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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轉兒,藺郎中疾步行至床邊,掀開謝瑾年背上夾被,看著素白中衣上印著的道道血痕,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你這是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兒了?這竟是被打成了這樣!” 這傷,竟是比以往每次都要嚴重,從傷痕位置上看,這次可真是往死里打了! 44. 窈窕姝女 吾欲求之,可否? 藺郎中這話可不像是一個郎中該說的。 靜姝視線在謝瑾年和藺郎中身上盤旋, 心里仿佛住進了十八只小奶貓,撓心撓肝地癢,特別想知道藺郎中與謝瑾年到底是怎樣一種關系, 更想知道藺郎中為什么見了謝瑾年受傷并無驚訝, 只是對于謝瑾年的傷勢特別的意外。 靜姝這番打量,堂而皇之。 謝瑾年不禁輕笑了一聲, 笑小娘子的敏銳。 不能再任由小娘子繼續探究下去,謝瑾年心思一動, 故意笑問他的小娘子:“娘子這般盯著為夫看, 可是為夫方才問你的話, 心中有了答案了?” 著實沒想到當著藺郎中的面, 這個病秧子竟然也敢這般沒個正經。 靜姝霎時羞紅了臉,眼尾含著嗔怪, 一本正經地說:“夫君考校的問題太過深奧,妾身愚鈍,尚未思量出結果?!?/br> 謝瑾年忍俊不禁。 小娘子這般害羞得一本正經的小模樣, 著實令他賞心悅目,不由道:“娘子莫慌, 待為夫教你?!?/br> 教她什么?教她動心? 靜姝臉霎時guntang, 只覺得從臉頰到脖頸甚至是腳底板都像被貼上了剛拔了電的暖寶寶, 熱度驚人:“很是不必, 妾身更樂意自行體味?!?/br> 紅成了蝦子的小娘子著實可人, 只可惜旁邊杵著個礙事的藺郎中。 謝瑾年不好逗弄的太過, 只好忍著心癢暫且放過了他的小娘子, 只低笑著說了一句:“為夫靜候娘子佳音?!?/br> 當著藺郎中的面,被謝瑾年話中藏著話調戲了一臉。 饒是知道藺郎中必然猜不透他倆說的是什么,靜姝還是有些個臉紅耳熱, 簡直想落荒而逃。 靜姝這般姿態落在謝瑾年眼里,謝瑾年笑得愈發愉悅了。 憂心忡忡而來,被謝瑾年格外嚴重的傷又鬧得膽顫心驚的,卻不承想被揍沒了大半條命的人,竟是還有閑心調戲他的小娘子。 藺郎中突然覺得有點胃脹,被狗糧撐的。 使勁擼了一把下頜上的山羊胡,藺郎中用兩個指頭捏著謝瑾年染血的中衣一角,輕輕掀了一下,轉頭對靜姝說:“謝家娘子,謝公子這傷有些個嚇人,你可要回避?” 靜姝搖頭:“不必,還請先生盡快替外子清理傷口?!?/br> 謝家娘子的視線就那般直接落在了謝瑾年染血的背上,絲毫未見懼色。 藺郎中知道以這般傷勢是驚不走這個小娘子了,只好不著痕跡地給謝瑾年使了個眼色——可別在那兒挑逗佳人了,快讓你家娘子回避罷。 謝瑾年卻是仿佛并未收到藺郎中暗送的“秋波”,略微動了下身子,趴得舒服了一些:“還請先生下手輕些,小生有些怕疼?!?/br> 拖著一身傷都能面不改色地參加飲宴的人,長劍入腹都面不改色的人,竟然跟他說怕疼…… 余光掃過眉宇間露出幾分心疼的謝家娘子,藺郎中忍了幾忍,才勉強拉住了險些翻上天的白眼:“老夫手腳粗笨,手下最沒個輕重,謝公子且忍著些罷!” 堂堂醫者,這般態度可行? 靜姝又想懷疑這藺郎中是個庸醫了。 足下蓮步輕移,靜姝行至床邊,朝著藺郎中福身行了一禮:“這般細致的活兒到底還是女兒家做著更為順手,先生不如把法子教給妾身,妾身動手給外子清理這黏在皮rou上的中衣,免得外子平白多受點子皮rou之痛?!?/br> 謝瑾年聞言,笑意直接溢滿了眼尾嘴角。 謝公子已經色迷心竅,只知道調戲他的小娘子了,他就多余來。 藺郎中揪著胡子后退一步,唇邊泛起冷笑,大有撂挑子不干把空間留給謝瑾年耍不正經之意。 余光掃到藺先生的神情,謝瑾年見好就收,也著實不愿用背后的傷污了他家娘子的眼,便笑著跟靜姝說:“這點子疼為夫還受的住,倒是瀾哥兒那里,醒了瞅不見娘子怕是又要哭鬧,需得娘子過去守著?!?/br> 提起小崽兒。 靜姝不假思索地選擇去了碧紗櫥。 看著小娘子毫不猶豫地離去,謝瑾年心里還真有些個不是滋味兒——恐怕在他的小娘子心里,眼下是誰也越不過那個小崽兒去了。 見著人都走了,謝公子的視線還在追著人走。 藺郎中直接下了重手,十分干脆利落地把黏在謝瑾年背上的中衣扯了下來。 “嘶!”猝不及防之下,謝瑾年直接被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先、生?!?/br> 藺郎中把染血的中衣團成一團丟到一邊兒,哼笑一聲,打開藥箱,翻翻撿撿,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瓶,拔開蓋子對著謝瑾年背上滲血的傷口一頓撒,動作粗魯如街邊莽漢,言語倒是斯文的很:“公子,可清醒了?” 謝瑾年咬著后槽牙忍過這一波疼,合眸掩上了眼底的笑意,故作不咸不淡地道:“我娘子心中記掛我,待看得那孩子無礙,備不住幾時便要回轉,先生還是趕緊說正經事罷?!?/br> 聽出謝瑾年隱有炫耀娘子之意,藺郎中揪著胡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謝瑾年一眼,旋即莞爾:“可見公子這房媳婦討得算是錯有錯著,讓公子十分滿意了?!?/br> 謝瑾年輕笑:“自然,娘子家中無累贅,人又聰慧體貼?!边€有些小性子,簡直十分得趣。 “也不盡然罷?!碧A郎中替謝瑾年撒完藥粉,眼見著破了皮rou那些傷口的血漸而止住,便又從藥箱里翻了一匣子藥膏出來。 用銀簽子挑了塊藥膏,藺郎中沒輕沒重地開始往謝瑾年背上那些青紫rou愣子上抹,“你那小娘子的親爹親娘死因可不簡單,潮音入了國公府這么些時日,也沒探聽出太多的東西來,著人從旁的地方去查,又有些束手束腳,始終沒能查出個結果來?!?/br> “潮音入府時日尚短,倒也急不得。便是探查不出什么,她只要是絆住了那二太太,便也算她一件功勞?!敝x瑾年略作沉吟,又道,“至于文貞公的死因,不妨借著那位的東風一遭查了?!?/br> 藺先生手一頓,險些把銀簽子插到謝瑾年背上:“公子倒也敢,便不怕下次真丟了這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