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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車?”那人鼻孔里哼了一聲,沒搭理。秦穩又問:“請問先生有什么需要?”那人終于肯看他一眼,眼神卻極是輕視,道:“修車?!?/br>秦穩給他把車仔細檢查了一遍,又不好說他的車根本沒有哪里壞了,只好對那人說:“先生,你的車太高檔,我們這店小,修不好,你還是換別家去吧?!?/br>那人不悅的皺起眉,道:“換別家?昨天你怎么沒說修不好,今天就要我換別家,不是你把我的車給弄壞了,沒本事修好吧?”裴晏走過去要說兩句,見那人也是分外眼熟,但是瞧著他的豪車,實在有些不敢相信。他也不敢上去,看到一個小弟在搬東西,就準備走過去,誰知道那人指著他道:“那邊那個,你過來給我看一下?!?/br>見自己沒反應,那人又對秦穩道:“我不相信你,叫他過來?!鼻胤€實在沒辦法,只好喊裴晏過來。裴晏低著頭,沒看那人,自己去檢查車的前面,剛要開車蓋,那人又嚷嚷道:“你不是不懂吧,那么用力,弄壞了賠的起么?”裴晏當時就想,有錢了不起啊,松開手,頭也沒回的說:“我的確不懂,你還是另請高明吧?!?/br>那人竟然耍起無賴,道:“我還就在這不走了?!?/br>一個上午,那人都在使喚店里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只顧著瞧他的車了,根本沒做其他人的生意,一些老主顧還體諒點,只來過一兩次的或者第一次來的,當時就把車給開走了。裴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惹了那位瘟神,那人根本就是存心來阻止自己生意的。最后,他忍不住給顧遠晨打了電話,顧遠晨帶了人來,那人才一臉不甘的走了。顧遠晨見了裴晏,也有些不好意思,拉著他去了家茶館,兩個人坐了半天都沒有一個人說話。最后,還是裴晏打破沉默,對他說:“你沒必要覺得對不起我,我們是朋友么?!闭f完就要走,被顧遠晨抓住了手。顧遠晨笑了笑,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捏著裴晏的手,反反復復的,裴晏都被他搞的不耐煩了,顧遠晨才道:“對不起,他突然回來了,我也沒預料到?!?/br>裴晏抽回自己的手,也笑了:“不是說不要那么想么,他本來對你來說就是比較重要的。我無所謂的?!?/br>顧遠晨的神色更加哀傷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裴晏:“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見裴晏點了點頭,他一下子肩膀就垮了下去,眼睛里半點神采也沒有了,許久,他才吞吞吐吐道,“其實,其實那天,我是準備好要向你說明白的。這三年來的相處,我是真的喜歡跟你在一起,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說實話,裴晏并不想聽到這種話,他的確是把顧遠晨當做了朋友,所以才不會對他再拒絕什么,也不想跟他超出朋友的界限,不僅僅是因為還有個許褚洋,而是他喜歡人依然沒變。他看著顧遠晨,委婉卻堅持的說:“你我心里各自還有人,還是做朋友最好?!?/br>以顧遠晨的性格,自然是有些不愿意和不甘心,但是他暫時也沒辦法,只有點點頭,送裴晏回去。接下來的幾天,那個開豪車卻很挑剔的人都會來光顧,不是這里找茬就是那里找茬,秦穩他們真心不想理他,但是那人又跟個潑婦一樣,說他們不做他的生意。那些個小弟們都摩拳擦掌,恨的咬牙,卻還是要忍辱負重伺候著那位大爺。還是裴晏想的多,他去找了柳言歡,把那人的車牌號給他,讓他查查是哪路神仙,一看之下,驚的半天說不出來話,那車的主人并不是成天去鬧事的男人,而是許褚洋。裴晏覺得自己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概,頓時感到全身上下都涼透了。柳言歡還在給他出主意:“要不找個機會,把那車子給扣了?”裴晏想,人家許褚洋家背景大,你個小交警別把自己賠進去。當即拒絕了柳言歡的幫助,準備回去好好思索對策——其實根本沒啥好思索的,那人要對付自己,還不是小菜一碟,當年一句話就讓自己退學了。想著他就覺得自己軟弱無能,被人欺壓著也只是想著大不了不干了,回家種田去。但是世事要是能夠都逃避的話,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矛盾了。也是怪他自己要多嘴,從柳言歡那回去后,見那人又在找茬,他過去就跟那人說了句:“老五,我們過去談談?!痹谀侨藳]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秦穩他們的注視中把人拉到旁邊去了。那人笑道:“原來你還認識我,裝的那么像?!?/br>裴晏回答道:“我沒裝,只是一開始不確定,你才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哪里有錢開那么豪華的車?”在那人沒說話之前,他又說,“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總之要是針對我的話,能請你放過我哥,行么?”話已經挑明了,那從前一個寢室的老五劉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過了會,他點了支煙,在裴晏跟前抽了起來,緩緩道:“你回到你們那去吧,不要在這個城市出現就好了。不然,這也不是我說了算?!毖韵轮?,就是他肯放他一馬,那背后的人也不會就此罷休。裴晏很無奈,不知道自己怎么妨礙了那人,但是要讓他離開,他有點不甘心。劉蒙抽完了煙,拍拍自己的衣服,又對裴晏道:“何必要爭那么一口氣呢,早點退出就早點抽身,對大家都好?!?/br>劉蒙這次走后,有好幾天都沒有出現過,裴晏還以為是許褚洋又在想什么方法來整他們,擔心受怕了好幾天。最后,劉蒙沒有去找茬,反而是在裴晏一個人上街買菜的時候,把人給強迫著請上了車。他不知道要去哪,問劉蒙,他也支支吾吾,最后車子停在一家夜總會門前,劉蒙拉著他又是強迫性的把他帶進去了。可能是還在白天,夜總會里人沒有多少,要么也是無精打采的,看著兩人進入也是漠然的很。劉蒙一直把他帶到最頂層的的房間里,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問他們什么。頂樓的那間房似乎是個辦公室,里面有張辦公桌,桌子前坐著個人。那人穿著純白的襯衣,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戴著無框眼鏡,嘴角一撇,顯得很疏離。裴晏看著他,那人也盯著他,卻帶著些玩味。劉蒙退了出去,把門也給關上了。裴晏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人出聲道:“老同學,不要這么拘束么,隨便坐?!迸彡坍斎徊桓易?,他對那人的意圖還不清楚,心里有些發毛。許褚洋一開始給人的感覺是很溫和的,平時默不作聲,看起來不比自己難欺負,說什么也不會拒絕的樣子。有句話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這用來雖然形容他來有些粗俗,但是裴晏難以放下防備的心思來獨自面對他,感覺這人不說話,卻自有一股陰沉很戾氣。當然,這只是現在的許褚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