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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幾天前,楚年讓自己放學等他。然后自己干啥去了來著?自己背著書包,一溜煙就沖回小區了,順便還把小姨家的兒子給撞信箱上威脅了一通。總之,他徹徹底底把約定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姜一柯頓時異常心虛,自己踢裂桌子還沒賠錢就算了,不僅爽約在先,現在還來找他幫忙補習,怎么想都有點不太好。楚年慢悠悠道:“想起來了?”姜一柯把偷偷地目光移開。他死死盯著不遠處草地上一棵隨風搖擺的細長小草,內心糾結無比。雖然他有錯在先,但讓他堂堂魔尊道歉——還是太憋屈了!姜一柯卡了半天,倒是楚年先撲哧笑了:“好啦,開玩笑的?!?/br>楚年向前走了幾步,姜一柯疑惑地抬頭看向他,便見到他向自己稍稍伸手。楚年的五指微微攏起,在自己眉宇上輕劃而過,溫柔地撥開一小束遮了些眉眼的墨發。那手指有些冰,在肌膚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痕,留下斑駁涼意。楚年極其自然地收回手,平靜道:“周六上午十點,南城圖書館正門見?!?/br>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可以看到帕拉圖大理石雕塑的那個門?!?/br>呃,楚年不計較我爽約那事了?姜一柯揉揉頭發,將額前碎發全部撩到后面去,道:“好?!?/br>他看著楚年拿著文件夾走遠的身影,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小子真是怪。——不過,聲音還挺好聽的。不像以前魔界之人,吐音咬字間都像是鋪了層混濁黑霧一樣,夾雜著種怪氣的腔調。楚年聲音雖然略低,但吐字很清晰。沉穩又平淡,聽起來很舒服。。楚年倒是不怕門鎖了沒法回去,實際上,是姜一柯走錯門了。教學樓前后兩個門,前門開著,后門因偏僻便鎖上了,也不知道姜一柯怎么繞來了這個地方。楚年走回教室時,早讀正好結束。姜一柯破壞公物那事被他攔了下來,老師們不了解詳情,便當意外處理,動作迅速地給楚年換了副桌椅。畢竟年級第一的成績擺在這里,要是耽誤了學習可不行。位子在窗邊,同桌坐著椅子向前蹭了下,挪開一條縫讓楚年進去。同桌叫樂予安,他鼻子上貼了塊創可貼,手中轉著只細長的中性筆。他看著楚年拉開椅子坐下,笑嘻嘻說:“楚年,今天不是你值日啊,怎么看了眼窗外,就拿著名單出去了?”楚年斜睨他一眼,言簡意賅:“忘了?!?/br>‘切,不說就不說?!瘶酚璋踩嘀亲由系膭摽少N,撇撇嘴。他心中暗想:‘我遲早能揪出來你最近古古怪怪、行蹤成謎的原因?!?/br>楚年懶得理樂予安,他坐姿端正、脊背筆直,幾節課下來刷刷記了滿滿的筆記。反倒是樂予安,又是畫機械齒輪、又是睡覺的,上課就是不認真聽講。不過他考試穩得不行,保底年級前十,老師也拿他沒辦法。上午四節課,兩節課后的眼保健cao課間要長上五分鐘,楚年算著時間,下樓走去了另一邊的高二C班。C班氛圍輕松很多,教室里熱熱鬧鬧,有個男生正翹著腿坐在桌子上,身旁圍了一群女生。他從筆記本上撕了章紙下來,悉心地折成了一朵玫瑰花。女生們圍著看他折紙,他眉眼彎彎,將花朵隨意戴在了一位女生的頭上:“很好看?!?/br>女生臉色緋紅不已:“真,真的嗎?!?/br>“這紙花折的不好,”他聲音溫柔地快要化成水,“但你太好看了,將這紙花也襯的明艷了許多?!?/br>他接著轉頭,對另一位女生叮囑道:“娜娜,聽你聲音有點啞,最近換季是不是感冒了?要記得拿姜絲和紅糖煲水喝哦?!?/br>一堆人聊的正開心,忽然有女生指向門口,興奮道:“誒誒!楚年來了!”“楚年?那個A班的楚年嗎?”“他怎么來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C班訪客給吸引住了,全部轉頭看向門口。楚年站在門口,外套鏈子拉到最頂端,鏡片攔住了些許目光,映出幾分鋒白光影。“慕曛,出來一下?!?/br>。慕曛稍有驚訝,他沖女生們招招手:“失陪一下?!?/br>不知怎么的,女生們反而更加興奮,話題也導向了另外一邊:“天啊他們居然認識!”兩人走到個偏僻角落,慕曛抱起手臂,聲音帶著幾分恭敬:“稀客啊,楚先生您怎么有空來C班了?”楚年道:“找你有事?!?/br>慕曛稍稍站直,斂了幾分輕松神色:“那邊不安分了?還是有人鬧事?”楚年搖頭。他倚靠在墻邊,烏沉沉的目光落在慕曛身上,利刃般割開一道道惶恐不安的裂痕。楚年沉默半晌后,緩緩開口:“約會,該穿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姜一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楚年:小少君,我是怎樣的人……您還不清楚?(笑)☆、代數方程1慕曛震驚了。他大驚失色,聲音都不穩了:“楚先生,您說什么?”“——約會?什么約會??”關于楚年,別人只能看到那些“年級第一”、“三好學生”的標簽,那些光鮮亮麗的表象。但作為他手下之一的自己,既然跨過了那條線,當然知道的要更多一點。知道的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惶恐而不可終日,但也讓他慶幸自己沒有站錯邊。接觸楚年越久,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他有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縝密心思與手段,不僅考慮周全、審時度勢,關鍵下手的時候夠狠、夠果斷。要論起行事作風來,楚年比很多社會人、甚至老江湖們要更加果斷狠辣。這種人萬萬得罪不得,若是同邊勢力還好,一旦站在對立面,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剛才慕曛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喊出“約會”的聲音有些太大了。楚年瞥他一眼,目光像是鋒寒刀刃,沿著鼻梁一寸寸劃下,冰冷而銳利。他聲音很淡:“你敢說出去的話……”楚年向著慕曛走了幾步,骨節明晰的手指搭在薄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警告,已經不言而喻。慕曛忙不迭點頭,他戰戰兢兢,斟酌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詢問到:“您是想要正式嚴肅一點的服裝搭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