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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給被害的兒子報仇,能夠直接鴆殺另一個兒子滿門男丁的人。 看出靜姝心中所想。 謝瑾年輕撫被他一不小心戳紅了的臉頰,垂下眼瞼,唇邊藏著輕嘲,道:“曹相與康親王不同。圣上對舊臣素來寬容,對兒子卻是日漸嚴厲。更何況,在圣上心中恐怕唯有太子才算是他的兒子,是父在前君在后的,對于別的兒子,他只是君?!?/br> 靜姝攥住謝瑾年的手指,觸手一片沁涼。 抬眼看了一眼映在朱窗上的艷陽,靜姝把謝瑾年的手攏在掌心暖著,咕噥:“端看夫君這手,想來今上也不會是個仁慈的君主,否則夫君何以提一提他手便涼了?!?/br> 謝瑾年沉默了一瞬,失笑:“為夫不一樣?!?/br> 見小娘子眼中漸生疑惑,又補了一嘴:“為夫不算朝臣,更不是老臣,哪里值得他仁慈?!?/br> 靜姝蹙起眉心:“這勞什子的差事,勞心勞力地還落不得好,可快別干了!” 謝瑾年莞爾,未置可否。 指腹落在小娘子蹙起的眉心,笑道:“為夫心中有數。娘子也無需犯愁,至不濟待那曹相起復,咱們便又能狐假虎威了?!?/br> 靜姝輕嘆:“就怕我那好二嬸眼皮子淺,等不到曹相起復便抖起來了?!?/br> 謝瑾年笑著勸慰:“國公爺不是那般眼皮子淺的人?!?/br> “國公府里的三姑娘可是飛上枝頭了……”靜姝回憶著原著中的劇情走向,若有所思,“說不準我那二叔便跟著飄了?!?/br> 太子薨逝,尸骨尚未涼透,這些人的動作便起來了。 如此心急,也不怕打了今上的眼。 謝瑾年輕嘲:“三姑娘借了一把好東風?!?/br> 靜姝道出心中所惑:“也不知虞嬪娘娘是如何說服的圣上,這可還在太子殿下的喪期呢?!?/br> “正是太子薨了,三姑娘才得了這份好姻緣?!薄昂靡鼍墶比齻€字被謝瑾年說得頗為嘲諷,“娘子有所不知,除了太子妃是今上親選的,旁的皇子妃都是各家母妃自行擇選,選定之后再稟給圣上過目,只要別差出大褶兒去,一般都不會駁回?!?/br> 靜姝心思一動,瞬間了然:“夫君是說,眼下這婚事只是虞嬪應了,尚未稟給圣上?” “自然?!敝x瑾年輕嘲,“又不是腦子被門板擠過,虞嬪和八皇子又怎會在太子孝期里跑到圣上跟前兒去說婚事?!?/br> 腦子被門板擠過…… 謝瑾年這般光風霽月,把儒雅刻進骨子里的人,原來也會說這種埋汰人的話! 靜姝看著謝瑾年笑,眼里盡是稀奇。 謝瑾年被他的小娘子笑沒了心底的嘲諷與不平,瞬間莞爾,不由寬慰他的小娘子:“八皇子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國公爺便是為了保住愛女這段好姻緣,也不會容人做出這般壞國公府名聲的事兒?!?/br> 唔,名聲的話,她之前那一筆同人似乎已經幫他們壞了。 這樣似乎有點對不住在賞花宴上幫過她一把的小堂妹??! 靜姝默默打開書城app,修改最新一章,直接刪除最后一句“被好事的傳揚出去,成了京中笑柄?!?,不承想,竟是被書城app把積分扣成了負一萬。 一種植物,刪半句話竟然要她八萬積分。 靜姝一張明艷動人的臉,簡直rou疼成了包子。 謝瑾年卻是以為他的小娘子是被國公府愁成了這般模樣,不禁戳小娘子的“包子”臉,輕哄:“娘子且把心放肚子里,國公府必不會再來?!?/br> 然而,謝瑾年料準了國公爺,卻低估了國公府二太太的戰斗力。 他寬慰他家小娘子的話尚有余韻,國公府的豪奴便幫他大開了眼界。 55. 立字為契 許兩世情深。 原來是那陳管家被靜姝趕出謝府, 自覺失了臉面,懷恨在心,又擔心回府以后跟二太太沒法交代, 便心生惡念, 回府招呼了一幫子壯仆,直奔了玄武大街與青衣街交口那一連五間的鋪面。 這鋪面卻不是隨便選的, 而是在他前往謝府之前,二太太便有交代, 說是三姑娘將嫁入皇子府, 嫁妝里差上幾間像樣的鋪子。 先前與鎮國公府國公夫人、戶部左侍郎的夫人賞花時, 聽她們滿口子稱贊這五間鋪子, 二太太便記在了心里。 正趕上太子薨逝,康親王伏誅, 帶累得曹相被革職,二太太便動了心思——想著把那五間被打通了做成不倫不類的書肆,反倒受了京中士子盛贊的書肆弄回來, 給靜妍做嫁妝,如此一來既體面, 又能得了八皇子的歡心, 著實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二太太尋思著, 如今曹相倒了, 靜姝此刻必然心中慌亂, 正是討要鋪子的好時機, 便特特兒囑咐著陳管家登了謝府的門。 她卻沒想到, 今日之靜姝已非昨日之靜姝,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揉圓搓扁的小少女了。 陳管家顯然也低估了靜姝的戰斗力。 端著架子駕臨謝府,不光鋪子沒著落, 二太太交代的金玉擺件也沒見著一件,最終還被個丫鬟拖出了花廳。 陳管家越想越氣,抬手一揮,便招呼著身后七八個青一水兒的頭戴小帽,身著青衣的壯漢闖進了那五間鋪子。 這五間鋪子,名曰點石齋。 乃是靜姝親自起的名,取了點石成金之意。 面闊五間的鋪子,正當中的一間里繞著一個圓形的“小戲臺”放置了六圈茶座。 此時正有一身著青蓮色直身的書生在“小戲臺”上講經,圍著小戲臺有三五成群的士子坐在茶座里,聽得津津有味,聽到精彩處會大贊一聲“妙”,有不同意見時也會打斷臺上書生,相互辯論一番。 陳管家帶著一群壯仆烏泱泱進來,“小戲臺”上講經的書生聲音一停,連帶茶座上的士子盡皆看向了他們。 明明是一幫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是看得陳管家心中一慌。 慌過之后之后,陳管家又是一惱——被一群書生嚇著的羞惱,抑或是說惱羞成怒。 陳管家當即揚聲呵斥:“看什么看!趕緊散了吧!這書肆今日盤點,過個幾日你們再來!” 剛巧兒,今日錢二又送了一車謝家商隊從南面運回來的書過來,正在東邊被辟作“藏書室”的兩間里,指揮著仆役往書架上擺放古籍珍本。 聞得喧嘩聲,急匆匆掀簾子出去查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