手搭著腰間,手腕被那黑布束得極緊,只露出一絲冷白肌膚。她微微歪著頭,打了個響指,便有幾片花瓣紛飛而至,落在她掌心之間:“去救人啊?!?/br>“——你們不是說,他被困了三十余年么?”。魔教教主前一秒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下一秒忽然便松口了,還鄭重其事地與眾人一同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