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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給年哥兒做平妻了,我們家利哥兒素來尊重兄長,再不敢跟年哥兒爭的?!?/br> “祖母要是能做得了主,就不會有錦繡許給謝瑾利那一出。勸三嬸兒還是少做些美夢,老老實實去給謝瑾利和錦繡cao辦婚事才是正經?!毕氤脵C把錦繡甩給謝瑾年?做夢! 謝夫人不緊不慢地道:“姝丫頭說的在理兒,就算世安被三老爺耽擱得至今未醒轉,這謝家也還是得他說了算?!?/br> 謝三夫人無言以對。 打謝瑾年接掌謝家開始,這謝家便成了謝瑾年的一言堂,饒是知道他病入膏肓熬不到入冬,可但凡謝瑾年還喘著氣兒,便沒人敢違背他的決定。 眼見著謝夫人和靜姝婆媳兩個“沆瀣一氣”,謝三夫人一張嘴說不過兩張口,心頭火一起就開始撒潑:“這謝家是年哥兒說了算,我們只有唯唯諾諾的份兒不假,可也沒有硬逼著兄弟娶他不要的破鞋的道理,我們利哥兒又不是活王八,沒這么糟踐人的!” 靜姝:“……”謝三夫人這張嘴,會罵就多罵一點兒! 靜姝眼觀鼻,鼻觀心,突然開始擺出事不關己的姿態。 謝夫人立時閉嘴,與靜姝一道兒看戲。 謝三夫人開了腔,便哭天抹淚兒地罵起來沒完,句句不離“錦繡倒貼謝瑾年”、“錦繡個小賤人不檢點”、“她們家利哥兒也是要臉的,不能撿這破鞋”。 謝三夫人罵得著實難聽。 錦繡受不住,捂著臉“嗷”一聲,撞進謝老夫人懷里,啞著嗓子哭:“嗚嗚嗚!外祖母,我不活了!” 謝老夫人身子一晃,摟住錦繡,黑著臉把手串砸向謝三夫人:“賤人!閉嘴!” 沉香木手串正中面門。 謝三夫人被砸得一懵,愣了一瞬,坐到地上拍著腿撒潑:“你個老棺材瓤子!老殺才!欺人太甚!年輕的時候攪風攪雨,生了個閨女不要臉,還要教著外孫女不要臉上趕著去倒貼年哥兒,年哥兒貼不上就來禍害我們家利哥兒,也不瞅瞅她那哭哭啼啼的喪門星德行!誰能看得上!” 謝老夫人被氣了個仰倒。 以前只覺得謝三夫人混不吝,她稍微點撥點撥就敢跑謝夫人跟前兒去作天作地,特別解氣。 今兒個輪到她自己個兒身上,就只恨謝三夫人出門不帶腦子了:“可住嘴吧!你個小賤人胡吣什么呢!” 謝三夫人一抹眼淚:“是我胡吣還是你敢做不敢認!你當我不知道你個老賤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呢?不就是怕年哥兒跟謝家生分了,要拿錦繡綁著年哥兒嗎?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盤,卻也不看看年哥兒看不看得上錦繡……” “啪!” 謝老夫人情急之下,隨手抓著玉如意砸向謝三夫人。 謝三夫人見機的早,堪堪避了開去,玉如意砸在地上,摔了個細碎。 有如意碎屑濺到象牙色的裙擺上。 謝夫人輕彈了下膝頭褶皺,不緊不慢地道:“你們要吵便吵,但別一嘴一句年哥兒的,拿年哥兒作筏子?!?/br> 謝三夫人耍渾耍得雞血上頭,當即便將矛頭指向了謝夫人:“你這會子跑出來做好人來了!可也不知道是誰恨不得要了年哥兒的命了!” 謝夫人神色微變,茶盞往桌案上一磕,盯著謝三夫人的目光有點冷。 靜姝視線在謝三夫人和謝夫人身上打了個轉兒,輕笑:“母親與世安如何,那都是他們母子倆之間的事兒,很是不必三嬸兒閑cao心?!?/br> 謝三夫人輕哼:“你剛進門兒知道個什么,你以為大嫂待你當真是真心實意,卻不知滿家上下就她最會佛口蛇心,想當年年哥兒可是沒少受她磋磨!” 這謝三夫人也不是那么沒腦子,撒著潑還不忘挑撥離間呢。 而且謝三夫人敢這般大喇喇地罵出來,“謝瑾年受謝夫人磋磨”的事兒,恐怕也是有幾分真的。 靜姝不禁看向謝夫人。 謝夫人卻是低笑一聲,抬眼看向壓著怒火看熱鬧的謝老夫人,不咸不淡地道:“老三家的瘋了,不趕緊使人把她鎖進佛堂里,還等什么呢?” 謝老夫人與謝夫人對視了一瞬,便敗下陣來,指著謝三夫人,示意縮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個兒存在感的丫鬟婆子:“三夫人腦子有些不清醒,關小佛堂去清醒清醒?!?/br> 立時便有兩個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著謝三夫人往外拽。 謝三夫人自是不依,蹬著腿罵罵咧咧:“欺軟怕硬的老棺材瓤子,真是白瞎老娘奉承了你那么些年!看你平時在背后罵的那個歡,當面就慫……唔……” 卻是大丫鬟秋菊上前用帕子堵了謝三夫人的嘴。 待得謝三夫人被拖出去,錦繡閨閣里霎時清靜了不少。 謝老夫人撫著胸口緩了口氣兒,看著靜姝道:“年哥兒家的,你三嬸什么個脾性你也看見了,錦繡這軟綿性子強嫁給利哥兒必是得不著好?!?/br> 這是要跟她先兵后禮? 靜姝指尖繞著帕子,拿捏出一副悲悲戚戚、惹人垂憐的模樣:“祖母有話不妨直言?!?/br> 謝老夫人好一副感情牌愣是沒能打完,一口氣憋在胸口,好一會子才緩上來:“你也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人,想來最是知道錦繡的苦楚?!?/br> 靜姝輕笑:“祖母卻是想岔了,我父母在時待我如掌珠,父母去了還有外祖母真心疼我愛我,我更是從未上趕著去貼著娶了妻的表哥不放,還真無法對錦繡的苦楚感同身受?!?/br> 聽出靜姝的言外之意,謝老夫人憋在胸口里的半口氣差點沒能喘上來:“你就這么狠心,要看著錦繡死?” 靜姝哂笑:“錦繡是死是活,全在祖母一念之間?!?/br> 謝老夫人看著靜姝,滿眼失望:“都說文貞公掌珠滿腹詩書,心地柔善,最是善解人意,原來也不過是經營出來的名聲罷了?!?/br> 靜姝暗自撇嘴,歪頭看著謝老夫人,裝出一臉無辜:“我是這樣的人不假,可也不代表我就是任人隨便揉捏的軟柿子、任人用言語裹挾的小傻子?!?/br> 謝老夫人覺得她差不多又該昏過去去了。 在謝老夫人昏過去之前,靜姝一臉“柔善”地勸謝老夫人:“祖母,錦繡表妹到底是你的親外孫女兒,勸您善良些,別光想著怎么利用她,也拿出一分真心心疼心疼她,畢竟就像你說的,錦繡小孩子家家的沒了爹媽,怪可憐的?!?/br> 謝老夫人指著靜姝,手指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