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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聲,閉上了眼,感官變得更加的靈敏了,無論是毛巾的濕熱,還是鼻尖彌散開去的,她身上特有的氣息,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有安全感彌散開去,中間糅雜著酸澀和滿足感。 氛圍很好,顏桃桃試探著問出聲,“夏佑,昨晚為什么哭,愿意告訴我嗎?” 顏桃桃也不是非要夏佑揭開自己的傷疤來告訴她答案,但她還是想嘗試下,如果知道了,她是不是和更好的安慰他? 沒有了四目相對的局促和壓迫感,夏佑枕著顏桃桃的腿,嗓子眼涌上了一股熱流,他張了張唇,發出破碎的音節,“難過?!?/br> 顏桃桃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撫著他的手臂,“發生什么了?” 昨晚林漫語說過的話在腦海里肆虐,夏佑失去了聲音。 這樣的姿勢距離,顏桃桃清楚的感受到了夏佑身體的變化,他渾身僵硬緊繃。 “沒事的夏佑,不想說可以不說的?!鳖佁姨疫B忙安撫他的情緒,“我會問你,是想表達我對你的關心,如果你愿意告訴我,我就聽著,如果你不愿意說,我還是會陪著你,希望你趕快好起來?!?/br> 夏佑的嘴巴動了動,聲音很微弱,“mama……” 含糊的出聲,但顏桃桃還是認出了他的唇形,他說的是“mama”。 果然,是跟林漫語相關的。 顏桃桃沒有再開口,只是安撫他手臂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來,安靜的等待著。 “她不要我?!?/br> 夏佑的聲音依舊輕微,但這四個字,顏桃桃聽得很清楚。 “她說……我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br> 夏佑說完,像是極力在克制自己,全身都像是一根繃緊的弦。 顏桃桃無比震驚,訝然到說不出話來。 這樣惡毒的話,一個mama怎么會對自己的孩子說出口呢? 如果不是因為她很清楚夏佑是什么樣的小孩子,以顏桃桃對林漫語的印象,是不可能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那她當初為什么要生下我呢?”夏佑喃語著,說的每個字都讓人心碎,他像是在問顏桃桃,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或許我,真的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br> 給予他生命的母親厭惡著他的存在,那么他的存在是否還合理? 不合理吧。 他的大腦好像已經做出了結論,于是神經系統給胃部下達了指令,他不再感受到饑餓,也不再需要進食。 就像是在懲罰自己,把生命還給林漫語。 “不是這樣的?!鳖佁姨页雎暦裾J,她伸手,抱住夏佑的腦袋,“你當然應該存在出現在這個世界,夏佑,不可以這樣否定自己?!?/br> “……”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夏佑的心情,顏桃桃其實是懂得,他們兩個人的在某種意義上的遭遇是一樣的。 或許林漫語沒有接受或認可過夏佑的存在,就如同顏駿從來沒有接受認可過顏桃桃的存在一般。 以前年幼的時候,她也憤怒委屈,不懂為什么顏駿那么討厭她,還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她也曾經懷疑過自我,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糟糕,才會讓親生父親這般厭惡。 夏佑的心情,顏桃桃感同身受,所以也更加的心情。 她經歷那些心情的時候,是**歲的時候,顏駿雖然言行對她是冷漠無愛的,但像“你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這樣誅心的話,顏駿是沒說過的。 可夏佑才三歲半啊。 他的世界還那么小,除了家人,也就他們幾個朋友,如果被自己的母親這樣否認,他真的可以調整過來了? 不能吧。 所以他連哭都是躲起來的,悄悄的,沒有聲音。 顏桃桃:“夏佑,給予我們生命的人并不能決定我們是否應該存在,因為當你出現在這個世界,你就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你,你不再是誰的附屬品,爸爸mama給了你生命,但能結束你生命的人,只有你自己?!?/br> 顏桃桃要把她這些年想通的感悟都告訴他。 “你說過的,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跟你說的話你全部都記得,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爸爸mama已經離婚了,我跟mama一起住,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我爸爸了。是的,他給了我生命,讓我來到這個世界,可他從來沒有歡迎過我?!?/br> “……” “在基因上我們沒辦法選擇成為誰的孩子,但是夏佑,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這一生,要當誰的孩子?!?/br> “……” “不要被血緣框死,父母跟子女的關系其實是一種雙向選擇的,我們不是被動的等待選擇的那一個,我們也可以做出自己的決定的。夏佑你看,是我不要我爸爸的,我決定不當他的孩子了,不當他的孩子以后,我沒有難過,我反而覺得很幸福?!?/br> 每個人都有情感上的需求,但這個需求不一定要特定的人來給。 顏桃桃從顏駿那得不到“父愛”,可是她現在有孔竹生的寵愛,她已經覺得圓滿。 “夏佑,我不是在勸你,不要當林阿姨的孩子了,我是想告訴你,你是有選擇的,你不是被拋棄被放棄的那一個,知道嗎?” “……” “不管你是誰的孩子,你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必須在這個世界,你必須存在,因為我真的很需要你?!?/br> 長久的沉默中,夏佑扯掉了眼睛上的毛巾,伸出自己的手,環抱住了顏桃桃的腰。 他抱的很緊,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 隔著單薄的衣料,顏桃桃感受到了他的溫熱的眼淚,她俯身,用力的回抱住他的腦袋。 這是兩個有過相似經歷的人,惺惺相惜的擁抱。 顏桃桃的力度,治愈的溫暖體溫,自此深深的烙進了夏佑的人生里。 在他每個低谷的情緒里,這個擁抱告訴他,他被需要,他的存在有著價值和意義。 他再沒有忘掉過這個擁抱。 ---- 顏桃桃晚上還有鋼琴課,她并沒有在夏家待很久,離開夏家前,她在大門口碰上了過來探望夏佑的羅章超。 “誒,桃桃,你要走了?”羅章超摸了摸腦袋,有點遺憾道:“我來得晚了啊,我還以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