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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晚了,咱們要不結束吧?!?/br>“有人想去唱歌么?”“我都行!”一個女生回答道:“我要早點回去,唱歌就不去啦,不然我媽肯定要一會兒一個電話?!?/br>“我也是?!?/br>生活委員是個女孩子,沒喝酒,于是就拿著賬單去結賬:“那我先去買單,到時候發到群里大家再轉賬吧?!?/br>“好的好的!”顏洲在位置上等了一會兒,看謝遙還沒回來,于是起身直接去衛生間找人了。衛生間門口傻站著一人,倚靠在墻邊上眼神呆呆地盯著廁所門。“你站這兒干嘛呢?”顏洲問謝遙。“啊你看?!敝x遙上來兩步,使勁推了推廁所門,“門壞了,打不開,怎么辦?”顏洲:“……”廁所上大大地印著一個字,“拉”。得了,醉得還不輕。顏洲有點頭疼。這學霸清醒的時候智商有多高,喝醉了智商就有多負。謝遙洗完手后回到包廂,顧嘉陽沒喝太多還算清醒,大聲喊他:“班長,我們吃完飯準備回去啦?!?/br>“好?!?/br>謝遙默默坐下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忍不住思考剛剛為什么顏洲瞬間就把門修好了。他的同桌,難道其實是個物理天才??☆、第30章晚風里有暖陽的余韻,樹葉彼此摩擦的聲音像是落了一場了然無痕的細雨。聲聲蟬鳴忽遠忽近,此起彼伏地好像一音樂盛宴,鼓動著心房。一幫人站在路口三三兩兩地講著話。大約是吃的很飽,都有些懶散起來,不像是明天還要繼續上學的樣子。“那咱們還去唱歌嗎?韓國城里好像就有一家KTV?!?/br>“我有點想去,不過回來的時候估計就很晚?!?/br>“還是算了吧,下次找個周五或者周六咱們出來唱歌!”“行行行,下次再約?!?/br>顧嘉陽問謝遙道:“班長,你怎么回去???”謝遙臉上微微有些紅暈,跟染上了天邊的夕陽似的,不過說話還算清楚:“我打的,你呢?”顧嘉陽拍拍邊上的趙進:“我跟他一路,我們坐公交回去?!?/br>“哦哦好?!敝x遙點點頭,“那你們快回去吧?!?/br>幾個人站在路燈下,燈光朦朧,竟生出些不舍的感覺來。男生還不忘記叮囑女生們路上注意安全,甚至還想送他們回去,被幾個女生委婉地拒絕了。三班的女生基本都有點剛:“就你們幾個醉漢還是算了吧,我們送你回去還差不多。要是被爸媽看到了,估計能打斷你們的腿?!?/br>幾個男生一起笑了笑,然后一群人在路口一點點散開,散到只剩下謝遙、顏洲,還有個他不太熟悉的同學。那個同學打著電話,高聲報著地址,似乎是要讓家長來接。謝遙有點愣愣地站在路口,總覺得行動上應該做點什么,但是腦子卻動不利索,兩塊部分不協調,就只好干站在原地緩著神。顏洲瞥了他一眼,覺得有點頭疼,于是伸手替他攔了一輛出租車。車來了,他發現邊上謝遙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只顧著盯出租車上閃著燈。“給你攔了車,跟司機說你住哪兒,讓他送你回去?!鳖佒薨阉巴屏送?。謝遙“哦哦”了兩聲,走上前彎下腰沖司機喊道:“你住哪兒???”司機:???顏洲:……顏洲拽回謝遙,難得有點抓狂地問道:“你住哪兒,說啊?!?/br>“你不懂?!敝x遙擺擺手,“我住在另一個世界,現在送不回去的?!?/br>顏洲:“?”顏洲直覺一時半會兒可能搞不清楚,只好抱歉地跟司機講了聲讓人家先走了,然后干脆在花壇邊上拉著謝遙坐了下來。兩人大眼瞪大眼對峙著,空氣有一絲凝固,氣氛有點點詭異。顏洲覺得很有必要拿出手機來記錄下這位傻子的狀況,以免明天清醒了死不認賬,于是默默打開了視頻錄制。“別跟我扯,你到底住哪兒?!鳖佒薨咽謾C正對著謝遙,正色道。“我真住在另一個世界……”謝遙垂著腦袋想了會兒,“嗯……這是怎么回事呢?你說我會不會是個仙男?”顏洲“呵”了一聲,“你怎么不說你家那邊有山有海呢?”謝遙驚訝道:“你怎么知道的!”顏洲:“……”他冷漠回答道:“我估摸著,你可能是個藍精靈?!?/br>作為清醒人和智商完全下線的人一本正經地對話實在是有點傻.逼。顏洲煩躁地從花壇邊上站起來,謝遙以為他要走,趕忙從后面扯住顏洲的手腕。“不準走!”顏洲客氣道:“我只是個凡人,貴仙男不要為難我,我沒法送你回去?!?/br>謝遙想思考一下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發現腦子轉不動:“不行……反正你先陪我一會兒,我現在有點不太舒服,頭暈,心跳也快?!?/br>顏洲本來就沒打算把一個醉漢扔在街邊上,他看著謝遙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過了會兒,謝遙猛地站起來,拽住顏洲的手腕就大步往前走。“你干嘛?”謝遙腦子不清楚,但是口齒清晰:“消消食,散步?!?/br>然后大筆一揮:“走!”顏洲被他扯著手腕往前,干脆一把掙脫了,轉而主動拉住謝遙的書包背帶,被他往人行橫道上拽。“好好走路?!?/br>謝遙眨眨眼睛,“我知道?!?/br>路口不遠處就是天橋的入口,謝遙邁著大步子走上天橋,一個勁兒悶著頭往前沖,像是腿上有使不完的勁兒。顏洲被他弄得沒辦法,問他也不說話,只好跟在后面。終于謝遙覺得有點累了,雙手扶在膝蓋上,半蹲著喘了一會兒,然后趴在天橋欄桿上,垂著手望著天橋下浩蕩的河水。兩岸的燈光映在河面上,像是撞碎跌落的漫天星辰,遠處有船的汽笛聲,幽幽地飄在夜晚的河面上。謝遙看了很久,也靜默了很久,直到天橋上的風把整個人吹透,然后出聲道:“還蠻有意思的?!?/br>顏洲愣了愣,沒跟上這位醉鬼的思維。“打架?!敝x遙慢慢往外吐字,“還有不寫作業,罰站,念檢討,打工……”“學渣的生活挺豐富的?!?/br>顏洲緩了片刻,輕笑道:“這是酒后吐真言?”謝遙輕輕“嗯”了一聲,依然趴在欄桿上看著浩蕩的河水,橋下隱隱傳來水波流動的聲音,聽得模糊而又不太真切。他說完這一段話后突然感覺有點累,累的不想說一個字。風有點涼,謝遙穿著薄襯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后揉揉鼻子。“太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