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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韶:…… 送走李映柔,李韶氣呼呼的走進勤政殿,一屁股坐在紫檀桌案前。 “什么事啊……”他喃喃憤慨,隨手捻起一本奏章,看到上面的內容更讓他糟心。 御史中丞涂淼公然彈劾錦衣衛指揮使晏棠,指責其在南京衛所以權謀私,私下命心腹買賣錦衣衛官爵,說的有鼻子有眼兒,分明就是靳明陽那狗賊憋不住了,開始亂咬。 他已經等了太久,秋季之前他一定要將靳明陽端掉,告知皇姐真相。 李韶冷瞥上面的票擬,遂將奏章闔上,不假思索的放在了紫檀桌案的抽屜中。 末了,他一手抵頭,一手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的受傷小心臟,想到那張懵懂粲然的臉,咬牙道:“沒良心!” 公主府。 皎白月光寒涼如水,晏棠一身夜行衣,按照事先拿到的布防圖輕巧避開了羽林軍的守衛,悄無聲息的落進院內。 寢房的柵窗沒有從里面鎖上,他輕輕打開翻身而入,帶進一陣寒涼氣息。 角落燃著一盞黃絹燭燈,拔步床上紗幔未放,床上的美嬌娘側身朝里,緞發鋪泄在身后,似乎已經睡著了。 難得今日睡的這么早,晏棠不想打擾她,思忖些許,準備看她一眼就走。殊不知剛行至床邊坐下,對方就轉了身,眼都沒睜便抱住了他的腰,將頭抬起靠在他腿上。 李映柔嗡噥道:“你來了?!?/br> 晏棠輕撫她的頭頂,撩起一束青絲吻在唇邊,“我還以為你睡了,想看看你就走呢?!?/br> “沒睡著?!崩钣橙岜犻_眼,望向那張風塵仆仆的俊臉,嗔怪道:“府中守衛這么嚴,你怎么還敢亂來?要是被李韶知道了,怕不是又要找你麻煩?!?/br> 晏棠不以為意,輕撫她細嫩的面頰道:“昨天你喝了酒,我怕你宿醉,不放心?!?/br> 這幾日李映柔心里窒悶,時??蘅扌π?,襯著昨晚晏棠過來,兩人便在屋里對飲了幾杯,這酒勁頭不小,她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李映柔半撐起身體,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早晨起身時有點頭疼,不過晌午就好了,不用擔心?!?/br> 晏棠輕吻她的額頭,“那就好,看你今天心情好多了,早晨進宮了?” 李映柔雙眸含笑,將頭靠在他肩上,抱著他的臂彎,喜不自勝地說:“還好我們上輩子失敗了,老天果真有眼,要不然我真是對不起韶韶?!?/br> 晏棠挑眉:“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因禍得福了?!?/br> 李映柔點頭如搗蒜,輕快道:“對呀,老天待我們也不薄,讓我們重活一次,弄清了真相,等過幾日我一定要去給菩薩上柱香?!?/br> 晏棠眼波清和,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今早有人參我一本?!?/br> 沉澈的語氣不見半點波瀾,李映柔一聽卻有些坐不住,直起身來,擔憂問:“還是那個霍郎中參的嗎?” 前世吏部侍郎霍忠曾多次密參晏棠,最后被晏棠安了個罪名,下放嶺南。 不過細想一下,還未到那個時間,李映柔心里一緊,“是別人?” 少頃,晏棠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測:“是御史中丞涂淼,靳明陽最得力的狗腿子?!?/br> 這人李映柔熟悉,多年以來淮黨在朝野制造聲勢、羅織罪狀的人就是他涂淼。曾經她想將此人收為己用,奈何這人下盤穩健,無論如何都不肯倒戈,可謂是實打實的硬茬子。 不過前世涂淼并未參過晏棠,想必是因為這世晏棠提前就任,又順勢大刀拓斧的砍掉了他們不少枝節,這幫人坐不住了。 李映柔蹙眉道:“涂淼參你什么?” “說我在南京衛所買賣錦衣衛官職,弄些莫須有的罪名罷了?!标烫膶⑺臑醢l攏在耳后,手順著她的細頸落下,輕撫她胸前嬌軟:“不必擔心,陛下現在還要用我鎮壓淮黨,肯定會將此事壓住的?!?/br> 說著,他將李映柔壓在床上,噙住她嬌軟的唇瓣。 李映柔心道也是,如今三個人的立場統一,李韶應該會傾力保住他。高懸的心墜入腹里,她雙手環住男人脖頸,承接著他的熱忱。 恍惚之中,她跪在被衾上止不住地喘.息,翻身坐上時,迷離的眼神倏然變得清明,晏棠脖頸上的紅痕猶如梅花墜在雪間,頗為惹眼。 晏棠見她忽然停住,極盡溫柔的問:“怎么了?” 李映柔蹙眉看他,心尖酸澀不已,須臾后手指他脖子上的紅痕,毫不客氣地說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去哪鬼混了?” 說完,她像小狗似的趴在他身上猛嗅,似乎并沒有別人的味道。 女人呵氣如蘭,撩的他有些發癢。晏棠掐著她的腰際,微微使勁,逗她道:“今日有人送了兩個美人給我?!?/br> 本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李映柔卻當真了,扶去他的手抽身而下。她手拎被衾遮住光潔如玉的身體,春水蕩漾的眼眸溢出慍色:“你跟別的女人親熱完了,再過來惡心我呢?滾!” 她伸腳就踢,玉足卻被晏棠握住。 他道:“我開玩笑的,這是你昨晚酒醉后的杰作?!?/br> “昨晚?” 李映柔滯澀不已,心生猜忌。昨晚的事都變成破碎的回憶,她只記得晏棠來過,只記得兩人喝酒,之后就混沌不清了,不過…… 依著晏棠的性子,應該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吧? 見她面色不愉,晏棠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他深知柔柔心眼小,自己嘴還這么賤做什么? “柔柔,我真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彼鹕韺⒗钣橙釘埲霊阎?,低頭吻住她的發旋,哄道:“不管之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我唯一碰過的女人。我發誓,往后幾十年,直到我rou身湮滅,我也只會有你一個女人。如若違誓,不得超生?!?/br> 金石之音落入耳畔,李映柔臉頰微紅,下手錘他肩膀,“美的你,誰要跟你幾十年?” 晏棠勾唇輕笑,握住她的手抵唇邊,輕咬了一下她的指尖,“柔柔,你吃醋了?!?/br> 指尖微微的痛意帶來些許酥軟,李映柔抬頭看他,滯了半晌,輕哼道:“你應該知道,我只喜歡干凈的男人?!?/br> 晏棠面上笑容更甚,微微點頭,俯身與她另續溫存。 風雨消歇之后,李映柔無力的躺在床上,被汗水沾濕的烏發黏在額頭臉頰,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一張饜足地麗容。 晏棠擁她入懷,又聽她細聲道:“我在府邸待得無聊,過幾日等你空了,帶我出去轉轉吧?!?/br> 燈影下,她臉上桃色還深,眉尖微蹙,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人憐惜。 晏棠在她唇際輕啄,點頭道:“好,我帶你出去?!?/br> 只要是李映柔吩咐的事,晏棠素來干的利索,為了保護她腿腳,特別讓孟爍去做了輪椅。 兩日后,書信就傳到了她的手中:未時三刻,老地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