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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的,他特意抄了小路。來時走了兩刻鐘,折返卻只用了一半。回到云府,云容立即回了自個兒的院子,遭遇了這茬,他只想早早洗漱歇下。但沒想到一進屋就瞧見了自己的親娘。云夫人端坐在靠窗的那張軟塌上,手里正拿了一冊書翻看著,聽見動靜,轉過臉來,柔聲道:“回來了?”“嗯?!?/br>云容朝周氏走近,有些疑惑道:“這么晚了,娘怎地還不安置?”周氏:“這不是突然想你了,心里難耐的緊,便過來瞧瞧?!?/br>知道他娘恐怕是因為他將近子時還未回家,心中擔憂方才過來。云容一時有些歉疚,習慣性的抿了抿唇瓣。他要是沒這么個動作還好,周氏壓根兒就注意不到。可這一抿唇,她下意識的就把視線移了過去,瞧著云容比平素要紅潤許多的嘴唇,蹙了蹙秀眉,“容兒,你的嘴……”“沒什么?!边€沒等周氏說完,云容便立即反駁。話落,屋子里頓時一片寂靜。云容:“……”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云容企圖亡羊補牢,“今晚跟朋友聚會,鬧的狠了,免不得多吃了些,被菜給辣的?!?/br>“辣的?”“是啊?!痹迫荼砬闃O度認真,周氏也就點了點頭。本以為就此翻頁,但周氏兀的瞇了瞇美眸,奇怪道:“你嘴角怎地破了?”她說怎么不對勁呢?細細看去這緋色的唇瓣竟還帶了口子,滲出縷縷血絲,看起來異常鮮紅。周氏:“怎么還腫了?”云容:“……”難怪他唇瓣火辣辣的,原是既破又腫?玉珩這混蛋玩意兒,也吮吻的忒用力了些。強吻了還不算,更被他娘抓了個現行。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霎時一冒三丈高,直往腦門擠,他嘴里忍不住嘟囔了句:“被狗咬的?!?/br>“什么?”他說話聲小,周氏沒聽到,便又問了一遍。片刻,云容情緒穩了穩,才溫聲道:“我自個兒不小心咬到的?!?/br>“你自己?”周氏想了想,這嘴唇的確能自己咬到。她兒子總不能是借著朋友的名頭去私會了心上人,容兒又不是那些個不守禮法的二世祖。更何況他還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一想起未婚妻,周氏也沒了刨根的心思,嘆了口氣道:“容兒,方才接到來信,季家姑娘染了疾病,沒挺過來,去了?!闭Z氣里帶著幾分惋惜。云容聽到,猛的抬眼,又緩緩垂下。是了,剛在廊橋上玉珩不是對他說過?這世上再也沒了季染這個名姓,想要抹除一個人,自然是逝去。不過他倒沒甚難過,玉珩既然說了她無事,那便是無事的。至少……在這點子上他不會誆騙了自己。不過這些不能讓云夫人知曉,云容故作驚訝道:“沒了?”“沒了。容兒你也別難過,七公主如今既已許了人家,那你的親事就多延兩年,全當是為那小丫頭守喪?!?/br>只是可惜了這么個頂好的姑娘。前兩日,七公主玉嫣蘭突然被當今圣上指給了驍騎大將軍的二公子,二公子身世好,品相佳,再加之乃是去歲榜眼,與七公主也算是郎才女貌。頭上沒了皇家的賜婚,云容的親事自然松快許多,也沒必要疾風急火的去尋。聽著周氏的話,云容點了點頭,總歸是自己對不住她,這“喪”應守的。“哦,因為這事,你外祖也得折返回去處理?!碑吘故撬先思冶5拿?,沒道理撒手不管的。這點云容也早就知道,點頭表示態度。周氏見著兒子回來,又把該說的都說了一遭,也就沒再留,搭著一旁丫鬟的手,直起身子柔聲道:“時辰不早,娘就先回了,容兒你快些歇息?!?/br>云容朝周氏行了一禮,“娘好夢?!?/br>“你也好夢?!?/br>走到半道上的周氏似是想起甚,倏的轉過身子,警告道:“可不準看書了?!?/br>瞧著他娘兇巴巴的模樣,云容輕笑一聲,“我知曉?!?/br>遇到了糟心事兒,哪里還看得下去書?等周氏走后,云容在夏竹她們的伺候下簡單洗漱了下,便躺在床上。瞧著正在放落錦帳的秋月,云容緩聲道:“今個兒你們等了許久,便免了守夜吧?!?/br>“這怎么能行?夜半少爺有什么需要可怎生是好?”收拾衣服的夏竹急言出聲。都是些小姑娘,活熬一夜如何受得???怕是得虧損了身子不可。云容皺起眉頭,“我說行就行,退下吧?!?/br>“……”“是?!?/br>主子發話,她們做下人的自然得應,方才不過是仗著打小貼身伺候的情分。夏竹臨了卻還不放心,“少爺,奴婢就睡在側間,有什么事兒喚奴婢一聲即可?!?/br>云容擺了擺手,闔上雙眼。隨著燭火的熄滅,屋子漸漸暗沉下來,夜闌人靜,云容陷入沉眠。夏日,窗戶總是要開上半扇的,徐徐清風,撩起薄紗一角,方方卷了個邊復又落了下去。不知怎的,云容今夜睡得格外不踏實,像是被魘著了般,額頭冒出一片虛汗,面上也泛著些許不正常的暈紅。半夢半醒間,微睜的眸似是瞧見床邊有個人影,奈何腦子著實昏沉的厲害,上下眼皮一合,便又睡了過去。那黑色人影微晃,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床側。說來也是奇怪,子時都還未有的月亮,到了丑時竟撥散云霧,冒出頭來,潔白皎暇。柔和的月光透過輕薄的床幔稍稍照亮了這方天地。玉珩向來目力極佳,借著月色細細打量著躺在床上的那人。炙熱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一寸一寸的刮在云容身上,恨不得能燒出個洞來。他的心上人此時面色緋紅,俊眉微蹙,眉心朱砂在汗水的潤澤下鮮艷欲滴。被咬破了小口的薄唇微微張合,白皙如玉的臉蛋顯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魅力。對于玉珩來說,那簡直就是致命毒藥,極致誘惑。目光掃過主人因為難受,而踢翻在側的被褥,玉珩眼眸微暗。修長筆直的雙腿露出薄被,一只纖白瑩潤的腳丫,緩緩展露在玉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