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偏映出了她的模樣。

    “好?！彼f。

    他正要走過去，沈律在他身側低聲落下一語。

    “魔君，小心有詐?！?/br>
    “你怕什么?！奔驹恃壑行σ獗?，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下，聲音卻是溫柔的。

    “就算她身后藏著冥界煉獄，又能如何?！?/br>
    沒過多久，成菡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水月閣。

    “你這回該不會也帶禮物來了吧?！背奢章晕牡钠沉搜奂驹噬砗?，不經意間與季允對上視線。

    季允瞧她一副不太放心的樣子，挪開身讓她看到自己身后的沈律和逆恒。

    “除了他們兩個，這回我什么都沒帶?！彼^盯著她，笑道：“還是說，要將他們作為禮物送給你?！?/br>
    “禮，禮物？”成菡眼中一慌，嚴詞拒絕道：“我要他們做什么，你自己留著吧?！?/br>
    “好?！奔驹实晚鴮櫮绲男α诵?，本能的靠近她，“我聽你的?！?/br>
    就在季允離成菡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暮雪抬劍指向他，冷聲道：“只是說話的話，不用離那么近吧?！?/br>
    “無妨?！背奢丈焓謱⒛貉┑膭毫讼氯?，眼神微微向前一瞟，輕聲對他道：“坐吧?！?/br>
    他聞言隨意的點了下頭，選在成菡對面坐下。

    在六人都入座后，成菡緩緩轉眸，目光定在季允身上，正色道：“如果你能通過朝月和暮雪的考驗，我就嫁給你?！?/br>
    “考驗嗎?！彼鸾薜痛瓜氯?，唇邊勾勒出一抹笑，“倒是有趣?！?/br>
    “當然，不會告知你題目?！背奢粘谅曆a充道。

    “何時開始?！彼麛宽纷咝θ?，聲音輕飄飄下墜。

    “現在?！彼湟粲辛?，臉色有些陰沉。

    下一瞬，季允抬手拋出了一樣東西。

    成菡從容接到掌中，視線向下一滑，忽而動搖了起來。

    這是……凝魂珠。

    季允似乎很滿意她的這個反應。

    “這是見面禮?！彼犷^朝她笑了下，姿態慵懶，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雖然不知道你要這東西做什么?！?/br>
    “這是什么啊?！背潞闷娴臏愡^身來，對著那枚珠子眨了眨眼睛，忽然捂住了嘴，難以置信道：“這該不會就是魔界法寶凝魂珠吧，六界僅此一枚的那一個?！?/br>
    暮雪慢一步來到成菡身邊，一臉認真道：“這個也要退回去嗎?！?/br>
    成菡：“……”退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這個我就先收下了?！背奢漳樕兞俗?，動作自然地將凝魂珠收入囊中，“若婚事不成，我再還給你?！?/br>
    聽了她的話，朝月疑惑地斜過去一眼。

    “還可以這樣？”

    “不還也可以?！奔驹史畔率种械牟璞?，復而抬眸望向成菡，“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可以給你?！?/br>
    朝月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不禁附到暮雪耳邊，悄聲道：“他要是在演戲的話，這演技也太好了吧?！?/br>
    “是你太容易被打動了?！蹦貉┹p瞥了朝月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冷漠地盯著季允看，“他就為仙尊做了一件事，你就認同他了?！?/br>
    “那可是凝魂珠好嗎?！背略谀貉┒叺秃袅寺?，耐心解釋道：“不僅能延長壽命，還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使用者靈力夠高，別說是復活一條人，復活上百人也可以?！?/br>
    “數十年來，他們魔界奪取了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區區一顆凝魂珠，又能替他洗去多少罪孽?！蹦貉├淅淦蚕聨拙?，持劍來到沈律和逆恒面前，寒聲道：“你們隨我出來?！?/br>
    “我為什么要跟你走?！鄙蚵蓜右膊粍右幌?。

    朝月站在成菡身邊，愜意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你們難道想要讓你們的魔君失敗而歸嗎?！?/br>
    逆恒深吸了一口氣，應聲站起身來。

    “沈律，我們走?！?/br>
    “故意支走我們，是想做什么?！鄙蚵慑崛幌祈タ茨貉?，緩緩起身。

    “朝月，你也走吧?！背奢沼糜喙饪戳顺乱凰?，視線重新回到季允眼中去，“這下只留我和他在這里，你們可放心了?！?/br>
    季允挑了挑眉，單手拄著頭，直直的盯著成菡看。

    “不如你和我先走，讓他們在后面跟著，如何?！?/br>
    成菡思忖片刻，深思恍惚地點了點頭。

    “這樣也可以?！?/br>
    轉瞬間，季允就已來到她的面前，手遞到她面前，笑道：“那我們走吧?！?/br>
    不知為何，看著季允的笑容，成菡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她冷淡推開他的手，率先走出門外，慢條斯理道：“這個時間門內很多弟子都在修煉，走出太遠的話就會被他們看見，所以只能在這里來回繞圈?！?/br>
    “和我走在一起，不能被人看見嗎?！彼敛阶咴谒砼?，深邃雙眸睨著她看。

    “也不是不能，但你來這里的事情暫時只有我、暮雪和朝月知情，被其他人看見的話，還要解釋?！?/br>
    畢竟她現在還沒答應要嫁給他，他們之間的關系便仍是宿敵。

    季允專注地聽她說話，只顧著看她，一時忘記看腳下的路。

    走下臺階的那一瞬，他身影一歪，險些摔了下去。

    生怕季允真的摔下去，成菡當即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緊張地看著他。

    “你都不知道看路的嗎?！彼劾镩W過一絲慌亂，眼睫微微顫了下，聲音有些抖，“這里可是有上百層臺階，你若是跌下去，受傷了怎么辦?！?/br>
    這是第一次，季允從成菡的眼中讀出害怕的情緒來。

    與懸崖那次不同。

    那時她閉著眼，將感情都很好的藏了起來。

    但是此刻，他能真切的感知到——她在害怕。

    他一直都期待著能看見她此時的表情，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她害怕，不是因為恐懼他這個人。

    ——而是不想他受傷。

    23.  第 23 章   你要殺掉成菡？

    第二十三章

    就在成菡望向季允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在她視野中閃過。

    她雙眸微瞇，右手不自覺撫上腰間的劍。

    看來，有什么人也跟著季允一道進來了。

    “我受傷的話，你就會關心我了嗎?！奔驹誓曋碾p眼，眸中帶著些許渴望和期許。

    “我不會?！彼E然松開手，掉頭往回走。

    離開季允的瞬間，成菡輕咬了下唇，抬手捂住雙眼，默默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