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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寥寥無幾。“你傷剛好,怎么能這樣劇烈的飲酒?”季影寒的話里,帶了三分責怪三分關懷。玄冽抬起頭,歪著腦袋,斜斜的看上去,眼中那份冰冷堪比月光。季影寒心中一涼,雖然回來之前就做好了玄冽與之對峙的準備,但此時看到玄冽這樣的目光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恭喜季盟主了?!毙⑽⒁恍φ酒饋砥鹕砘胤?,“得償所愿?!?/br>“玄冽,你聽我解釋。我……”季影寒跟著轉身。“不過季盟主可否告知,在下的朋友葉南卿如今身在何處,是死是活?”玄冽打斷季影寒的話,背對著他。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季影寒看到葉南卿的留書時表情會有幾分怪異,原來他是早就想到了那封信根本就不是葉南卿寫的。云辛和葉南卿在一起那么久,模仿葉南卿的字自然也是輕而易舉。季影寒沉默了一會兒:“云辛沒有告訴我他的行蹤?!?/br>玄冽嗤笑一聲,反問:“你覺得我還會信?”“我并沒有騙你?!奔居昂f。“沒有騙我!”玄冽轉過身面對季影寒,緊逼著季影寒的雙眼,“這還算是沒有騙我?前幾日我說想去白家武場時你還一副事不關己不感興趣的樣子,敢問今日你上擂臺贏得這武林盟主的位置難道只是一時興起?”“未門要致南卿致葉家于死地,我和南卿前腳離岸后腳你和云辛就跟來,這難道還真是擔心我兩人安危不成?”“一個月前面對那些個殺手你尚且只能勉強應對,今日就能連續挫敗武林幾大頂級高手,硬接下楊崇林的索命掌還將他打成重傷?”玄冽每說一句上前一步,季影寒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桃樹樹干上,退無可退。“季影寒,你在我面前隱瞞身份隱藏武功掩飾目的,還能說……不是騙我?”玄冽一掌朝著季影寒拍過來,擦過他耳畔的發絲,重重的擊在了樹干上,樹枝上僅剩的幾朵桃花被紛紛震落下來。他伸手鉗住季影寒的下巴,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了絲顫抖:“季影寒,你讓我害怕……”季影寒心中一痛,月光將樹枝的影子投在他臉上,他垂下眼簾:“我從未想過要害你?!?/br>“你當然沒必要害我,區區在下,如何入的了季公子的眼?!毙Φ弥S刺。“玄冽!你知道并不是這樣?!奔居昂壑新冻鐾纯嗟纳裆?。“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玄冽再次問,“你告訴我南卿在哪里?”“那是云辛的私事,我無權過問?!奔居昂卮鸬锰故?。“他是我朋友!”玄冽雙手握上季影寒的肩頭,用力之大讓季影寒的頭撞在了樹干上。季影寒眼前一黑,卻仍然勉強的將視線鎖定在玄冽臉上,語氣平淡似無所謂:“他與我無關?!?/br>季影寒的態度讓玄冽心寒,他握著季影寒肩膀的手掌逐漸用力,直到看到季影寒眉頭漸漸擰緊。“季影寒,你果然沒有心?!?/br>季影寒閉了下眼睛,胸腔中那份疼痛驟然加劇。我沒有心,但是卻這樣疼。你曾說過再不會讓我受傷,但卻忍心這樣戳我的痛處。盛夏的夜,竟這樣冷。季影寒露出一抹笑,平靜,冰冷,如同初見時那般冰雕斧鑿:“你……才知道嗎?”玄冽一把推開季影寒轉身離開,季影寒后背狠狠的撞上樹干悶哼一聲。玄冽經過石桌時停頓了一下,右手一道內力劈碎了桌上的兩個酒壇。“南卿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br>季影寒眼睜睜看著玄冽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里。胸口的巨痛翻涌而起,渾身的氣息像是沖撞到了一起,他按壓著胸口痛苦的大口喘息,嗓子一甜,一口鮮血染紅了片片粉白的落花。季影寒撐起身子,卻感覺天旋地轉,他趕忙用手中長劍支撐在地。轉身抬頭,偌大的黑色天幕,寒星垂淚,半輪冷月正壓在房頂,放眼望去似乎觸手可及。“這曲子的名字……叫‘白首’?!?/br>“‘白首偕老’的‘白首’?!?/br>“影寒,你可愿……與我攜手白頭?”他似乎還能聽到那日耳邊的輕聲呢喃,他幾乎還能看得到那執手相看的溫柔模樣。他滿心以為,此情已經固若金湯,卻未曾想到,其實是這般脆弱不堪。昔日他曾經的患得患失,終于在揭開身份的今天得到了應驗。季影寒勾起唇角,自嘲的苦笑。我早就習慣了無心的日子,但你卻一點一點將它栽種在我身體里。你讓他發芽,生根,成長。如今,我真的沒法忽略它了。而你,卻說我沒有心。我的心是你給的,疼痛也是你給的。這一切,你又知曉多少?臨州城內一片燈火輝煌,大街小巷來來往往,幾乎人人嘴里都不離今日那場聲勢浩大的比武。無論走到何處,都能聽到“季影寒”和“未門”兩個詞,玄冽忍不住心中煩躁。隨便走入一家安靜些的酒肆,玄冽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酒?!?/br>“玄大哥?”玄冽話音剛落,背后傳來了秦尋的聲音。“秦門主?!毙净厣泶蛘泻?。“不知秦尋可否和玄大哥拼個桌?”秦尋走過來。“自然可以,秦門主請?!毙鹕硐嘧?。秦尋大方落座,“玄大哥叫我‘阿尋’就好,‘秦門主’實在太過客套?”秦尋的性格言行都頗入玄冽的眼,于是也就不再推辭:“阿尋年紀輕輕已經是青衣門的門主,讓人佩服?!?/br>“玄大哥過譽了?!鼻貙た嘈?,“家父故去的早,我才不得不接手了青衣門,無奈武功不佳學藝尚淺,無法將青衣門繼續發揚光大,說起來著實慚愧?!?/br>“阿尋還年輕,前途無量?!毙π?,給秦尋斟滿一杯酒。“不過玄大哥怎么是一個人?”秦尋環顧四周,“季公子沒有和你在一起?”“他……”玄冽將酒倒入口中,順著喉嚨流淌而下,有一絲苦澀,“他身體不太舒服?!?/br>秦尋點點頭,喝了一杯酒,然后突然抬起頭,“也是,受了內傷自然該好好調養休息才是?!?/br>“內傷?”玄冽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秦尋。“硬接下楊崇林的索命掌,又怎可能不受內傷?!鼻貙ひ苫蟮目粗?,“季公子身體不舒服,難道不是因為這個?”玄冽頓時手指發涼,他拿酒杯的手抖了抖,手中的白瓷杯歪倒在桌上,剛剛斟滿的酒水撒了一桌,映出窗外一輪寒月。“對不起,失陪了?!毙粝逻@句話匆匆出了酒肆。玄冽施展輕功,腳底生風,朝著兩人住的宅子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