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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怎么就所遇非人了?”蘭翔鴻眸中劃過一絲茫然:“正是因為所遇非人,才一生未娶?!?/br>女子低低地“哦”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蘭翔鴻的情緒卻顯然沒有從當年的回憶中出來,他還低低地說道:“當年我一直在他的身邊,但是他看不到。從他出生到死亡,我一直都陪伴著他,我看著他從一個天真無邪的甚至有些幼稚的男孩子到喜歡上一個人,最后為了那個喜歡的人變成自己全然不認識的人,我想擁抱他,但是我不能。所幸,現在我終于可以擁抱他了。我很滿足,即便這份擁抱遲到了一千年?!?/br>蘭翔鴻說著表情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溫和,臉頰上蔓延的笑意給他攏上了一份耀眼的光環,聲音中帶著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下去,那份能夠陪伴在谷粒身邊的幸福令蘭翔鴻整個人都沉浸在“開心”中。女子的頭越來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了蘭翔鴻寬闊的背上,完美地掩藏著自己臉上陰暗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歡呼雀躍,似乎真正為蘭翔鴻得到自己所愛而開心:“那還真是恭喜呢?!?/br>蘭翔鴻低低的笑著,連語氣都帶著幸福:“承蒙祝賀?!?/br>那廂,谷??粗牡蒙跏情_心的二人,臉上仍然是千年來最常見的冷漠,心中卻翻滾升騰著一點一點的醋意。三個人就這樣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一步一步走到了家中。“原來,你們住在這里了?!蹦桥犹痤^看著門上大大地谷字,嘴上唏噓道。谷粒笑了笑,嘆息道:“是啊?!?/br>“不知公子要把我安排在哪里?”谷粒推開門,寬慰地笑了笑:“姑娘身子受著傷,自然要將姑娘安排到一個離我們比較近的房間,也方便相互照應著?!?/br>“公子竟然沒有雇傭一些仆人來照顧你們嗎?”那女子被蘭翔鴻放在了地上,踏進了府院里,好奇地看著空空蕩蕩的府邸。蘭翔鴻跟著二人踏了進去,聽到女子如此詢問,連忙答話:“這府邸買的時間尚且不長,不急找尋奴仆之事?!?/br>三個人沉默地向前走著,到了一處獨院時,谷粒停下了腳步:“姑娘,以后就住在這里吧?!?/br>那女子俯身行禮:“多謝公子安排?!?/br>蘭翔鴻推開桐木門,門發出“吱吱”的聲音,應聲將府院內的一切事物呈現給三人。此時正值春季,本應該是花草盛開的日子,院內的花草卻因長久未有打理而顯出了頹勢。一片荒蕪,怎么都不像是一個可以住人的院子。谷??粗矍暗念j勢,臉色仍然如常,一點沒有為怠慢客人而難為情地想法:“今夜只好委屈一下姑娘了,姑娘可于明日去尋一些愿意來做奴仆的鬼魅來?!?/br>女子再次感激涕零地行了禮,聲音略有些顫抖,似乎是因為谷粒對她太好而感動的:“小女子,在此向恩公行大禮以示謝意?!?/br>“不用在意這些虛禮?!惫攘@涞貙⑿写蠖Y的女子扶起來,“以后,只要安安分分地在這里住著,就是對我最大的謝意?!?/br>女子瑟縮了一下:“小女子一定謹言慎行,不亂給公子找麻煩?!?/br>谷粒定定地看著女子的眼睛,好似是要看進女子的心里。良久之后,才撫了撫衣袖:“希望如此?!?/br>“姑娘早些歇息吧?!惫攘5貙θ匀簧s著的女人說道,“我們二人也暫且離開了?!?/br>“公子慢走?!?/br>“告辭?!?/br>兩個人從那女子那告辭出來之后,蘭翔鴻頻頻斜眼看向面色冷淡的谷粒,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你怎么了?”谷粒冷聲問道。蘭翔鴻“恩”了半天想著怎么措辭:“她的房間,未免離我們太近了?!?/br>谷粒微微瞇起了眼睛:“怎么?有何不妥?”“畢竟,有損姑娘的聲譽?!碧m翔鴻猶猶豫豫地說著。“既然千方百計地來我身邊,她什么代價付不起的?”谷粒嗤笑了一聲,“怎么?你心疼了?”蘭翔鴻一聽谷粒說自己心疼那女子,急忙搖頭:“我只心疼你?!?/br>谷粒嗤笑:“你方才還與那女子相談甚歡,我以為你看上她了?!?/br>“那絕對不會?!碧m翔鴻一見谷粒誤會到這個程度,急得只撫著衣袖擦自己出的冷汗。“最好不會?!惫攘@湫α艘宦?,“她可不是咱們普通的故人?!?/br>“恩?”蘭翔鴻顯得有些疑惑。谷粒嘆了一口氣:“你還真是‘朽木’啊?!?/br>蘭翔鴻一聽谷粒說自己是朽木,當即就要反駁,只是話還未出口,谷粒就又開了口。“等著吧,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惫攘2[著眼睛沖戲樓的方向看去,只是不知這女子背后究竟有幾個人?“走吧,回房睡覺?!惫攘Fv地舒展了自己的身體。蘭翔鴻立刻跟著谷粒去房間里睡覺了,完全將自己是朽木的事情拋擲腦后。次日早晨,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二人的床上。谷粒被有些刺眼的陽光照著眼,竟然調皮地像個孩子一樣將自己的手指分開,眼睛透過手指看向陽光,很是溫暖。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在醒來那一刻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谷粒將手放下來,往蘭翔鴻那側探去,只是手卻只能摸到冰冷的床鋪,谷粒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人呢?谷粒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拿起桌上放的茶葉,準備為自己的早晨泡一杯茶。細碎的茶葉放進雕琢著白色玉蘭的小茶杯中,原本應該時刻有熱水的茶壺中卻空空無也。谷粒拿起茶壺漫步著走向自家廚房,絲毫沒有為消失的某人而擔心。足足走了往日兩倍的時間,谷粒才走到自家廚房。本應該凄清的廚房,此時不時的響起各種物件的碰撞聲,木炭燃燒的聲音噼里啪啦地響著,煙囪上飄散著nongnong的煙,這一切都彰顯著廚房內有人。會是誰?那個女鬼?但她白天是不能出來的。谷粒淡淡地想著,或許是蘭翔鴻也不一定……谷粒伸手推開了緊閉著的門,一個衣著黑色衣袍的人跳進了谷粒的眼眸中,腰間配著“蘭”字古玉,玉隨著人的行動而四處搖晃,顯得十分淘氣。谷粒站在門口看著蘭翔鴻忙進忙出的身影,不由得綻放了一絲笑意。陽光劃過谷粒,照在了蘭翔鴻的身上。蘭翔鴻像是感覺到了異樣,連忙放下正在切菜的刀,轉身看著谷粒:“你醒了?”谷粒將手中拿著的茶壺放在灶臺上,低笑著開口:“今日怎么想起來做飯了?”蘭翔鴻眸中含笑,拿起刀繼續切他的菜,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莫名地多了一些俊朗:“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br>“我一個鬼魅,吃什么飯?”谷粒低笑著調侃蘭翔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