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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一稱好分量,用個紙包包好,然后下令讓最為可靠的一位老太醫前來。他把藥遞給老太醫,命他親自去煎藥,三碗水熬成一碗,在端來給自己。太醫拿著藥急忙下去準備,無忌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后,打開了床頭錦盒上的鎖。那盒子里是他已經配好的特制的傷藥和解藥,原本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時用上倒也算是恰到好處。從中挑選了幾樣放在懷中,無忌將錦盒重新鎖好。“尚??!”“奴才在?!?/br>一路疾走才趕回來的老宮奴氣喘吁吁地回答著。身為帝王為了一碗湯藥就三番兩次地往太醫院跑,實在是不甚雅觀,若是傳出風聲令群臣胡亂揣測,那就更加不妙。所以無忌才打算讓這個謹慎忠心的老宮人代替自己去辦這件事。“你去太醫院瞧瞧,看看藥熬得怎么樣了,等熬好了就端來給朕。路上小心些,不要灑了,也不要涼了。去吧?!?/br>“奴才遵旨?!?/br>宮里的這些公公都是些為了討生活才舍了命根的可憐人,在宮里面都是無父無母,無兄無姊,全靠彼此之間相互照應。有投了緣了,便認了干哥哥、干爹,至少有個人幫襯著,不至于孤零零的受欺負。漸漸的,新入宮的小太監認老宮人為干爹變成了約定俗成的喜歡。尚丁領了旨退出皇帝寢宮,在門外稍稍喘了喘氣,讓自己緩一緩。跟在他身旁的干兒子尚才別看是個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但是極為懂事孝順。“干爹,要不您找個地方歇歇腳,我去替您取藥。只不過是把一碗藥湯端過來,幾百米而已,出不了什么岔子,兒子我去就行?!?/br>尚丁給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一愣。“別怪爹打你,爹這是為了你好??!記住嘍,這天下最大的人是誰?是皇上!他金口玉言發下的旨意,我們這些底下的人就是累死,也不能串改半分。這宮里面不是好渾水摸魚的地方,以后斷然不可再也這樣的心思想法?!?/br>尚才的眼淚在眼圈里逛蕩,走一邊尚丁一邊說:“行了,你跟著我一起去吧。同太醫院那些人該怎么打理關系,你也該學學了,這宮里面,哪一個局、哪一個院咱們都不能得罪。不然人家順便暗地里下個絆子,就夠我們吃一壺的?!?/br>到了地方,太醫院的總管事迎了出來?!吧泄墒窍】桶?,我這兒剛收了一批上好的人參,早早就把您的份兒留下了?!?/br>尚丁客客氣氣地說:“那感情是,勞您費心了。今兒個來不是為了雜事,皇上命雜家來看看剛剛那副藥煎好了沒?”“還沒呢,您沒瞧龔太醫在那專心致志地看著火呢嗎?咱這宮里又沒有妃嬪娘娘,皇上貴為天子,為何親自來配藥?!?/br>尚丁扳正顏色:“你我為臣為奴的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旁的事還是少打聽的好?!?/br>管事有些驚慌地說:“尚公公,您誤會我了。這宮里面無論誰有個大病小災的都是太醫院給看,我是怕宮女里有入了皇上眼的,到時候要是怠慢了不值當不是?!?/br>正如管事所說,要是宮人生病都還得指著他們,所以這些太醫也是不能得罪的。尚丁想了想說:“倒是沒有宮女什么事,不過是一個重要的犯人,過多的雜家也不能透漏?!?/br>管事這才松了口氣:“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皇上那里要是有什么消息,也請您提醒我些?!?/br>兩個人這邊打著哈哈,那邊藥也煎得差不多了。尚丁將藥湯倒入細瓷海碗,蓋上蓋,放到一個食盒里,外面又套上一層錦緞夾棉的套子省得藥湯涼掉。尚丁端著這些,帶著尚才等小太監一起返回寢宮。知道無忌等得著急,尚丁加快了步子,可是端著食盒的手很是穩當,藥碗沒有絲毫的搖晃。無忌果然有些不耐煩了,他在寢宮內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寢宮的地毯已經被換掉了,新的地毯仍舊是深沉的猩紅色,但上面用金線刺著一對兒鳳凰纏綿云端。“皇上,藥已經取來了?!?/br>無忌結果食盒,打開聞了一下,沒有問題。重新包好之后他對尚丁說:“朕自己去就可以了,今日你也跑了不少路,下去休息吧?!?/br>“謝皇上——”他這一句話沒有說完,無忌已經拎著食盒消失了。再次看到皇帝蒞臨,獄使們都有些倉皇失措,連忙把酒瓶賭骰藏起來。無忌并非是來查崗的,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接過鑰匙,他直奔最里面的那間牢房。無忌臨走之前的話讓青書根本就不敢睡下,半昏半迷地等待著,房間里每一絲細小的聲音都會將他驚醒。又一次醒過來,他轉過頭看著地上啃咬著一只蜈蚣的老鼠,閉上眼。他此刻心里面百轉千回:“我這樣噤若寒蟬的像什么樣子?堂堂武當的三代大弟子,江湖上的玉面孟嘗,如今被鐵索銬住,成了無忌的階下囚圖?;奶?,荒唐,一只小小的老鼠都能嚇到自己。天,蒼天!我宋青書究竟前世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你要這樣折磨我?!”咬碎銀牙肚里吞,青書雖然無計可施,但他也再不想流出一滴眼淚讓無忌恥笑。知道已經無法躲過這場劫難,青書反而有幾分釋然。有一件事他估算錯了,他以為無忌對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時新鮮,等過段時間他就會放了自己或殺了自己,但是——呵,無忌又怎么會滿足,他饑渴了太久、太久,心中懸浮著一座探不到底的深井,干枯而冰冷。“咔嚓”這一次的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青書努力地把身子抬起了一些,至少早一點知道來人是誰,他心里還能有些準備。果然是無忌,青書看了看四周,既沒有能讓他掙脫的東西,也沒有能用來當作武器的東西。青絲如瀑散落,發簪昨夜用來做暗器了,而他的身上,除了無忌給他披上的龍袍,并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掩體。聲音漸漸接近,隨著無忌的到來,青書緊張得心臟有些加速。盡管他不愿意承認,身體還是如實的恐懼著。想要閉緊雙腿,但是現在哪怕輕微的挪動,都讓那里疼痛萬分。不敢再動,只是祈求無忌還能有一絲的人性,不要接著對自己施與那樣難以啟齒的酷刑。無忌又回來了,油燈里的油快要燃盡,燈光比他上次進來的時候更加的昏暗。無忌把青書的xue道點了,然后將他的手銬再次解了開。端出藥碗,藥湯還在冒著熱氣,無忌吹了吹,掰開青書的嘴巴,喂他喝了一口。青書雖然不能動,但是至少他還清醒著。藥湯雖然灌進了他的嘴里,可是他并沒有乖乖吞下,直接噴在了無忌的臉上。無忌用汗巾擦了擦臉,依舊扶著青書的頭,試著讓他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