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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并無醒轉的跡象。 藺郎中抓著一團染血的行衣,正往火盆子里丟。 靜姝掃了一眼藺郎中,便把視線挪回到榻上。 見謝瑾年身上身下盡皆是血,腳上的鞋也未脫,靜姝揚聲吩咐守在書齋外的立冬回懷瑾院給謝瑾年取換洗的衣裳,便欲給謝瑾年脫鞋。 藺郎中眼皮子一跳,忙道:“好叫謝家娘子知道,老夫只是暫且穩住了謝公子的傷勢,謝家娘子若是妄動謝公子,使得謝公子傷勢惡化,老夫概是不管的?!?/br> 靜姝腳步一頓,轉身瞪視藺郎中:“再未見過如先生這般不通情理的郎中?!?/br> 藺郎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上的血,哂笑:“謝家娘子到底是大家閨秀,所見所識都是些閨中雅事,殊不知這世間性情古怪的神醫比比皆是,如我這般已是算好說話的了?!?/br> 喵了個咪的,這是在明嘲她見識短淺??! 靜姝拽了一把圈椅到榻邊,端坐于上:“不巧,我自幼便對岐黃之術頗有興趣,只苦于未能拜得良師。眼下既是神醫當面,我說什么也要一睹風采,偷師一二?!?/br> 藺郎中神色一頓,淡然道:“老夫還是那句話,夫人若是要旁觀,便另請高明?!?/br> 靜姝和藺郎中各自堅持,寸步不讓。 直至立冬取回謝瑾年的衣裳,在書齋外揚聲復命。 靜姝起身到書齋外取謝瑾年的衣裳,不承想,她前腳出門,那藺郎中后腳便在書齋里鎖死了房門。 靜姝:“……”這是甚么saocao作? 謝瑾年在書齋里昏迷著,靜姝著實做不出敲門撒潑的事情來。 讓人撬這書齋的門,園子里的仆役沒有一個敢的。 靜姝索性使人給她搬了把椅子,守在書齋門口,打開了書城app——這事兒直覺有蹊蹺,她需要理中客的智慧。 正好時至午后,到了理中客出沒的時間。 靜姝一股腦把書齋里的事更新出去,立時就得著了理中客的評論。 NO.1 網友:Denis 評論第10章評分:2 太太這么寫,要想邏輯合理,只能書齋里躺著的是個替身。 作者回復:(⊙o⊙)? NO.2 網友:靜女評論 第10章評分:2 太太愈發離譜了,你就算寫謝瑾年女扮男裝我也不會意外了。 網友:Denis 回復:你比太太還離譜,女扮男裝同床共枕這么久還沒被發現,除非靜姝瞎。 網友:就是問問回復:這個腦洞讓我有點不忍想象啊哈哈哈哈 作者回復:不如你會想,筆給你? 替身??! 靜姝盯著緊閉的書齋門,細細回想方才的一切,這靜下心來一想還真發現了不少之前忽略的細節。 比如,謝瑾年那似乎變得粗糙了些的rou皮子,看上去好像有些干枯的頭發,還有那勁裝漢子顯然不如前兩次恭敬的姿態,以及藺郎中極其反常的行為…… 這么細想下來,理中客的“替身論”還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個替身…… 靜姝眉宇間的憂色瞬間掛上了一層霜。 * 桃花林里。 慧姐兒拎著一籃子鳥蛋興沖沖地來與靜姝會和,卻是撲了個空,曼說說好的鍋灶,便是靜姝的影子都沒見著。 想著嫂嫂應是去書齋里踅摸茶葉了,慧姐兒把鳥蛋放到石桌上,踩著石凳遠目望向書齋方向。 卻見她的嫂嫂似是與人在書齋里起了爭執。 那人也不知是誰,忒也過分,竟是趁著嫂嫂被丫鬟喚出書齋,從后邊直接鎖死了書齋的門。 看著嫂嫂可憐兮兮地搬了把椅子,守在書齋門口。 慧姐兒眉頭一皺,跳下石凳,急匆匆奔向了靜姝。 到了近前,慧姐兒瞪了一眼緊鎖的書齋門,往靜姝懷里一扎:“嫂嫂莫氣,不過是點子茶葉罷了,榮華堂里的也不比哥哥書齋里的差,咱們去找娘親討茶葉,還能順便與瀾哥兒玩兒?!?/br> 小小的蘿莉撲進懷里,說著暖心的話。 靜姝從沉思中回神兒,攬住慧姐兒,緩和下神色,頑笑道:“小機靈鬼!” 慧姐兒拉著靜姝的手,拽她:“嫂嫂快些,我讓小猴子掏了一籃子鳥蛋,足夠我們煮滿滿的一鍋!” 靜姝順著慧姐兒拽她的力道起身,被個小丫頭拖著往桃花林里走。 立冬忙疾走了兩步,請示:“少夫人,這衣服……” 靜姝回眸,瞥向書齋緊閉的門,不咸不淡地道:“交給門口的小童罷?!?/br> 立冬欲言又止,最終恭聲應了一聲諾。 * 書齋里,見靜姝終于走了,藺先生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而,想到眼下雖然暫且妥過去了,可明兒個還不知要如何得罪靜姝方能攔住她進書齋來探望“夫君”,藺郎中就想揪胡子。 再難也得攔,不然若是讓謝瑾年知道他的小娘子照顧了別的男人,沒的就不是他的胡子了,而是謝十六的命。 藺先生只盼著在他胡子禿了之前,謝瑾年能盡快趕回來。 出乎藺先生的意料,第二日謝家娘子并未再來書齋里糾纏。 只是她沒來卻也沒消停了,一會兒使個丫鬟過來問少爺醒沒醒,一會兒讓丫鬟送一碗養氣補血的鴿子湯,一會兒又使丫鬟送來據說是她親手抄的兩頁經書給少爺祈?!?/br> 這一通折騰下來,謝瑾年受傷的事闔府皆知,自然驚動了榮華堂。 到了晚間。 看著與謝夫人同來的靜姝,藺先生錯手便揪掉了一把胡子——也不知這謝家娘子身上有什么迷魂湯,迷了一個謝公子還不夠,竟是連素來不理外事的謝夫人都被她給蠱惑了。 藺先生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堪稱精彩紛呈。 靜姝輕笑一聲,一指書齋里:“藺先生,母親和我可否入內一觀夫君之傷勢?” 藺先生心中揣著“果然還是來了”,捋著胡子皮笑rou不笑:“此乃謝家地界兒,謝夫人和謝家娘子入內何須征得老夫的同意?” 聽出藺先生言語里隱有不悅,謝夫人便想就此作罷。 靜姝忙不著痕跡地攥著謝夫人的手輕輕晃了晃。 想起靜姝委屈巴巴朝她訴憂慮的小模樣,謝夫人心下一軟,到底破了多年來堅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