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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現在都被統一起來,遞次亮著設置好的燈光,又驟然滅掉。這還是簡然是第一次看到在大晚上的時候,這些象征了“不夜城”海市的霓虹燈一起滅掉,下面的行人也一起驚呼了一聲。然后隔江的煙花竄起,霎時點亮了沒有人造燈光的漆黑天幕,絢麗奪目,甚至連煙花墜落的痕跡都看得清楚,像是在天空燙出斑斕的洞,散落細碎的流金。簡然看得認真,不知道那座城市現在燈光和煙火都是因為他。虞世堯從后圈著他,手指繞著他的頭發,“然然?!?/br>“嗯?”“今天去領個證,怎么樣?”簡然把平板放下來,恰好錯過了煙花大秀最后一幕他的名字縮寫綻放在天空上,只看到此時虞世堯眼底的自己,他說:“好吧?!?/br>一周后,在虞頌小朋友被接到波士頓新家的時候,父母的marriagecertificate也送到了家里。虞世堯讓兒子進去找簡然,自己站在門口簽收郵件。他拆開看了一下自己和簡然這張結婚證書,好在還算精致。看著證書上的兩人并排的名字,虞世堯扶著額頭笑了一下。那天他提了之后,他們上午就去法院申請了marriagelise,下午在教堂牧師證婚,這樣倉促又安靜完全是不在虞世堯計劃里。可是又自然而然,平靜地發生在虞世堯生命里,而他又還清晰地記得那天牧師念的哥林多前書的每個字,還有簡然當時的目光。虞世堯知道,簡然愛他,一直都不需要任何儀式來證明。房間里。虞頌知道簡然在睡覺,輕輕推開門,跑到床邊。簡然不知道虞頌被接過來了,不然他也會去接人,只聞到一股奶香,然后被虞頌啵啵親在臉上,甜膩膩叫他。簡然馬上就坐起來,把他抱上來,親他rou呼呼的小手,問他累不累。虞頌還想黏他一會,就被走進來的虞世堯拎出了簡然的懷里,說:“mama很累,別鬧他,我帶你去醫院,讓他休息一會?!?/br>一般虞頌坐長途飛機后,虞世堯都會帶他去醫院做一個檢查。虞頌躺在床上,說自己好累,被爸爸不由分說抗在肩頭。虞世堯對簡然說:“送他過來的人,說這小豬崽睡了一路?!?/br>簡然看虞頌亂動的小胖腿,笑了一會,現在也精神了,抓住兒子的手,說:“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去?!?/br>虞頌滿意了,也不扭了,說:“那好吧?!?/br>最后簡然起床要和他們一起去醫院,虞世堯臨時也給簡然約了一個檢查,把車從車庫開出來,接上站在門前白籬笆旁的一大一小,行駛在波士頓姍姍來遲的春日里。虞頌的兒童座椅在后排,他不想一個人坐,簡然就去后排陪他。簡然對虞頌的縱容,讓虞世堯不太滿意,他往簡然肚子看了一眼,想著老二一定不能像虞頌這樣。作者有話說:沒有啦!謝謝大家支持,么么噠,老二叫虞笙,是個女孩子第五十章番外:第一個七夕(上)簡然在跟著陳彥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還坐在診室的虞世堯。是他讓虞世堯不要跟過來。虞世堯就站在原地,像是被一扇看不見的門隔著,寸步難行,視線和簡然對上,簡然看到了他眼角的血絲。蛛絲一樣的血線勒在簡然心上,他把頭轉開的時候,依然覺得難以呼吸。簡然又回頭,扯了一下嘴角,說:“你回去吧?!?/br>他就像是負重的駱駝,深一腳淺一腳,還是走出了那片使不上力氣的荒蕪沙地,卻又像是不堪重負,扔掉了太多,身體里都是空蕩蕩的冷。陳彥帶他去做檢查,袁醫生已經出國,新換的醫生簡然不認識,但是他也沒有之前那么在意,很配合檢查。三十二周,簡然和寶寶的情況還算穩定,只是他身體算不上健康,害怕出意外,要盡早安排住院。陳彥擔心簡然的身體,又擔心這個孩子會耽誤簡然上學,和醫生確定最后可以動手術的時間。最遲再等三周。這個結果讓陳彥心里沉甸甸的,沒有多說什么,帶著簡然回家。簡然不想去陳家,就算秘密已經不是秘密,簡然依然想藏著自己現在的樣子,上車后也挺著沉重的腰背,手指繞著衛衣的帽線,黑發勾著蒼白的下巴,說:“我想回家?!?/br>陳彥不放心地觀察看著異常平靜的簡然,和他商量:“可以,但是我媽得過來,你不能一個人待著,你需要人照顧?!?/br>現在陳家只有前段時間出去畢業旅行的陳蓓不知道,在今天之前,在簡然住在虞世堯家里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心痛又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守著簡然的秘密。簡然腰背沉得打不直,理智重回大腦一樣,點點下巴。他共情差,死腦筋,特殊的身體和異常聰明的大腦更賦予了他稱得上陰郁孤僻的性格,他的親人花了漫長的十幾年教養呵護,都只希望他以后懂愛會愛,然后尋常普通。可是還是出了意外。簡然甚至沒有學會怎么去愛人,就屢次受傷害。辜負的感情成了簡然還不起,也不敢面對的債。在行駛的車上,簡然有過想要打開車門逃跑的沖動,不懼怕在自己這樣跳車后帶來的后果,甚至覺得那樣也算得上結束。糟糕消極的情緒主宰著簡然。在回到家后,一直面色平靜寡淡的簡然扶住鞋柜,在熟悉的環境里虛虛補住了胸口那個看不見的洞。陳彥扶著他的胳膊,皺眉問:“哪里不舒服?”“沒事,有點腿麻?!焙喨桓砂桶托α艘幌?,口吻有些僵硬,但是也沒有逞強,“哥幫我拿一下柜子下的拖鞋?!?/br>陳彥讓他去沙發上坐著,把拖鞋擺在他腳下。無意間看到他一截蒼白浮腫的腳踝,馬上移開了刺痛的眼睛,去廚房洗了自己剛買的水果,燒了一壺熱水,回來的時候簡然已經自己把換下來的鞋放到門口。陳彥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就覺得心疼心慌:“你坐著,有什么叫我就好?!?/br>廚房里燒著水,陳彥和簡然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放著果盤的茶幾,陳彥向簡然說了自己的詳細安排,都是他深思熟慮過的。簡然都沒有異議,最后陳彥問:“然然,可以和我說一下你的打算嗎?”簡然在自己家里明顯要放松很多,他靠著沙發,肚子把寬松的衛衣頂起來一點,略微浮腫的臉比以往更加孱弱青稚,表情空白,聲音輕而平靜:“過幾天就去醫院吧,等阿姨來,在家收拾了東西準備一下?!?/br>“好,早點住院,我也放心。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