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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后,對著視頻里目瞪口呆的人說:“不好意思,兒子太小了,有些不適應。剛才說到了哪里了?老邱到你了是吧,繼續?!?/br>他無意向人炫耀自己當了父親,上次向人炫耀簡然,就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上次在簡然家外襲擊他的人,就只仲子峰找的人——他出來就看到了海市狀元的新聞,集合了自己在少管所認識的一群人。還在計劃第二次怎么給簡然教訓的時候,就被虞世堯的人找到。所以這件事也給虞世堯提了一個醒。所以知道他有了兒子的人不算多,他也沒有聲張過,就連在日本的父母,他也只是通知了一聲。至于虞頌的母親是誰,他的父母不關心,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知道。他答應了給簡然時間,更不想不必要的人去打擾簡然。簡然在新的環境,按部就班地繼續著他的生活。他比人家晚來學校,剛好錯開了軍訓,沒有耽誤正經的課程。大學里不缺怪人,但是簡然報道之后就進了孫教授的實驗室,這事讓有些人心里都如鯁在和,大家都挺心高氣傲,無形之中都看不起和排斥這個“關系戶”。而且簡然也不愛理人,更不關心別人不喜歡他,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惡性循環,和他高中一樣,每天在學校獨來獨往,除了一個之前認識的古俊,一個朋友都沒有。食堂,教室自習室實驗室,晚上回自己的公寓,和他在海市上學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的家人希望他來大學能拓展一下人生,現在看并沒有任何用。他今天被古俊拉著去紫荊食堂吃飯,正低頭挑著米飯,后頸蒼白的皮膚和脊骨清晰突起,半長的頭發隨便綁著,幾縷沒有綁起來的頭發隨著他抬頭落在尖臉上,聽到古俊說國慶節的安排,露出后知后覺的表情。古俊看他狀態之外,說:“簡然,你是不是太封閉了?科學怪人也不像你這樣,要不要和我一起中物院看看,我叔叔在那里,他說可以帶我們去看看他們那里超重環境模擬試驗機?!?/br>其實古俊的提議也不比簡然待在實驗室活潑到哪里去,簡然也沒有覺得自己封閉,頂多算孤僻,他對古俊說自己想一想。國慶七天的長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看一看。他答應了陳彥他們,要重新考慮自己的以后,以及和虞世堯的關系,最好能徹底從這段關系里走出來。所有人都覺得簡然和虞世堯不合適,也覺得簡然在更開闊的世界,就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像只要離開虞世堯,簡然就能恢復了理智。簡然也這么覺得,只要不見虞世堯,他就不會想有的沒的,繼續過自己了無趣味的生活,然后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誒,今天晚上有個和外語系的聯誼,你來不來?”古俊又突然把話題轉到了現在。簡然搖頭,古俊馬上說:“去吧,要是晚了,你住我寢室也好,就在我們十號樓,怎么樣?”簡然還是搖頭:“我不感興趣,也不認識人?!?/br>社交在簡然這里一直都是很沒有必要的,他在意的就那么幾樣,雖然經營得都不怎樣,也不想分出心力給其他。古俊盯著他,最后嘆氣:“你怎么越來越悶,算了我也不去了,我和你一起把作業寫了?!?/br>他和簡然是在奧賽集訓班認識,有點單方面心心相惜的感覺。陪著簡然在實驗室待到了晚上十點半,他本來還想送簡然回去,但是兩個男生做有些奇怪。古俊覺得可能是簡然看上去太蒼白羸弱了,又獨來獨往的,自己才會這么想要照顧他。簡然住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是一個環境不錯的電梯公寓。他從小就沒有吃過苦,在物質上更沒有短缺過,家庭環境給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所以在某種方面來說,簡然一直都是天真的,他有最理智聰明的大腦,還有最浪漫柔軟的心臟。回到公寓里,他就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聯系他的人不多,消息也不多,大多數都是虞世堯發給他的。陳彥把虞世堯拉黑了,但是簡然又把人放了出來,每天回來就翻看虞世堯給他發的消息。虞世堯剛剛又給他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虞頌白白軟軟的小臉,剛剛哭過,眼角還帶著淚花,小手半張想要去抓什么一樣。虞頌好像又長大了一點。簡然把照片放大看了看,有點想不明白,虞世堯天天給他發虞頌的照片,是想讓他舍不得虞頌,還是舍不得他?那為什么不發他自己的照片過來?他們像是和平離婚的夫妻,唯一的話題就是虞頌這個共同財產。虞世堯盡職盡責地當著自己的單親父親,準時準點給簡然更新照片,又像是在像簡然說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簡然每天看這些照片,心里那些復雜的感情不單單只是因為虞頌。他想了想,開始瀏覽回去的機票。在國慶假期開始的第一天,簡然回到了海市,在機場直接打車去了虞家。虞世堯不在家——他在來的時候,就問過虞頌的月嫂。這里的傭工都認識他,默不作聲領著他去了虞頌的房間,守在房間的mica馬上抬起頭,看到簡然馬上“嗚嗚”來蹭他的褲腿。像一坨白奶油的虞頌就癱在嬰兒床上,又黑又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聽月嫂說,他特別聰明,也只喜歡虞世堯,別人都像是不屑哭給他們聽,只折磨虞世堯一個人。“我可以抱一下他嗎?”月嫂不了解具體情況,當簡然是虞家的小輩————虞世堯平時都不會讓無關的人靠近這個金貴的小少爺,便抱虞頌抱起來,說:“你弟弟特別乖,只要虞先生不在,誰都可以抱?!?/br>簡然聽到這個稱呼有點想要笑,嘴角又提不起來,小心翼翼伸手接過虞頌軟乎乎的小身體。他肯定不記得簡然,簡然都沒有抱過他。之前在簡然剛剛準備愛他的時候,就總是出現變故,他被簡然畸形的身體孕育,因為簡然種種顧慮和害怕,又被他拋下,現在簡然生疏抱著虞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澀。簡然看著小小一只的虞頌,似乎又很多話想說,又似乎沒有,他自己本來就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如此純白柔軟的小生命。簡然和虞頌大眼對大眼看著,最后嘆了一口氣:“豬崽?!?/br>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的聲音耳熟,虞頌突然笑了一下,薄薄嬌嫩的小嘴咧開,嫩嫩地“呀”了一聲。虞世堯還在公司的時候,接到家里的電話,馬上就開車趕了過來。不過簡然已經走了。只有心情很好在床上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