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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聞風的時候,身體就會被蛟印狠狠地啃咬,撕心裂肺的劇痛痛遍全身。漸漸地,殷浮對這種痛楚麻木了,痛苦讓他知道自己仍然活著,但如同蘇然所說,他很蠢、他是爛人、他很惡心,各種負面的情緒不斷折磨著他虛弱的神經,他明白愛上敖聞風就是自己的罪惡,他對敖聞風的愛就是褻瀆敖聞風的威嚴,盡管如此,他竟然還有一絲絲奢望敖聞風對他尚有一點愛意,否則不可能和他做。殷浮不斷地鉆牛角尖,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丁點愛著敖聞風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下賤不堪,終于,他崩潰了,他受不了這樣可惡的自己,最終將暗藏的利刃對準了自己的咽喉。可惜,殷浮自殺未遂。試過好多種死法,殷浮都無法如愿死去,蛟印會阻止他的死亡,在監獄里更有獄警對他加強監視。醫生認為殷浮患上了抑郁癥,經常給他下鎮靜安神的藥。死不了,卻無法阻止殷浮自殘,他會用利刃在身上割開很深的傷痕,他甚至愛上自己制造的痛楚之中。但蛟印一次又一次將傷口抹去,這令殷浮再一次感到絕望。生不如死,人間處處是地獄,看著吾痛苦掙扎,不知君愉悅否?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章,我表示很心塞。請大家關愛身邊的抑郁癥患者,精神上的痛苦絕不比rou體上的痛苦要可怕,也許這章你會覺得殷小受咋就這么懦弱呢?弱爆了是不?這也是殷小受性格的一部分,內向、孤獨、同時內心又纖細、溫柔的一個人,受到這么大的刺激,還沒徹底壞掉已經算不容易。殷小受才十九歲,性格屬于晚熟的類型,還有成長的空間。謝謝觀賞。第31章來信所謂的復仇手段,不過是如此。折磨你的rou體,擊潰你的精神,抹黑你的履歷,使你在社會無處立足,扭曲你的自我認識,使其產生自我厭惡。敖聞風和霍家,前者只是下了小小的詛咒,后者不過動用了些許社會資源,就足以讓殷浮這樣的小人物生不如死,永無翻身的機會。可怕嗎?實在太可怕了。殘忍嗎?確實有點殘忍。可是,蜉蝣朝生而暮死,尚且完滿了一生。他殷浮連二十歲未到,就要被莫須有的罪名摧毀了人生。而且,那個苦主長什么樣子,殷浮也不知道。殷浮每每清醒的時候,都會對命運充滿不甘。他對敖聞風有怨,卻一時恨不起來。殷浮怪自己認真地了解過敖聞風,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暫,相愛的時間還不如蜉蝣的一生,不足以了解彼此。誰一生里沒遇過一個半個渣男,痛過熱愛過,便不曾白活過,就當不小心被自家的狗咬了一口,還能怨得了誰?稍微想通了一點點,心里就沒那么難受了。不得不說,殷浮的心理自愈能力還是不錯的,也許天生是小強的命格,打不死的精神,在心理創口漸漸愈合的時候,不經不覺,殷浮越過了二十歲的邊界線。二十歲生日過后的第二日,殷浮收到一份來自殷海的信,一份公證過的文件。信和文件是殷海生前,通過以前的客戶認識的一位律師轉交到殷浮手中。與其說是普通的信件,倒不如說是遺囑。薄薄的兩張紙,被殷海用鬼畫符一樣的字撐得滿滿的,只有殷浮看得懂,完全不擔心別人看了去。信的開頭是十分沒趣的老爸對兒子的問候。也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殷海向殷浮懺悔,承認自己是個不盡責的父親。“兒子,不知道你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到底長高了多少。對不起,這些年老爸為了工作而冷落了你。別人家的孩子和你一樣大的時候,早就隨親爸滿山跑了,而你卻獨自一個人在家。在外面工作,我看見別人父子團圓,忍不住眼睛發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跟你說,你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你確實是你媽的親生兒子。你媽是我買來的媳婦,你是買大送的小。就算你媽沒能跟你說,也許你心里早就知道我不是你親爸。每次回家,聽到你喊我叫叔叔,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但是,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叫我一聲‘老爸’,畢竟我真的把你當親兒子疼。日后,我這個爸也許會給你添麻煩,所以我特意托人做了一份鑒定,我真心希望你永遠用不上……”默默地看完信,翻出那份文件,是殷海托人辦的一份DNA鑒定書。上面白紙黑字說明了殷浮和殷海并沒有一丁點血緣關系。讀到最后,殷浮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他好想對殷海說,連你也打算放棄我么?殷海的信令殷浮又消沉了好幾日,但仔細殷海的信,字里行間都流露著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愛和悔恨,信上有多處擦拭重寫的痕跡,都把紙給寫成老頭兒一樣的皺巴巴臉,還有水濕的痕跡。那個從來只會嬉皮笑臉的殷海,該不會在寫信的時候哭過了吧?然而,早已干透的濕痕上很快被新鮮的淚水打濕,這回是屬于殷浮的眼淚。信最后的一段話,殷浮每次看都忍不住熱淚凝眶。“兒子,謝謝你能當我的兒子,讓我這個四十好幾的老男人能當上一回父親。盡管我是個很糟糕的父親,但你肯定是最棒的兒子。日后就算老爸不能再當你的老爸,但我也希望你能當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等你將來有了孩子,你的孩子會以你為榮?!?/br>殷?。骸霸摳兄x你的是我,謝謝您當我的老爸,可是我卻辜負了您的期望?!?/br>如今他遭遇牢獄之災,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能夠重新做人。既然自己不是殷海親生的,那么敖聞風和霍家有什么理由憎恨他?這么說他連自己親生父母是何人都不知道,他該怨恨誰去?思及此,殷浮簡直怒不可遏。要他忍氣吞聲當任人宰割的炮灰,他殷浮無法做到。既然殷海為他指了一條明路,他就不該放棄自己。于是殷浮決定再掙扎一下。他在獄中給領導寫了無數的伸冤狀,強調自己是清白的,要求上訴,雖然消息屢屢石沉大海,但他不打算放棄。如果連自己都放棄自己,那就真的完了。那之后又過了兩個月,也許是被他的堅持所打動,有些人再也坐不住了。隔著一塵不染的玻璃墻,殷浮可以清楚看到,對面的劉慶一臉局促不安,一時整理一下衣襟,一時順兩把頭發,眼神周圍飄蕩,就是不敢正眼看一下殷浮。殷浮終于忍不住,拿起話筒,喂了一聲。劉慶莫名地處于慌亂之中,一個手滑就把話筒摔到地上,嗡嗡的雜音刺得殷浮的耳朵難受極了。“對不起?!眲c對著話筒說的第一句話,不知道是為方才的失態道歉,還是早前對殷浮的態度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