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5
了呢?奧古斯塔斯的視線牢牢的鎖定在愛德華的面孔上,相近的距離,過人的眼力,讓他將對方的每一個微表情都盡收眼底,每一個細節都不曾落下。他看著那一張本就蒼白的臉在自己話音落下之后,更白了三分,連最后一點血色都失去,眼底的錯愕與不可置信是那么的深刻,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在明知道自己想要對付的人,會在暗中部署,挖下一個陷阱,等自己走入的情況下,愛德華又是憑什么以為,自己不會做兩手準備呢?他想要的,從來都不只是想要愛德華·巴特菲爾德的命——只是這樣,怎么夠呢?他的命也好,他的皇位也好,整個帝國也好,從自己的女兒走的那一天開始,隱藏于心底的那一頭野獸就日夜叫囂著想要出來,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撕碎。就這樣取走愛德華的性命,未免太過便宜他了。他又怎么可能這么仁慈的讓他這樣輕松的離去。所有他珍視、在意的,他全部都要毀掉。他要親眼看著對方深陷絕望的泥沼,墜入黑暗侵襲的萬丈深淵,永遠都見不到光亮。而這些,只是在對方的身邊安插jian/細是不夠的,能夠讓一個人真正受到傷害的,從來都不知道無關緊要者的背叛,而是一直被放在心尖上的人的反水。盡管沒能控制住那個搶占了自己女兒位置的女人,不過,借用對方親手送出的禮物,來為愛德華獻上最后的大禮,也不失為一樁趣事。那個女人至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為丈夫燉的那一盅甜品,會是一記催命的毒/藥,加速了自己丈夫走上黃泉的進程。勝利女神,從始至終,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也只有自己,才能夠得到女神的微笑。奧古斯塔斯好整以暇的看著昔日意氣風發的君王的崩敗。那一雙被溫妮譽為深夜里的啟明星的眼眸好似蒙上一層黑紗,再也見不到半點霞光。奧古斯塔斯環顧了一圈周邊,愛德華事前安排了不少人在宮中,以待自己帶人闖入時跳出來迎敵,但第三軍團遠在前線,嫡系部隊不在身邊,旁的人手又不足,現在,目之所及之處,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交鋒。他點開光腦,查看副官發送過來的實時報導。在東邊境線的刻意放水下,聯邦軍隊想要長驅直入并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在開始的時候需要掩人耳目,才沒有暴露,但在自己踏上帝星的土地之后,聯邦軍隊就沒有必要再藏匿行蹤,可以毫無顧忌的露出獠牙,抓捕獵物。帝星是帝國之重,一旦帝星淪陷,邊境又被聯邦壓制住,聯邦想要得到帝國,不亞于探囊取物。多年來,一直橫亙在心頭的枷鎖,終于出現了一絲松動。只需要再過兩小時。奧古斯塔斯看了一眼時間,只需要再等兩小時,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夙愿將了,奧古斯塔斯再垂眸看向愛德華,只覺縈繞心頭的郁氣都消散了大半。他俯下身,看著因為毒素的蔓延,而五感逐漸喪失,失去行動力,精神力也被吞噬的落敗者,不懷好意的吐出蛇信,“陛下,親眼看著你的帝國覆滅吧?!?/br>“差點忘了,你的眼睛應該已經看不見了?”奧古斯塔斯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反應,沒有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難以言喻的愉悅油然而生,他毫無誠意的安慰著手下敗將?!安贿^沒關系,陛下可以等到了下面,再向你的子民賠罪?!?/br>這邊的情況已經開始被周邊的人注意到,自己這邊的人自是士氣大振,而隸屬于愛德華的護衛隊,眼見自己所效忠的,帝國的皇帝的落敗,心理上的落差與震驚也不必細提。如果說已方的士兵是越戰越勇,那么護衛隊便只剩下了一腔孤勇,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帶著對手共赴黃泉。周邊越發激烈的戰況使得本就搖搖欲墜的中心地段越發的岌岌可危。奧古斯塔斯可不愿在塵埃落定之前,愛德華就先咽了氣。他抬眼一掃,發現了一個尚算穩妥的空地,便決定先把愛德華帶過去,以確保此時毫無行動力的可憐皇帝不至于被周圍人交鋒時的余波所波及而丟掉自己的小命。他伸出手,指尖在近在咫尺的愛德華的制服外套上一觸而過。堅硬的金屬配件劃破指腹,鮮紅色的血珠從那道細長的傷口里滾落,微微的刺痛從指尖通過手臂傳達至大腦,意料之外的失手令奧古斯塔斯眸色一沉,看向某個方向,那里,有自己逃脫的獵物。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身影,讓奧古斯塔斯有那么短短一瞬的失神,但也僅此而已了。奧古斯塔斯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來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為狀態rou眼可見的糟糕的皇帝檢查了一番,擰起眉,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支翠綠色的藥劑,給愛德華灌了下去。愛德華的五感因為毒素的原因,已經快要喪失對周圍環境的感知,但僅剩的那一點聽覺,還是讓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了其他人的介入。一個本不該在奧古斯塔斯的計劃中出現的人。抵在自己唇邊的不知名藥劑被略顯粗魯的灌下,失去了視覺,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的愛德華在心底無聲自嘲,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于是,他配合的將口腔內的藥劑吞咽了下去,隨即發現這種此前自己不曾接觸過的未知藥劑,清涼中帶著一點點的甘甜,意外的感覺還不錯?將喝下解毒劑的皇帝安置在一邊,俯身的人才緩緩直起身,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半邊臉隱入黑暗。對方背著光,又有周邊不斷閃現的強光刺激,奧古斯塔斯本該看不清對方模樣的,可偏偏,那一張臉,深深的映入了他的眼底。“待在邊境星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回來?”奧古斯塔斯甚至發出了一聲嘆息,既是責怪,亦是一種失望。他給了他選擇了機會,只要對方乖乖聽話,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就是一個圓滿的結局。為什么,非要回來蹚這一攤渾水呢?即使聽出了奧古斯塔斯話里的那責怪與失望,西蒙仍是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不回來,等著家被人炸飛嗎?”奧古斯塔斯聞言搖了搖頭,看向他的目光里帶著不贊同,就像是一位對胡鬧的小輩而嘆息的長者。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并沒有生氣,而是循循善誘道,“等事情結束,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推翻重來,你不必擔心自己會失去什么?!?/br>西蒙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在向他確認,“推翻重來?”見自己的話還是起到了作用,奧古斯塔斯臉上的笑容,不禁更和藹了一些,他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