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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咔嚓一聲掉落,摔了個粉碎。 和穗忍不住尖叫起來! 房間里臺燈、水壺、茶杯、裝飾品,稀里嘩啦全往下掉。 宗荃比她理智,也比她懂得多,直接推開浴室門,拉著她進來。 浴室很大,和穗尚來不及反應,就被宗荃推倒狹長的洗手臺下方,然后他身體一蜷,也跟著躲進來。 和穗瞪大眼睛,焦急的看著他。 “現在不能出去,我們在這里避震?!?/br> 不出去?和穗腦子不夠使,話都說不上來,此刻房間的震感已經十分強烈,整個空間好像都在向他們身后的方向傾斜,衛生間零零碎碎的物品也稀里嘩啦全都倒了,天花板搖搖欲墜,竟然出現了裂紋。 確實也出不去了,這會兒出去,不定走到哪里就被砸成rou餡兒呢。 低矮的洗手臺下,宗荃抱著腿與和穗臉對臉,極其嚴肅的道:“蹲下,雙腿并攏,手抱緊膝蓋?!?/br> 宗荃的鎮定讓和穗急速跳動的心臟舒緩了些,她老老實實照著宗荃的指示做著。 宗荃確實沒有慌,這種生死時刻,越是冷靜縝密,越是有更多生機。他一伸手,扯過落在地上的一條擦手巾,對和穗小聲說:“深呼吸,不用怕,這里是承重墻,如果……我是說如果,房間不小心塌陷,就用毛巾捂住口鼻,以防被嗆死?!?/br> 塌陷……嗆死…… 和穗聽話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腦子里一片空白,緊緊攥著擦手巾,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 房間搖晃的越發厲害,忽然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房間突然開始向下傾斜,像是坐過山車似的,巨大的下墜感襲來,和穗猛地攥緊了宗荃手臂,啊—— 幾乎讓心臟停跳的十秒鐘,天崩地陷,房間徹底陷入黑暗,浴室靠門的一面墻在她瞪大的瞳孔里倒塌下來。 眼前發生這的是只有在紀錄片或者電影中才會看到的宛如末世一般的災難場景,巨大的煙塵砂礫碎石瓦片滾滾襲來,而一貫嬌氣、毒舌、我行我素的宗荃在緊急關頭下意識的擋在女士身前—— 他們躲避的位置很好,結實的大理石洗手臺幾乎承擔了一切來自高空墜物的錘擊,但他們躲避的位置也足夠壞,正因為對面墻壁倒塌,酒店地勢下陷傾斜,無數磚石瓦片跟著嘩啦啦向這一方向傾斜,一瞬間將兩個人囫圇個淹沒。 和穗只感覺自己在一個緊致的懷抱里,死死勒住她要出竅的靈魂,一陣頭暈目眩,和穗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 扯下捂住口鼻的毛巾,煙塵味兒太大了,她嗆了兩嗓子,好像把全身精氣神才嗆回來,霎時感知歸位,發覺右腿痛的發麻。 肩膀上橫著一條手臂,主人正是宗荃,她想起剛剛地陷時少年擋在她身前的模樣,而此刻對方伏在她肩頭,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由地心跳慢一拍:“宗荃,宗荃!” 被埋住的宗荃沒有動靜,和穗咽了咽嗓子,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不要慌! 探出手摸上對方的脖頸,動脈處確實有慢慢的跳動,她搓搓手指,又重新確認了一遍。 還有心跳,可為什么不醒? 這四周空間狹小,又滿是塵土,她懷疑是空氣不太流通的緣故,忙摸索著把宗荃口鼻處毛巾扯下來,“宗荃?” 不知道是她的法子奏效,還是她把人叫醒了,總之她聽見他“唔”了一聲。 “太好了,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受傷嗎?” 宗荃睜開眼,房間線路壞了,什么都看不清,一點兒光都沒有,和穗焦急的聲音出現在她身邊。 “沒事?!?/br> 他后背火上火燎的痛,左腿也被壓住了,嘗試抽出,半天無果。 房間又猛地一晃,磚瓦滾動,宗荃悶哼一聲。 還有余震,和穗癱倒在地,只覺得生還無望。 幸好這波余震只維持了幾秒鐘。宗荃掙扎著扯出自己的手,從褲兜里掏出手機,23點05分,電量49%,信號無。 手電筒的光芒照在這片方寸避難地。 很慶幸他們剛剛沒有跑出去,從高空墜物的情形來看,天花板已經大半都掉落下來了,外面走廊的情況可想而知。 就著手電筒的光芒,和穗率先把壓住自己身體的石塊移開,因為她的位置最靠洗手臺底部,加上宗荃幫她擋了一大部分沖擊,所以她很快把自己從廢墟堆里折騰出來,期間不免受傷,但這會兒關鍵時刻,她也感受不到。 沒有人說話,但手電筒光芒一直追逐著她,照亮她的視野。 把自己從廢墟中解救出來,和穗趕緊來幫宗荃。宗荃的情況比她差遠了,很不容樂觀,他幾乎半邊身體以及都被都在瓦礫里。 使出吃奶的勁兒掀開他身上兩塊石板,卻不想導致他身后的磚頭無處可依,稀里嘩啦都掉下來,砸的宗荃一個趔趄,砸在她高高腫起的腿上。 這波得廢啊…… “不好意思!”和穗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宗荃繃緊全身肌rou,配合和穗,總算是從瓦礫堆里挪出來了。兩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現在就是保持體力,縮在洗手臺角落里,沒力氣再亂動了。 好一會兒,和穗才回過神:“快打電話,給消防打!” 其實宗荃剛打開手機就看了眼信號,根本就沒信號,但他還是當著和穗的面,重新撥打了一次T市消防電話,電話果不其然還是打不出去。 “應該是基地壞了,沒信號?!?/br> 原本熱著的心一下子就冷卻了,“我們會死嗎?” 為了省電,宗荃暗滅手機,篤定的說:“不會,只要我們撐住,就會等來救援,T市地震頻發,他們的救援經驗很豐富?!?/br> 和穗點點頭,她一定可以撐住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偶爾會有余震,整座酒店猶如海上風雨飄搖的船,忽悠忽悠的。 前半生的時光幻燈片似的,一張一張從腦海里劃過,和穗想的更多的是去世的mama,還有家里一直等她的爸爸。 想著想著,實在是太難過了,便問宗荃:“現在幾點了?” 宗荃帶著手表,但現在四下漆黑,根本看不清時間,于是按亮手機:“11點23分?!?/br> “才過去18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