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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狐疑地上下打量。“這位小哥,麻煩請通……”蘇廿三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蘇廿三!”厚重的烏木大門吱呀推開,一身火紅的青丘之王焦急著眉眼,出現在門前。一點意外,十分欣喜,視線迅速地在蘇廿三身上游走了一個來回,眉頭漸漸皺起。“我在屋中感覺到你的氣息很近,蘇廿三你身上的仙氣越發濃了,難道……難道”剩下的話啞在了半途。鳳離鼻子一酸,突然伸手摟住蘇廿三,將那人的頭狠狠揉進自己的肩膀。布料擦著臉頰的聲音蹭過耳邊,拉長了余音,次第盤旋。“喂,喂,鳳離……”蘇廿三胸口一悶,費勁地從鳳離懷里將臉抽出來,倒退了幾步,眸中換上深深淺淺的笑意:“蘇家小公子被一個美人兒活活擱胸口憋死……”“這種死法,傳出去不太好聽啊……”“蘇廿三!”鳳離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心上偏又顫顫地疼。一把將蘇廿三撈過來,重新死命攬?。?/br>“在我面前,便不要再裝了,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br>睫毛下浮上一層水色,眼前有些迷蒙:“蘇廿三,你怎么就,那么傻呢?!?/br>“誰傻了!”抗議的聲音從衣料下悶悶傳來,只是不多一會兒,便變成了一股壓抑著的細小嗚咽。“吶,我就只靠那么一會兒……”鳳離緘了口,站著不動。布料被淚水浸濕后緊緊貼在肩上,冰涼的刺痛感似乎一直傳到了心里。眼角的余光掃過門前的石獅子,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白衣的身影。緋冉小心翼翼地躲在石獅子后面,伸出手,小心地放在唇邊。而后輕輕搖了搖頭,做出一個“噓”的動作。他的嘴唇悄無聲息地開開合合,拼湊出“謝謝”兩個字。「我不是說過么,有恩必報,這是青丘的規矩?!?/br>鳳離一雙眼無聲闔上,長長的嘆息刻在心上,再也解不開。「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呢……」作者有話要說:去掉了蘇緋這小倆口太過矯情的對話和三兒哭得太苦逼的一段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對手指發現對了兩個收藏,激動打滾繼續求建議,求建議第24章露成霜·一最后一天,蘇廿三還是偷偷去了蘇府。烏木厚重的雕漆大門,碩大的“蘇府”二字鎏金粉飾,陽光下灼灼閃了人眼。長安春,梨花碧水月半輪,一點淺蔥亂紅襯。正值春深時候的梨花,金絲銀絲般層層暈染開來,深深淺淺地漫成一片。蘇廿三站在一棵梨花后,褐色的樹干擋住了那一抹藍。眉間落了幾分猶豫,遲疑著邁出去一步。又很快地縮了回來。訕訕地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只聽“吱嘎”一聲響,一個身影從門內竄了出來,低頭急急地走著。蘇廿三登時眼前一亮。再次從樹下出來時,是一位面容俊秀的白衣公子,折扇搖搖,衣香揚揚。走上前,默默地朝那人肩上一拍。只聽“啪”的一聲響之后,小書童,不,如今已是十七八歲少年的阿歲猛地一抖,回頭,轉身,開罵:“沒張嘴啊這是?啊,嚇不死爺了怎么的,你以為你跟緋掌柜長得像我就……”“等,等等……”阿歲抖啊抖地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嘴:“緋,緋掌柜!”蘇廿三笑得草長鶯飛,分外滿意:“好久不見啊阿歲,別來無恙呵?!?/br>只是在阿歲看不到的地方,一顆冷汗正在努力成型。時間是把殺豬刀!時間把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成了牙尖嘴利的悶sao男子!只見悶sao阿歲雙唇一顫,眼睛里剎那間浩海汪洋,瀕臨決堤。“緋掌柜,少……少爺他!”蘇廿三小心臟一抖,立刻又喜又憂。喜的是什么勞什子的變形術,一千年沒用,如今看來,竟然效果甚好。憂的是合著當年自己的“離家出走”是不是在阿歲的成長道路上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緋掌柜,少爺他,嗚,少爺他去了?!?/br>阿歲抽抽搭搭地淚流,明明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哭起來讓人心疼的rou團團孩子,但……但即使蘇廿三一邊腹誹著“我還沒去呢去個鬼”,另一邊,nongnong的暖意,仍舊化開了來,在心底滲透蔓延。“嗯,我也……沒找到三兒呢?!?/br>蘇廿三不動聲色地垂眼,低聲道。與此同時,“我很傷心”“真的傷心”“太傷心了”“生死有命”“節哀順變”等等表情在臉上走馬而過。最終定格為平靜:“也許,三兒只是去了某個很遠的地方,也許不久之后,他會突然回來呢?”“真的么緋公子?”阿歲狼狽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花了的淚痕亂七八糟地躺在臉上。當然……是假的。蘇廿三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嗯,一定的?!?/br>一定會回來的。他抬頭看了看天,然后徐徐吐出一個微笑。差點,連自己都相信了。“啊糟了!”阿歲一拍腦袋:“小公子要的玫瑰姜糖!”“小公子?”蘇廿三心思一動,腳下就頓住了。阿歲忘了事正急,遇上故人又大驚大喜,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解釋開來:“就是二公子的寶貝兒子少爺的侄子蘇子尤??!我記得緋掌柜當年還送了他一個和田玉香囊的那個!說起來,緋掌柜要進去看看么?”“自然要去!”蘇廿三抬起眼,用力點了點頭,笑得一派欣喜。七八歲的小孩兒,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學會了對著隔壁的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念一句:“郎騎駐馬來,繞床弄青梅?!?/br>滿院子的青梅間,應景地放著一個扎好的竹馬,倒是許久不曾有人動過的樣子,末梢間用了紅色幡布裹成圓圓鼓鼓的一團。眼下,蘇子尤正爬在書桌上養精蓄銳。小脖子小臉兒粉團團地支棱在掐金緞面的小襖子里,花朵一般豐盈地盛開著。大抵是睡著正香,一絲銀涎搖搖欲墜地掛在唇邊,時隱時現地跳躍著一抹亮色。手中的毛筆濕噠噠地淌著墨,在臉上爬過一溜兒蚯蚓般的彎折痕跡。蘇廿三一顆心跟被陽光曬暖了一般,軟軟的,柔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緊接著,只聽一陣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