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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嘆氣:“這事我們準備了三年,前兩年江先生沒回洛京,可這近一年,你們也沒什么進展?!?/br> 盛星扣上口紅蓋子,慢悠悠道:“不急?!?/br> 經紀人欲言又止,終是沒多說。 盛星脫下大衣,自顧自地提起裙擺,對著經紀人綻開盈盈的笑意:“明天不管什么事都別找我?!?/br> 經紀人拿盛星沒辦法,擺擺手:“知道了,快去,別在這兒挨凍?!?/br> 盛星穿著高跟鞋,裙擺散落,走了幾步在通道內小跑起來,單從一個背影,就能看出來盛星有多雀躍。 經紀人久久未回神。 自盛星十六歲那年離家,小姑娘就像變了個人,仿佛一夜之間就從乖順的綿羊變成了狡黠、喜怒無常的狐貍。 還是一只脾氣不好的狐貍。 只有在江予遲身邊,她還能從盛星身上看到幾分以前那個小姑娘的影子??蛇@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令人憂心。 典禮未結束,停車場內靜謐無人。 高跟鞋踏在地面,響聲清脆。 溫邊音的助理正埋頭發著短信:[車里沒找到]。聽見聲響,下意識朝著前方看去,黑色紗裙像魚尾一般鉆進了車內。 那是盛星。 今晚她美得像銀河,見過的人都不會忘。 助理一愣,視線在黑色的邁巴赫上盤桓一圈,立即朝著車后座看去,隱隱約約可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職業習慣使然,她打開相機,錄下了車子駛離的過程。 . 車內寬敞,暖氣安靜地運作著,司機目不斜視。 后座車門剛關上,江予遲的手已搭上了衣領,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大衣扣子,下一秒,帶著熱意的大衣落在女人單薄、雪白的肩頭。 江予遲的視線保持在盛星的肩膀以上,只在她桃色的唇畔停留了一秒,微微降下車窗,低聲問:“衣服呢?” 盛星彎著眼,乖巧地笑:“三哥?!?/br> 說著,纖纖如玉的手指攏上大衣的領口,將自己裹得緊了點兒,無辜地解釋:“出來的急,忘記啦?!?/br> 他們同在大院內長大,江予遲排行第三,比盛星大四歲。院里的人都喊一聲三哥,盛星也是,這一喊,就是十七年。 盛星有段時間沒見江予遲了。 如今,人就坐在邊上。她光明正大地往男人身上看,視線就像一個小鉤子,到處晃悠,一點兒不遮掩。 男人和她年少記憶中的輕狂模樣相差甚遠,穿著平整、熨帖的西裝,神情放松,往日眉眼間的鋒芒這會兒淡了點兒,細看仍有幾分不經心。 狹長的眸間映著盛星帶著嬌艷的面容。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男人的鼻梁像山脊般高挺、綿延,棱角分明的下頷瘦削,薄薄的唇不知親起來是什么滋味。 江予遲移開視線,不動聲色地扣過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盛星走紅毯的動圖。 盛星摘了冰冷的珠寶,隨手丟在一邊,抿唇笑:“嗯,三哥最近忙嗎?” 前段時間,她回劇組補拍劇情,昨天才回洛京市。 “不忙?!苯柽t坐姿松散,和盛星隔著點兒距離,瞥見被她丟在一旁的鏈子,不由問,“心情不好?” 盛星一怔,撫上自己的側臉,眨了眨眼:“這么明顯?” 江予遲掃過她乖順的眉眼,輕嗤一聲:“和小時候一樣,一不高興就喜歡丟東西。誰惹你不高興了?” 盛星皺了皺鼻子,眉眼間的明朗散去,帶了點蔫巴巴的意味:“沒人,就是聞到了不喜歡的香水味?!?/br> 她少在人前做這樣稚氣的動作。 熒幕上和劇組里的盛星,都不及在江予遲面前的盛星鮮活、生動??杉幢闳绱?,也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江予遲見她委屈的模樣,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哄道:“回去三哥下廚,想吃什么?” 盛星詫異道:“回家嗎,不是去老宅嗎?” 他們結婚三年,又從小一塊兒長大,盛星對江予遲的習慣多少有了解。他是極其注重隱私和領域的人,從不在祖宅下廚。 目前他的私人領域,是他們的婚房。 江予遲輕“嗯”了一聲:“老宅?!?/br> 這是江家的規矩,底下小輩只要人在洛京,每逢初一、十五都得回老宅。盛星頭一回知道的時候,還默默吐槽了幾句。 現在倒從中覺出點兒妙處來。 盛星和江予遲的婚姻名不副實,在家里,他們從來都是分房睡。但在祖宅,為了圓謊,兩人同房住,只能睡在一張床上。 盛星眨眨眼,眸光瀲滟,好心情地彎了唇:“謝謝三哥?!?/br> 江予遲垂著眸,晃過她唇角邊勾人的弧度,語氣自然:“應該的。我答應過你哥,照顧好你?!?/br> 盛星眼底的笑意微頓,而后移開了臉,短短幾分鐘,她的心情起起落落。夜色裹挾著流光劃過車窗,映出女人神色冷淡的臉。 另一側。 江予遲微蹙起眉,眉間的沉郁一閃而逝。 2. 見星02 三哥 洛京是座特殊的城,沿海而生,被群山包圍,北側是高聳的昆羔山,擋住西側吹來的季風,久而久之,以北形成了一片遼闊無際的沙漠。 江家老宅臨近昆羔山腳,以前那一片是科研所家屬院,后來科研所搬了地方,江家就買下了那片不大不小的院子。 老太太對這片院子感情極深,不肯搬離。 臨近九點,夜空漆黑,半顆星子都不見。 車燈照亮略顯昏暗的車道,漫長的臺階半明半暗。 盛星裹緊大衣,踏出車門,邊上橫過一只手掌,指節分明,昂貴的腕表擋住腕骨,結實的小臂微微用力,牢牢地扶住了她。 江予遲低眸看了眼盛星腳上的高跟鞋,自然地問:“三哥背你上去?” 盛星側頭凝眸望去。 老宅是塔樓的樣式,從底下到大門,有四十八級臺階。這臺階對曾經的盛星來說,是一段極為漫長的路。 江予遲順著盛星的視線往上看,想起往事,眸間染上笑意:“你小時候鬧著要離家出走,不敢下樓梯,含著淚讓我背你下去?!?/br> 盛星:“......” 這么一打岔,她心里的煩悶散了點兒,斜了眼江予遲,輕哼:“那會兒是意外,我才從家里的樓梯上摔下去?!?/br> 江予遲抬手解開幾顆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