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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回來了,裴晏連忙迎上去。誰知道許褚洋車速不減,還直朝著裴晏撞去。他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本來已經快到裴晏跟前了,車又猛的停下了,但是慣性還在,車頭往前面滑了一段,還是把正前方的人撞倒了。裴晏沒管自己鈍痛的□,爬起來就跑到許褚洋的車門前,那時候許褚洋正開門呢,一見他,車門大力的推來,一下子撞到裴晏的下頜,也阻止了裴晏要說的話。許褚洋下了車,自然又是一番嘲笑:“我說,老同學,你怎么鉆到我車底去了?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承擔不起?!?/br>裴晏感到自己的牙齒都要散了,張口努力說道:“我求你放過林霖!”許褚洋笑了笑,本是溫文爾雅的笑,但他笑的卻偏偏又那么殘忍:“我為什么要放過他?”“你恨的是我,不是么?”許褚洋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點了下頭,很無辜道:“是啊,我最恨的就是你,所以,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放過他?”裴晏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渾渾噩噩回到家,沒想到顧遠晨也在,而且他剛進門還沒坐下呢,顧遠晨就拉著他又下樓,把他塞進車里,沒說一句話??搭欉h晨也陰沉著臉,裴晏只以為他又在許褚洋那里受了虐,拉著他只是找個替代品撫慰下他的心靈。他把嘲笑表現在臉上,看著顧遠晨不說話。顧遠晨沒直接看他,只看著車內的后視鏡,一直到把車開出了市區,上了高速,才緩緩開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裴晏沒搭理他,他自己接著道:“以前有個小男孩,他父親是個黑幫頭子,他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卻一點也不幸福。他從小就學會打架,經常欺負比他弱小的孩子。上初中的時候,他打架不是最厲害的了,從欺負別人變成被人欺負,有次被人打的頭破血流,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后來來了個和他一樣年紀的小男孩,他把他拖回家,給他治傷,還安慰他,讓他把心里的痛苦都哭出來。他聽了他的話,大哭了一場,那個小男孩也抱著他一起哭。事后他才知道,那個小男孩跟他同一天出生,他的家庭也跟自己家性質差不多,不過是字面上的一黑一白的差別。“兩個小男孩一起長大,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一個秘密基地,那里有高高的樹,藍藍的天,清清的小河,視野寬廣,美麗無比。他喜歡去那個地方,也喜歡跟那男孩呆在一起。他也在慢慢學好,不打架,也不欺負人。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個男孩漸漸不喜歡跟他一起去秘密基地了,慢慢的也跟他疏遠了。“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跟那個男孩子告白,得到的是那個男孩的拒絕。他因此又重新墮落,但是那個男孩子還是在他受傷的時候給他一個棲息的地方,讓他一直生活在矛盾掙扎中。他對男孩言聽計從,幾乎把他當做了生活的全部。“有一天,他說自己討厭上一個人,要他幫他把那個人抹黑。他一看那個男孩子就呆住了,感到他們除了五官上有差別,氣質上異常的相似,而且那個男生還幫他擋了一擊。最后,那個男生被退學,他覺得有一半的過錯,所以又找到了他,想要給他補償,那男生雖然有些怨恨他,但是并沒有拒絕他的全部接近。“也是他想要的太多,所以他傷害了那個男生,同樣,雖然他并不喜歡他,好像依然可以慢慢原諒他,然后,他們做了朋友。但是他太貪心,想要的并不是朋友而已,就在他準備正式追求他的時候,那個他以前最愛的人回來了。“他這時候才發現,感情沒有替代,可是,卻又那么放不開手上現在握著的一切?!?/br>他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好像沒打算繼續說下去。裴晏看著他想了想,道:“人都是貪心的?!?/br>顧遠晨嘆了口氣,笑:“我看你挺喜歡玩貪吃蛇,是不是也覺得人就是一條條貪心不足的蛇,在沒有欲望時自由自在,欲望膨脹了,就想吃的更多,最后自己自己的頭跟自己的尾巴撞上,一輩子就在自己的貪欲中滅亡了?!?/br>裴晏也笑:“大道理人人都懂,可是沒有欲望的,又怎么稱為人?我可以理解?!?/br>搖搖頭,顧遠晨接過他的話,否認道:“你不會理解的?!?/br>裴晏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些怪異,繼續聽著他說:“你折磨著那個人,那個人又折磨著他,他反過來又折磨我,夾在你們中間,我只能回來折磨你。所以,跟我一起走吧,離開這個地方,試著接受我,我們一樣也可以幸福的?!?/br>裴晏覺得顧遠晨瘋了,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后,指著顧遠晨道:“你要帶我去哪?”顧遠晨把他的手拿下,目視前方,打開了車內的CD,里面馬上有人說話:“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會和你分手的!”竟然是許褚洋的聲音。又一個人道:“你自己也覺得很沒意思不是么?你回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可能繼續下去了,只是傷人傷己而已。他現在一個人,我還是有機會的,你也自己追求自己的幸福吧?!辈恢滥侨说穆曇羰菑哪膫鱽淼?,一時辨別不清,但是裴晏聽出來了,那是夏峰。許褚洋又道:“你和他也是不可能的,他現在可能已經恨死你了?!?/br>夏峰苦澀一笑:“沒關系,我會等他?!?/br>接下來就是許褚洋砸電話的聲音,不久后,他又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說:“我要他馬上消失,你幫我最后一個忙?!?/br>車里只剩下安靜和人吸氣的聲音,顧遠晨握著裴晏的手,道:“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消失,所以,我們一起走吧,走的遠遠的,誰也不見了?!?/br>裴晏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可怕,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強忍著憤怒道:“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走!”顧遠晨也激動起來:“不走的話,你會死的。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你知道小時候他家的一只狗被女傭喂多了巧克力死了,他把陽臺上的護欄弄壞,女傭收衣服時不小心從上面跌下去,現在還都還沒醒過來。你知道他那時候怎么說的嗎,他是那個女傭嫉妒他有一只狗,所以故意把他的狗弄死,所以他也是故意的,其他人還以為是那個女傭發生的意外。你留在那,總有一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果然,連當年那只白團都是許褚洋故意害死的?他從那時候就已經恨著自己了?那個人到底把自己埋的有多深?“你還不知道吧,當年在你們宿舍說那些瞧不起同性戀話的人,也被他暗地里都弄的退了學,現在說不上過的是不幸還是凄慘。你還要回去么?”裴晏終于知道,顧遠晨如今這種瘋狂,有一大半都是那個人磨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同情顧遠晨,還是該憎恨許褚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