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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林慶業一身燦爛舒適的氣運。這位導演真是信了外面的謠言,把他和歐執名捆綁成了一對。若滄悠然坐過去,也不介意長輩這么想。只是他笑著說:“我接這個電影的時候,還是歐執名親自給我做的古代電影床戲教學,他憑什么生氣啊?!?/br>林慶業臉上一僵,以為是那種教學。然而若滄過于坦然,導致林慶業都不好意思感到尷尬,要不然顯得他這個監拍無數電影的導演見識少似的。“執名屬于內斂型,他有時候是故意氣你的?!?/br>林慶業忍不住要為自己學生辯駁兩句,“他從小父母不在了,又在片場長大,性格確實不夠坦然……因為他小時候,心理出過問題?!?/br>既然歐執名不在,林慶業就跟若滄一起等待女主角的間隙,絮絮叨叨的說起往事。周圍都是人來人往工作人員,但他壓低聲音,也只有若滄聽得見。林慶業說的,正是歐執名出道拍的。電影劇本是他挑的,人也是他推薦的。以至于歐執名長大之后沉默寡言,林慶業都覺得自己需要付一定的責任。歐執名七歲心理出問題,在靜養半年沒有改善之后,走上了繁忙的演藝道路。他是天生的演員,能夠偽裝出孩童的陽光燦爛,也能本色展現性格的扭曲。沒有人比林慶業更了解當時的歐執名。他說:“連心理醫生看了,都說執名情況特殊。一般的小孩子會越發沉默自閉,在高強度工作下,變得更加陰沉。只有執名,能夠依靠眾多角色,漸漸從孤獨寂寞的偏激世界里,慢慢走出來?!?/br>當他們發現這件事時,林慶業給歐執名挑劇本,更小心的選擇堅強、陽光的角色。一提起歐執名小時候演戲的故事,林慶業就能說得眼角深溝,笑得格外慈祥。不知道為什么,白穎的準備十分慢。若滄捧著臉,饒有興致的聽林導說歐執名演過的熊孩子,簡直沒法想象一個陰沉詭異的小宋玨,同時可以演出陽光燦爛的模樣。片場安安靜靜,工作人員搬動道具,都輕手輕腳。任何人視線往今日拍攝重頭戲的臥榻看去,能看到若滄靜謐微笑的側臉,和林慶業激動到手舞足蹈的聊天。他們根本忘記了遲遲未到的白穎,忘記了這是等候拍攝的片場。沉浸在回憶里,隔空想象一個男孩子七到十一歲的成長經歷。歐執名和林慶業的兒子林漢,差不多從小長大。林慶業聊歐執名的事情,就跟聊自己兒子一樣熟悉。終于聊到歐執名拿到最佳男主角的那部,林慶業不禁嘆息一聲。他說:“當時我都想跟片方說,執名父母去世,狀態不好,解約換人吧。誰知道這孩子還是扛了下來。才十一歲,演出了一個自己還是孩子卻要幫單親母親帶孩子的大哥哥,把我們給哭得啊……他真的不容易,拍這部電影出了很多事,命運多舛,幸好順利結束了,也拿到了應有的獎項?!?/br>這樣的描述,引發了若滄的警覺。林慶業之前說了那么多電影,也沒有像一樣,特地說過電影拍攝不順利。他忽然問道:“林導,你能不能詳細說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林慶業一愣,微微皺眉,“好像是片場搭建的板房坍塌吧,還有——”“??!”室外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隨后,越來越多慌張的聲音,吵吵鬧鬧的傳過來。“蛇??!為什么會有蛇!”“穎姐你沒事吧,天啦出血了!”“醫生!快叫醫生!穎姐被蛇咬了!”白穎仔仔細細的定妝,終于弄好了造型,還沒到拍攝現場,就被橫空躥出來的蛇咬了!場面一片混亂,白穎被助理扶著,撩起裙擺,露出了蛇咬的小腿,鮮血蜿蜒的流出來。孔洞明顯,應該是毒牙痕跡。若滄神色凝重,說道:“叫醫生,快點!”慌亂時候,有人安排立刻就有人響應。白穎臉色蒼白,疼痛都是次要的。她怕的是蛇有毒!“冷靜,不會有事的?!比魷娴穆曇艟哂邪采穸ㄐ男Ч?。若滄一把抽掉自己松垮的腰帶,迅速的綁在白穎傷口上方,狠狠一勒,抑制毒素擴散。他的動作熟練又利落。周圍驚恐無比的工作人員,見狀都愣了。若滄衣襟微亂,露出可靠的胸膛,即使長發披散,他眉目里都透著鎮定從容的氣質,瞬間安撫了所有人慌亂的心。“我……我不會有事吧?”白穎眼淚都疼出來了。若滄綁她腿的狠勁,差點要把她腿擰斷。“不會有事?!比魷娴椭^,凝視毒牙傷口,“現在我要把毒素弄出來,然后再送你去醫院清創?!?/br>“怎么弄?”白穎太容易心動。她疼得受不了,還能分神回憶起各種古裝電影橋段,必備的男主為女主吸出毒液的劇情!若滄本想解釋,抬眼掃過她渾身死灰復燃的浪漫桃花色,不禁嘆息一聲。這位大小姐真是樂天派,性命堪憂了,都沒忘記起點別的心思。于是,他不說話,在白穎略帶期待的目光中捏住了白皙的小腿,微微一抬。“?。?!”白穎叫都叫不出來,沾染毒性的血液都在若滄狠厲的擠壓下,迫切涌出來!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痛。手指狠狠壓過創口邊緣,皮膚與骨髓都受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痛徹心扉!白穎甚至懷疑自己的腿會因此廢掉,渾身顫抖著牙齒打架,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毒血算是被擠出來了。圍觀全程的工作人員卻目瞪口呆。“我還以為若滄要用嘴……”“好慘啊……”他們悄悄的議論,與白穎的猜測如出一轍。這時候電影不都是用嘴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