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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偏頭,可惜沒避開,這手就像知道他要轉的方向一樣,也換了個位置,又碰了碰。云容此時把頭往后一仰,整個人后退了一步,不過因為他袖子在玉珩手里攥著,反而被拉的離玉珩更近了些。近到都能聞到玉珩身上的清香,他呼吸都能拂過臉頰。耳邊響著清朗的少年音,干凈的緊。“你眉心朱砂可是胎記?”這下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了,可云容并不想回答,玉珩手指還在他額頭上觸碰,溫熱的觸感在蔓延。云容伸手把玉珩抬著的手給扯下來,拿眼瞪著他,鼻子里哼了聲,低頭看著他右手握著的袖擺,狠狠抽了回來,轉身就走。他這做派,玉珩倒也沒惱,幾步跟上去,說話都帶著一分笑意,“還別說,怪好看的?!?/br>“那還用說?”云容側過身子認真的看著玉珩,“殿下,能別隨便動手動腳嗎?”說話便說話,一下給他來這么一下,真是的。玉珩笑了笑,“這不是一時沒忍???”見云容一臉的嚴肅,又接著道:“那我下次注意些?!?/br>至于下次能不能行,可不受他自個兒控制。既然六皇子都這么說了,云容還能逼著他做承諾不成?云容無奈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徑,“殿下,我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不知要去往何處?”知道他不可能帶自己去請什么鬼假,但看樣子也不是要整治他的樣子。玉珩指了指前面,“走過那拐口,就到了?!?/br>*云容看著眼前的院子,從外表上看就和他們平日里待的屋子不一樣,這是誰的院子不言而喻。玉珩率先走進院子,見云容沒跟過來,轉身喚他,“進來?!?/br>云容隨著他進去,院子極大,別說住一位主子,就是住三五七個主子那也是沒絲毫問題的。院落外的裝飾已經秀雅的緊,屋內則更為精致。云容看著裝潢的貴氣非凡的屋子,心想果然是皇室子弟,生活遠非常人所及。所幸他兩輩子過得都不差,不是那種沒眼力的,隨便掃了掃便收回了視線。這間屋子很大,里面也站了不少的侍童和丫鬟。一個兩個都訓練有素的行禮問安,除了這個再沒別的動靜。一動不動的杵在哪兒,連個眼神也不敢多瞄。在這安靜的環境下,云容感覺有點不自在,忍不住問玉珩道:“不知殿下帶我過來干嘛?”玉珩直直看著云容,“你不是身體不適嗎?”這跟他身體不適有什么關系?他不是知道自己在騙他嗎?云容就在那里尷尬的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玉珩見他眉目間似有不耐,又不敢反駁的模樣,笑了笑,“既然身體不適,那自然是要多休息的,你便在這兒休息吧?!?/br>云容:“……”“伺候小少爺休息?!?/br>玉珩留下這句話便走了,他一走,就有幾個丫鬟朝云容走來,向著云容俯身道:“您請隨我來?!?/br>云容可不想在這陌生的地方休息,一點兒也不想。他沒理會這些人,轉身就要出門,這勞什子地方,誰愛睡誰睡,反正他是不睡的。他腳步剛動,侍童便想來攔他,但又礙著他的身份不敢上手,只急急的跟著他的步子。一幫人攔在前頭,云容怎么出的去?他皺了皺眉,“讓開”下人遲疑了片刻,沒讓。云容聲音嚴厲了些,盡管厲聲說話,還是說不出的好聽。“我叫你們退下?!?/br>侍童見他面色不佳,隱隱有要發火的征兆,都跪下身子告饒道:“小少爺,走不得啊?!?/br>“請小少爺勿動怒,奴才該死?!?/br>“奴才該死?!?/br>剛剛還站著的眾人嘩啦啦的全跪了下去,整個屋子里就只剩云容一個站著。聽到他們嘴里不斷的告饒聲,云容愣了愣。他在大宋朝待了十來年,還是頭一次這么多人跪他,也不對,應該是他從來沒讓人在他面前跪過。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還在繼續,就像云容一旦出去或者說出什么話來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一樣。這是云容第一次直面皇權,看著這一群和自己年歲差不多,可能還比自己小的人,嘴唇泛白,面無人色。離他最近的幾個小丫鬟額頭甚至能看到冒出的冷汗,這令云容對皇權有了更深的了解,對玉珩這個人也得重新評價。玉珩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愛笑,脾性和善看來也與他沒甚關聯。云容在衣袖里的手不由得握了握,放棄了出去這個想法,對跪著的一桿子人道:“起來吧,我不出去也就是了?!?/br>見著他們還是沒動靜,許是怕自個兒想著放松他們的警惕,等他們一起來就趁機跑了。云容無奈道:“不是說要伺候我休息的?跪著像什么樣?”聽了這話,下人們才互相看了一眼,慘白的臉色緩了緩,慢慢站起來。剛詢問他的小丫鬟木木的站在那兒,一時不敢有絲毫動作。云容盡量柔和了聲音,“走吧,我困了,想休息?!?/br>第19章小丫鬟偷偷瞧了云容一眼,見他臉上沒了方才的火氣,微微松了一口氣,再次俯身道:“小少爺,請隨我來?!?/br>四個丫鬟帶著云容去了里間,繞過一架紫檀嵌玉云龍紋屏風,后面安放著一張同樣款式的紫檀木架子床。兩個丫鬟上前去整理床鋪,剩下兩個則伺候云容寬衣。等云容躺在床鋪上時,一個丫鬟輕聲詢問道:“不知小少爺平日里慣用的什么香?奴婢好下去準備?!?/br>云容偏了偏頭,“沒甚喜好,都是屋里人準備的,熏香清淡些就好?!?/br>其實他不太喜歡熏香,但是這是大宋朝的習俗,這么多年下來,他也就習慣了。小丫鬟聽了,想了想道:“那給小少爺燃些茉莉香如何?”茉莉?云容點點頭,闔上眸子不再說話。伺候的丫鬟幫他把被子仔細掖了掖,打量了下床榻,見并無不妥后便慢慢把床帳放下來,輕手輕腳的退下了。云容本來還沒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