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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唐予池靠在陽臺窗邊,拎著一瓶飲料問向芋:“你說你圖什么,他又不會真的娶你?!?/br>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的想問她。 還是想要問一問,曾經一起走過漫長校園時光的安穗。 唐予池家陽臺放了一套桌椅,向芋就坐在椅子里,雙手托腮:“圖他愛我?!?/br> “愛?他有這種東西?” 向芋想起靳浮白從港城機場趕回來的那天夜里,難免有些風塵仆仆,卻說去哪都不安心,要先哄她。 于是她在陽光里瞇著眼睛,淡淡笑起來:“挑挑揀揀,還是有一些的?!?/br> 只是這個“一些”,也讓人好難舍棄。 靳浮白一忙就是三個多月,每天糾纏在家族利益紛爭和爾虞我詐里。 偶爾,他會收到向芋的信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碎碎念。 他卻在看見她那些文字時,眉頭一松,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有一次她在早高峰里抱怨帝都市堵車,說她遲到丟了全勤獎金,十分心痛。 靳浮白收到信息時是在國外的晚上7點鐘,集團戰略會議開了5個小時還沒有結束。 他懶得再聽,垂頭回向芋的信息,問她全勤獎多少錢。 向芋: 【整整200塊!心碎!】 靳浮白盯著手機里的信息,無聲勾起唇角。 他面前堆滿了業務板塊,樹狀圖密密麻麻,隨便扯出一個項目都是幾千萬。 卻都沒有她的200塊鮮活可愛。 靳浮白冷眼看過去,每個人眼里都寫滿了私欲的貪婪,令人厭惡。 有那么一個瞬間,靳浮白忽然慶幸,他愛著一個人。 所以會在這樣的夜里,保持一份溫柔。 結束討論會議,他聲音疲憊,給向芋撥了越洋電話:“在干什么?” 電話里的人語氣幽幽怨怨:“在吃食堂最便宜的午飯?!?/br> 看來是為了緬懷她那200塊的全勤獎金。 靳浮白點燃一支煙:“回去請你吃飯,想吃什么?” “等你回來再說唄,你吃完飯了嗎?” “還沒?!?/br> 電話里的姑娘語氣催促:“那快去吃啊?!?/br> “就去?!?/br> 靳浮白突然想起他出國前的那天凌晨,離開酒店套房前,去吻她的額頭。 陷在一床蠶絲被里的向芋拽住他的衣角,她手腕上有激情時他扣住她手臂留下的紫紅色印子,眼睛怎么也沒睜開,手上力度也不大,表情有些委屈。 靳浮白把她纖細的手腕握進自己手里,拇指輕輕摸索她皮膚上的紅印子:“怎么了?我昨天太用力,委屈了?” 向芋的聲音很小,靳浮白俯身湊近才勉強聽清她在說什么—— “靳浮白,我不是這樣的,我以前談戀愛也沒有這樣無理取鬧過......” 她的聲音有一點啞意,不知道是因為困倦還是因為別的什么,顯得迷茫又脆弱。 靳浮白當時吻了她的指尖:“知道了,我會好好對你?!?/br> 他那句話說出口時是真的用心,所以眼下時局動蕩讓他格外煩躁。 靳浮白家族的集團企業分為兩派,一派是保守派,認為當下過度多元化的戰略會給企業招致災禍;另一派是激進派,認為如果不堅持多元化收購,無法獲得新的融資平臺。 外祖母是保守派,靳浮白在集團里沒有任何職位,卻時刻代表外祖母。 也許因為外祖母年事已高,地位搖搖欲墜,保守派實在處境艱難。 靳浮白實在是懶得同這些人周折,但其實他本身是支持外祖母這一派系的,不愿意鋌而走險。 他唯一沒有準備的一場仗,是向芋。 在紛亂的關系利益與風險評估里,靳浮白叼著煙站在窗邊,手里握著的電話是打給一萬多公里外的向芋。 夜色沉寂,他皺了皺眉:“向芋,我很想你?!?/br> 29. 洛城 在酒店等我 轉眼到了6月份, 帝都市已經暖得可以穿裙子。 向芋上班的那條路上,道路兩旁的綠化帶里開滿了月季。 靳浮白已經出國4個月,對她, 他只說外祖母身體不好, 向芋卻在他的語氣里,敏感地察覺到他有其他走不開身的理由。 只不過他沒說,她也沒有多問。 過了年之后向芋也跟著她的小破公司忙了一陣子,還有那么幾個周末,她不得不在公司加班。 公司老板叫周烈, 雖然是個25、26歲的年輕男人, 長相也還算周正, 員工們私底下還是會叫他“周扒皮”。 無關長相,這是員工與老板之間的永恒矛盾。 向芋和周烈走得算是稍微近那么一些些, 加班也不罵他“周扒皮”。 雖然她立志當咸魚,但真的加班或者有一大堆工作壓下來時, 她也算是任勞任怨,沒那么多負面情緒。 這么做的好處就是,她胸前的工牌旁, 永遠掛著一個迷你望遠鏡。 去周烈辦公室時可以拿出來,當著老板面開小差兒,往對面望一望。 6月中旬, 有那么幾天對面辦公樓里, 桌面上花瓶里插得都是一支盛開的虞美人,艷得討喜。 向芋舉著古銅色的望遠鏡看了幾眼,臉上不經意掛滿笑容,卻聽見周烈開口:“向助理,我給你在辦公室里放個桌子?” 她放下望遠鏡, 不接他的算計:“NO,雖然我身兼兩職,但我的目標一直是做一名專職前臺,你還是快點招到合適的新助理吧?!?/br> 周烈話不多,只點點頭,說知道了。 等他認真看了一截文件,再抬眸時,向芋還是沒走。 她站在窗邊若有所思似的,正在發呆。 周烈敲敲桌面,問:“還有事?” 向芋捏著望遠鏡回眸,試探開口:“老板,你說我從年前到現在,一直這么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是不是可以申請提前休個年假?” 她入職還沒滿一年,按公司制度,是不能休年假的。 但周烈不止一次看見過靳浮白的車子,也有一次,他找了個望遠鏡看向對面的辦公樓。 對面的7層一整層空曠,只有一張辦公桌上放了一支鮮花。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過完年后公司在打點大人物時,忽然順利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于是他知道,因為他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