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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歐執名眼神都冷了下來。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存在這種,語氣真情實意夸獎別人的同時,毫不掩飾內心的諷刺嘲笑。尹路并不喜歡方以函。憑他句句講述方以函有多厲害,氣運就有多陰暗,歐執名就能輕松判斷出整個事情的大致真相。站在上帝視角的歐執名,心情并不輕松。若滄居然被這么一個無恥的家伙欺騙,他心里也像是被欺騙了似的。尹路還在憧憬未來,“再過幾個月,我們團解散的時候,函哥就可以出專輯了,我希望——”“你希望他出點兒事情,炒作一番,然后借此機會成功解綁,再也不會受到他的牽制了?”歐執名無情打斷尹路的暢想,猜測出尹路氣運里反反復復翻騰的想法。尹路一愣,氣運隨之凝滯片刻,“歐導……”他還沒繼續演戲,歐執名十足困惑的問道:“他一個末位出道的鑲邊藝人,到底有什么牽制你的能力?”“什么牽制,什么出事?”尹路語氣里沉出茫然,“我一直希望函哥能夠實現他的夢想!”歐執名挑起眉,在海風狂浪之中溫柔問道:“他的夢想,不是離你遠遠的嗎?”果然,在歐執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尹路的氣運掀起驚濤駭浪。他算是完全懂得,若滄為什么總能一擊致命,戳破別人的心思。因為,這些心思叵測的家伙,根本不會對自己的內心設防。氣運所示,則是真心所想。歐執名能夠看出尹路對方以函的嫌惡與不得已。那種恨不得對方快死,又必須帶著方以函的無奈,簡直溢出陰影,要在月色下畫出清晰的軌跡。他對尹路這樣的人,深惡痛絕。一時之間,竟然覺得直白坦然的壞人,可比這種營造無辜可憐表象、背地里干盡傷天害理事情的家伙,要可愛多了。尹路面對質疑,端著茫然的模樣,眼睛里都寫滿了困惑。然而,歐執名不介意再把遮蓋真相的迷霧撥得更開一點。“尹路,如果你真的對方以函有一點點的同情,就不應該在提到他的時候,克制不住心里狂躁的殺意?!?/br>那種帶著血色陰影的污漬,就算是漆黑如墨的夜色里,都能劃出令歐執名厭惡的痕跡。海浪輕拍船舷,嘩啦啦的灌滿夜晚的寧靜。歐執名確定了尹路的惡意,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我實話告訴你,你很煩人,也很陰險?!彼f,“我現在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導演,但是想要你永遠無法出現在熒幕前,輕而易舉?!?/br>歐執名深省娛樂圈的一切規則,更明白如何雪藏一個藝人,讓他永遠不再出現。“你離若滄遠一點,也離我遠一點。只要你能老老實實的拍完這部電影,收拾好你公司的營銷號別搞事情,從今以后做一個好人,娛樂圈還能有你一席之地?!?/br>互不干擾,相安無事。歐執名的話說得直白清楚,尹路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懂。陰黑暗沉的氣運,顯示出尹路的紛亂情緒。歐執名依靠在船沿欄桿上,愜意的端詳著他天人交戰的掙扎。沒辦法,若滄親自論證過歐執名的氣運。他成為若滄實驗員這么多年,唯一獲得的經驗就是:他什么邪術都不用怕,反正對他沒效果。囂張無比,天地任行。從未中招。威脅一個也許有著邪術的小朋友,就和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朋友一樣。毫無心理負擔。海風吹來腥咸氣息,尹路的氣運在歐執名的悠閑凝視下,從沸騰到冷靜,不過只用了十幾秒。不愧是歐執名欣賞的演技帝。就這么短短的時間里,尹路竟放棄了他全部的柔弱無害陽光燦爛。沉著一張臉,眼睛里盛滿海中月光,陰森冷厲的看著他。歐執名心中了然,這家伙平時的陽光燦爛,果然是裝的。“歐執名?!?/br>尹路的聲音低沉,在寒風里伸手握住了自己胸前藏著項鏈吊墜,“你應該信我?!?/br>歐執名心里的反駁,還沒能從他動作里尋找出疑點,居然下意識的升起了莫名的認同感。相信他,聽從他,他是對的。歐執名耳邊盡是海浪翻滾作響,腦海里卻有萬千低吟,重復著相同的話語。那不是與若滄心靈相通的感覺,而是持續不斷的煩躁蜂鳴。“信他”的念頭翻涌上來,持續沖著歐執名的理智。連帶著他眼前看到漆黑氣運,都變得悠遠綿長,無法搶占思維的通道,只剩下反反復復刷在意識之中的“相信他”“他是對的”。尹路的嘴上下張合,聲音卻隨著夜風散進海洋里,歐執名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卻又聽得一清二楚。蜂鳴的腔調,仿佛千千萬萬的蚊蟲鉆進了耳畔腦海神經,一句一句全是在說服歐執名,“相信這個人的話,他是對的,他不會害你?!?/br>低吟蜂鳴持續了很長時間,又可能僅僅持續了幾秒。歐執名神情恍惚,本能見到眼前一片漆黑,氣運里流轉著令人恐懼的深色迷霧,仿佛蜿蜒盤旋的蛇。卻又覺得那一片黑里藏著極致的光亮,陰森漆黑的領域之中,其實是一片純白。他思緒矛盾的交錯狀態,像極了三魂七魄離體。驟然又有無數經文在他腦海里打轉,驀然一聲雄渾唱誦——太陰化生,統攝萬靈!洪鐘般的經文,像是在對抗歐執名耳畔蜂鳴。然而,神志回籠那刻,又來了一聲肯定的命令:“只要你聽從我,就能夠實現一切愿望!”愿望?歐執名的抵抗,在這樣的詞語里變成了下意識的認同。他腦海里翻騰出無數念頭,每一個都掩藏了十數年,從未與人提及。“我……”他想說,我信你。頓時腰上燒灼出熾烈的痛感,好像炸開了一朵火花似的,立刻拉回了歐執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