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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快卻沒在竹簫上留下一絲劃痕。那人見傷不到玄冽也并不急躁,一張如玉的面孔越來越冷,一雙眼睛隱隱散發著幾分寒氣。數招下來玄冽已經將對方的實力探了個七七八八,對方用劍極佳但是內力方面卻稍遜了他幾分。玄冽計上心頭,十分小心的留了個并不易察覺破綻給對方。那人果然上當,眼神一閃攜劍攻來,直刺玄冽的左肩。玄冽微微一笑,左手抬起食指用力彈了下劍身,同時右手的竹簫飛出去打在那人手腕上,右手緊跟上去奪下了他手中的劍。竹簫落地,那柄劍已經架在了自己主人的脖子上。玄冽嘴角上揚,將手中寒劍劍刃貼上對方白如瓷的脖頸,他很好奇,這個時候這張臉上是不是也該露出些不一樣的表情了。那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波瀾不驚,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都找不到一點點上當后的惱怒,他淡漠的看了玄冽一眼閉上了眼睛。這下卻換了玄冽手足無措,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一個人,他竟有種錯覺,好似自己才是那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你不怕我殺你?”玄冽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別的話可說。“隨便?!蹦菑埍〈狡降耐鲁鰞蓚€字噎得玄冽一陣恍惚。這一切讓玄冽心里有了種奇特的感覺,對于這個見了僅僅兩面的人,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想要靠近的感覺,他想要看看他是否還有別的樣子。玄冽將劍收了回來,雙手捧平到他跟前:“在下玄冽,玄色的‘玄’,凜冽的‘冽’。請問公子尊姓大名?!?/br>那人睜開眼睛,看了他幾秒,伸手接過了劍。“季影寒?!?/br>“可是‘季節’的‘季’?”玄冽問得十分細致。“是?!奔居昂卮?。“可是‘華容碧影晚生寒’中的‘影寒’二字?”季影寒微愣了一下,淡淡的應了:“是?!?/br>“在下并無意冒犯,行事唐突還望海涵,今日就此拜別?!毙髁艘灰?,轉身離開。玄冽嘴角微微勾起,相隔不到一天,卻兩次相遇,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季影寒站在原地看著玄冽走出巷子,轉身不見。一個靛青色的人影從一旁的屋頂上跳了下來:“人都走了,還看什么?”“你怎么來了?”季影寒收回目光卻瞥到了地上的墨色竹簫,玄冽竟把它忘了。彎腰拾起握在手心,觸手微涼,卻讓人不禁想起剛剛那人的溫潤笑意。“來尋你?!痹菩列ξ纳斐鍪窒胍眉居昂种械暮?。“尋我做什么?”季影寒手腕一收閃了過去。“你傷勢未愈,一天不見蹤影,自然是要尋的?!痹菩恋难凵窭@著季影寒手中的長簫轉了一圈,打趣道,“只不過,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可掛心的?!?/br>季影寒瞥見云辛脖頸左側從衣領中露出的半朵紅印,眉頭微皺甩手離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br>“看得出來,玄冽可對你有心?!痹菩恋脑捵尲居昂哪_步頓了一下。“你認得他?”“他是葉南卿的至交好友,昨晚見過?!?/br>季影寒看了看手中竹簫,不再言語。玄冽剛踏進葉府大門便遇上葉南卿匆匆忙忙向外走。“出什么事了嗎?”玄冽上前詢問。“廖總管死了?!比~南卿的臉色極不好看,“我現在要去廖府?!?/br>“我和你一道去?!毙櫫税櫭碱^跟了上去。廖琨死在自己家中書房的暗室中,死狀十分可怖。周身沒有一絲血跡,整個人身上也沒有一點異樣,唯一的異樣便是他的動作和表情。他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臉上的表情猙獰嚇人,嘴巴張著似乎正在說什么,兩眼突出滿臉的恐懼,似是見到了什么駭人的東西。聽說是打掃書房的下人看到了書柜旁的一道縫隙,推開才發現了這件暗室,發現的時候,廖琨已經氣絕多時。“是中毒?”葉南卿蹲到地上問玄冽,對于這些玄冽行走江湖多年總比他一介商人懂得多些。“不是中毒?!毙龘u搖頭,臉色不太好看,“他是……被自己掐死的?!?/br>“什么?”葉南卿手中的扇子一抖,臉色直接白了。“你看他的手?!毙噶酥噶午碾p手,葉南卿看到,他的手指幾乎是要陷進脖子里去。“這怎么可能……”葉南卿還是無法相信。一個人只憑雙手掐死自己,這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這樣荒謬的事,竟然也會存在?“這是什么?”玄冽看到廖琨的胸口衣襟露出了一角紙片,伸手拿了出來,上面畫的是一片葉子。“未門!”兩個人異口同聲。葉南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廖琨的腰腹部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串鑰匙,然后又掏出了自己的仔細比較辨認。“可有少?”玄冽問。“不少,葉家倉庫的鑰匙一共五把,一把都不少?!比~南卿邊搖頭邊將廖琨那串鑰匙上的五把葉家倉庫鑰匙解下來,“兇手利用完廖琨以后殺人滅口?”玄冽仔細翻看廖琨的尸身,突然,他看到廖琨衣衫后領處有一小點抹花的血跡,像是不小心蹭上去一樣,他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廖琨的勃頸處,與血跡差不多對應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紅點,今天上午的一幕突然在玄冽腦中閃過。“南卿,你能否讓吳二再來一趟?”“少爺,你找我?”吳二走進葉家書房,十分局促的站定。葉南卿和玄冽對視了一眼,此番,他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吳二,你過來,把頭低下?!比~南卿的話讓吳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做了。玄冽拉了拉他的衣領,果然在他左后腦勺靠近脖子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與廖琨尸體上的一般無異。葉南卿和玄冽對視了一眼,心下確定了兩件事,吳二昨晚的反常行為應與廖琨無關,對吳二和廖琨下手的應該是同一人。“吳二,你脖子上這個紅點是什么時候來的?”葉南卿問。吳二伸手摸了摸那個紅點,憨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癢,后讓內人給看了才知道。不就是起個了小疙瘩么,我皮糙rou厚的又不礙事?!?/br>葉南卿想恐怕也問不出什么,說多了反而讓吳二驚駭,于是點點頭:“嗯,那你先下去吧?!?/br>吳二有些疑惑,但主子的想法不是一個下人該去探究的。何況此時還未被追究責任已是惶恐不安,因此趕忙聽話的退下了。“玄冽,你怎么看?”葉南卿搖了搖扇子走到書案前。“廖總管的衣領上既然有血跡,那還是有傷口,我仔細觀察過他頸后的紅點,中間有針刺樣的小孔,十分微小,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