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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莫青在喉嚨里滾了滾,最終咽了下去。谷粒笑了笑,看向眼前站著的忠臣。忠臣顧大人特意在今日幻化了形貌,化作自己當年最風度翩翩、優雅的時刻。而那個在戲臺上唱著別人悲歡的小奴婢也化作了生前風華正茂的樣子,她扎著兩個辮子,說不出的天真浪漫。只是谷粒知道,這個人并不像外表表現的一樣天真純潔。否則,她又怎么會要一直在戲臺上唱著谷清當年最喜歡的曲子、扮著谷清當年的面容、學著谷清當年的一顰一笑,一直等著自己上鉤,再在今日給自己最大的打擊。“顧大人,許久不見?!惫攘:鲆暳祟櫯?,向顧晨微微點頭,彬彬有禮地說著話,毫不在意空氣里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息。他甚至還笑了笑,對顧晨抱歉地說道:“真是不巧,顧大人。我身體最近不好,就不向顧大人行禮了?!?/br>說完這句話,那雙含笑的眸子里突然迸發出令人心驚地精光:“只是,顧大人見了皇上,為什么不向皇上行禮呢?莫不是千年來的時光,將顧大人的膽子也養肥了?”顧晨依然是風度翩翩著,毫不為谷粒的話語生氣:“這可不是千年前的蘭佑國。他也不是千年前的皇上?!?/br>谷粒笑了笑:“千年不見,顧大人倒是沒有千年前的忠肝義膽了?!?/br>說完這句話,谷粒笑著看向了被破開的窗戶。窗外的火光依然漫天的燃燒著,映著黑色的天空,以及今日比往日更暗淡的月亮。“只是顧大人依然同千年前一樣風雅的愛好?!惫攘J栈亓丝粗皯舻哪抗?,轉頭看向依然風度翩翩,一身儒士風范的顧大人。明明是一句表揚的話,被谷粒意有所指的一看、一說、一咬重音,總讓人聽出了一點若有若無的嘲笑。顧晨的風度翩翩再也維持不住,面色漲紅著,被谷粒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站著的顧裴和小奴婢強忍著笑意,肩膀微微抖動著,很是辛苦。相比較而言,谷清、莫青和蘭翔鴻就放肆地笑了出來。谷清顧忌著自己的身份,只是抿嘴笑著,那雙比往日更靈動的眸子更是亮的讓人別不開眼。蘭翔鴻向來委婉,也只是微微笑著表達自己此時的開心。莫青就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甚至要笑出來眼淚。這個人,這個人即便他經歷了輪回、經歷了千年來壓抑的鬼魅生活,他也依然是當年的模樣。而這句話,正是當年谷粒初見羽扇從不離手的自己時,曾說過的話。語氣,表情,眸光,真是分毫不差。顧晨畢竟是當年曾在官場里摸爬滾打過的人,瞬間就正了臉色,恢復了自己的風度。他笑著,看向谷清:“你的弟弟可是過得不太好呢,他可是一直期許著自己最親愛的jiejie前去救他呢?!?/br>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萬年不動的收藏漲了幾個~開心來,給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第21章轉移戰場至室外顧晨說完這句話后,表情依然是淡然的,但是谷清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顧晨那生生壓抑在心中的得意。谷清微微笑著,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著自己弟弟那雙往上伸展想要得到救贖的那雙手,眼前一片血腥。她有些快要堅持不住了。這個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抓著她的手,溫暖的要給她整個世界。谷清抬起頭,果不其然,是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無情無欲的莫青。他總是這樣,每次在自己快要放棄的時候,給自己以溫暖,將自己牢牢地栓在他的身邊。他是神仙,自己不過一介凡人,怎么能跟他相比?他又怎么會真正的愛上自己呢?哪怕因為他,自己的弟弟被困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只因為他說眼前的谷粒是自己的弟弟,但是谷粒他明明是神仙,又怎么會是自己的弟弟呢?谷清淡淡地想著。縱然心中閃過很多念頭,但是谷清一直站在原地,站在莫青的身邊,享受著被莫青握著手的溫暖。這是她前世今生一直夢寐以求但對她而言一直是水中花、鏡中月的虛幻。就為了這點虛幻,她愿意待在他的身邊,不論是以什么身份。她嘲諷地對著顧晨笑了笑:“我的弟弟?我的弟弟在我身邊站著呢?!?/br>顧晨像是已經預料到了谷清的回答,在下一刻他就又將目光轉到了谷粒的身上。谷粒依然是那副虛弱的樣子,虛弱的一直靠在蘭翔鴻的懷里才能維持著自己的站姿。他微微笑了笑:“如果想要直接打架,不如出去打?!?/br>他眷戀地看著屋內的擺設,與千年前自己在谷府的擺設一樣,只是比千年前多了蘭翔鴻的氣息,讓人格外安心。顧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亮依然羞澀的藏在烏云后面,廚房里生的火慢慢地向別的地方蔓延,有將整個谷府燒完的趨向,nongnong的黑煙開始飄向空中,竟然將照下來的月光完美地擋在了濃煙以外。一切都符合自己的計劃。顧晨笑著,谷粒記憶中正直的那張臉變得狡詐:“好啊?!?/br>顧晨率先走出這個房間,很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人沒有再次施展自己風雅的愛好——破窗而出。戲臺上的小奴婢和顧裴跟在顧晨的后面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蘭翔鴻攙扶著谷粒走在顧裴的后面,谷粒喚了一聲:“顧裴,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親生母親是如何死的?”本來恭敬的顧裴瞳孔瞬間放大,就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但轉眼間,她就將自己全部的情緒完美的收拾進了自己緊閉的心房里。谷粒見狀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笑著,詭異地笑著,同情的笑著。小奴婢始終低著頭,未曾抬頭看過他們所有人。真真是一個完美的戲子。不論是大家閨秀、被寵的囂張跋扈的千年前的谷清,還是唯唯諾諾的奴婢,她都扮演的分毫不差,也真是不虧了她自己這千年來在戲臺上演繹別人的喜怒哀樂。但是,帶有面目的何止是她?他們每個人都帶著面目在這個地方生活著,煎熬著。有人帶著冷硬的面目將別人的溫情拒之千里,有人寧愿損失所有也要學一次飛蛾撲向自己早已消失的愛情。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他們都不能成為江南水鄉里天真浪漫的采茶小姑娘,也不能成為塞外揚鞭護家的將軍。他們只能戴著面具,將自己的心變成蚌殼,牢牢地守護著或真或假、或喜或憂的記憶。因為啊……他們這種人,除了記憶再無其他。作者有話要說:一到結局就卡文,卡的我想去死一死。謝謝墜曉月的小迷弟的地雷~第22章溫情淺淺透悲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