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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肖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不肯放棄,跟他并排走著,又勾了一次。這一次,他成功地勾到了肖暑的小拇指,于是馬上牢牢地握緊,不肯松開。他們一進去,飛機的艙門便合了起來。有空姐過來幫肖暑放好了行李,付秋野挨著肖暑坐下,被他握著的小拇指已經被汗濕了。“之前不是想去沖繩么?怎么突然改京都了?!备肚镆暗?,“你的身體要不要緊,我聽林怡說你昨天還在吊點滴,這次帶藥了沒有?”肖暑試圖把自己的小拇指抽出來,付秋野哪里肯,干脆連同無名指也一起握住了。“沖繩沒票了,藥帶了,身體沒事?!毙な钫f,“……我要系安全帶?!?/br>付秋野跟他僵持半天,最后還是松了手,看他把安全帶系好,又迅速牽住了那根小指。空姐走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喝點什么,付秋野給他們一人點了一杯橙汁,然后湊到肖暑身邊,小聲道:“我昨晚一整晚都沒睡著?!?/br>肖暑把墨鏡取了,露出了帶著黑眼圈的眼睛。付秋野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半響,飛機起飛了,他溫柔地親了一下肖暑眼角的白疤。肖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他其實不太喜歡別人碰這個地方,但也沒有露出過分排斥的表情。空姐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兩位先生,你們的橙汁?!?/br>肖暑還帶著口罩,接過橙汁沒有喝。付秋野禮貌地朝空姐道了謝。讓人不適的超重和失重感里,付秋野的食指在肖暑的手心里輕輕地寫了一個什么字。肖暑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飛機再一次平穩了,付秋野幫他理好了衣領,低聲道:“睡一會?”肖暑搖搖頭:“現在睡不著?!?/br>“在想什么?”肖暑的目光往右邊移動,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一眼付秋野的臉。他的胸膛緩慢地起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慈善晚會的時候,你跟林薇薇會議室里面,我剛好從外面經過,”他慢慢開口道,“我本來應該聽完,又怕你驗出來那孩子是你的,所以掉頭走了?!?/br>付秋野用力抓住了他的整個右手。“走到一半,我又想轉身回來,覺得最壞也不過是當你去做了一個代孕,婚都離了,是與不是,都已經是沒法改變的現實,總歸要接受……”付秋野看著肖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靠進椅背里,整個人呈現出極度緊繃后突然松懈時的疲憊,半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緒:“還好不是?!?/br>即使是在付秋野的面前,肖暑也很少會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這樣的肖暑讓他的心都快碎了,他把他的手拉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指節。兩人都在出汗,濕潤的手心貼在一起,能夠感受到彼此微弱的心跳。“我沒法拒絕,”肖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付秋野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溫和地說:“不用著急,這次我們慢慢來?!?/br>肖暑閉上了眼睛。“我還是睡一會吧,”他輕聲說,“頭疼?!?/br>“好,我陪著你?!?/br>肖暑翻出了一個眼罩,套在了頭上。付秋野幫他把椅背調成了比較舒適的角度,保持著這個握著手的姿勢,陷入了沉默。肖暑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邊,他的確不太睡得著,一直到旅途過了快一半,那雜亂的呼吸才終于平靜了下去。付秋野就這樣安靜地聽了一路,腦袋里反反復復地放著肖暑剛才說得那段話。他悄悄地湊近了些,貼著肖暑的耳根,用極輕的聲音問:“肖肖,你想要個孩子嗎?”過了好一會,肖暑遲鈍地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嗯?”,付秋野在他的唇邊吻了一下,小聲道:“睡吧?!?/br>肖暑無意識地往他身邊靠了靠,頭貼著他的肩膀,不怎么安穩地睡了過去。整個旅程只有三個小時不到,肖暑在飛機降落的時候醒過來,頭疼得更厲害了,喝了那杯橙汁,感到渾身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付秋野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片刻后道:“你有點低燒?!?/br>他揉了揉臉,等落地之后跟著付秋野一起下了飛機。京都剛剛經歷了五十年一遇的暴雪,但天氣已經放晴了,厚厚的積雪還沒有化,從三層的窗戶往外看過去,整個城市都陷在溫和的冬日陽光里,到處都是純凈的白。兩人從機場打車去酒店,因為上車的時候肖暑說了句日語,司機把他們當成了東京過來的旅客,一路上用他大阪腔濃重的口音說個不停,他們兩個一個字都沒聽懂,下車的時候付秋野多給了他一千日元的小費,用英文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熱情?!?/br>肖暑站在邊上笑。他把墨鏡和口罩都摘掉了,身邊是落滿了積雪的異國街頭,笑得很輕松,漂亮的丹鳳眼微微彎起,嘴角邊若隱若現地露出了小梨渦,美得像一張電影海報。付秋野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走吧,”肖暑說,“好冷?!?/br>付秋野快步趕上他:“有什么計劃嗎?”肖暑搖頭,黃岐琛本來給他做了一個詳細的沖繩度假的計劃,但因為晚宴那事兒錯過了票,臨時改到京都,別說計劃了,差點連酒店都沒定上。“那我們就隨便轉轉,待個四五天,散散心再回去?!备肚镆暗?,“換個新的環境,你的失眠也許會好一點?!?/br>肖暑點頭,兩人去酒店前臺辦理了入住。酒店在祇園附近,看上去不是很大,但裝修得很有味道。肖暑沒有訂雙人間,而是分開訂的兩個房間,他們把東西放進各自的房間里面,付秋野先出來,等在肖暑的門口。自從華虹的子公司成立之后,他們已經有快兩年的時間沒有單獨出來旅游過了。付秋野心里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望著裹得嚴嚴實實地肖暑從房間里出來。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到正常的水平,這邊的溫度比J市還冷,肖暑有點懶得動彈,道:“隨便吃點?”付秋野打開手機搜了一圈,問他要不要吃懷石料理,肖暑在他的屏幕上劃了一圈,最后選了一個最熱鬧也最便宜的溫野菜。兩人什么計劃也沒有,慢吞吞地沿著積滿了雪的街道走著。一個小時的時差,這邊剛好下午兩點多,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街頭幾乎沒什么人。肖暑走到前面,付秋野跟在他的身后,氣氛難得的寧靜。“以前來這邊參加過一次活動,”肖暑道,“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