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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趕出家門。他覺得裴晏受得了,自己也出不了那口氣。裴晏苦笑了下,道:“你要說就說吧,哥,我知道自己很沒用?!鼻胤€伸手拍拍他的頭,嘆息一聲,又道:“哥沒說你沒用,只是你有時候實在是,哥找不到話來形容了,你真是能氣死個人。你怎么還笑的出來,哥都要哭了?!?/br>裴晏奇道:“你哭什么???”秦穩眼珠子朝天,道:“被你氣的?!?/br>兩兄弟推著自行車,帶著行李,在這一天晚上八點半的時候終于找了一家出租房,一室一廳,每月五百的房租,還不帶家具。這時候去買床等東西可能有點不現實,他倆就在樓下小賣部買了張涼席和兩床絲綿被,馬馬虎虎準備湊合一晚。半夜里睡的正熟,裴晏感到臉上好像有什么爬過,伸手一抓,只接觸到一個冰涼的,還帶點毛的東西,驚的他立馬大叫了一聲。秦穩聽到聲音就跑去開燈,只看見一只黑亮的老鼠飛快的在只有四壁的房子里轉著圈。當即,秦穩抄起一只拖鞋,狠狠朝著那只老鼠砸去。一下沒沒砸到,那老鼠又竄到裴晏跟前,示威的爬過他露出被子的腳。裴晏又是大叫,站起來就跳來跳去,臉被嚇的蒼白無比。他從小就害怕老鼠,這點作為男孩子來講,實在是他說不出口的又一項弱點。秦穩又撿起自己的另一只拖鞋,光著腳就去追那只可惡的老鼠。好在家里沒什么東西,但是他在追老鼠的途中還是被自己的行李給絆了一下,頭一下子撞到墻,流了一嘴的鼻血。那邊的裴晏還在自顧自的尖叫,搞的好像他倆在房子里上演著謀殺的劇情一樣。有時候動物就是比人聰明,哪里不好鉆它往哪跑,爬到行李箱后面去了。裴晏大叫:“哥,快別叫它跑到里面去!”秦穩提起行李箱,不見那只老鼠的蹤影,正納悶時,只見行李箱下面露出一條尾巴,他立即提著行李箱,把有尾巴的那一面往墻上狠狠一撞。沒想到那只死老鼠早已經窺破了他的心思一樣,嗖的就跑到地上,繼續圍著墻轉悠,順帶戲弄人。秦穩滿頭大汗,已經快氣爆了,明明是人,卻斗不過一只老鼠……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汗顏。最后那只老鼠跑啊跑,好像還是覺得裴晏膽小好欺負,又晃悠到裴晏身邊。裴晏還在跳個不停呢,那只老鼠爬過他的腳背,他踮起腳一甩,老鼠被砸到地上,他又蹦過去,正好一腳命中,當場把那只老鼠踩的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秦穩更汗顏了,提著一只拖鞋,半晌沒動。而捕鼠英雄很英勇的就義了——看著自己腳下的死老鼠,眼一翻,嚇暈過去了。第二天,裴晏很果斷的和秦穩去買了床,還買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以為這樣就能跟老鼠隔開了,沒想到還是會在某天深夜上演一場場人鼠大戰。最后秦穩都差點去買了老鼠藥,但是不知道是誰家的貓跑來,天天幫他們捉老鼠來著,秦穩怕一不小心毒死了貓,就沒買老鼠藥了。沒有老鼠,還有其他的蟑螂臭蟲等時不時的造訪,有時候在陽臺上還能觀賞螞蟻搬家,不小心還會被偶然飛過的鳥賞一坨腦門屎。然而,日子也就這么過著,單純的只為生計忙碌著,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舊賬快重提老天有時候也跟不負責任的人一樣,大筆一揮,該過的過,不該過的也都用手給抹過,白駒過隙,三年就被一筆帶過。(其實是某人一筆帶過了)三年,裴晏他還留在這個城市里,他好像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愛情,也好像是還在期待著什么,呆在這個城市不走,似乎就跟那個不知去向的人離的不遠。這三年,他跟秦穩也賺了不少錢,秦穩還談了戀愛,就是那個他在這個城市做的第一筆生意的那個打印店的小妹,雙方家長也見了面,準備著明年正月結婚。而裴晏在小明哥那受到了熏陶,竟然迷上了畫素描畫,他人長的秀氣,畫的畫也干干凈凈,秦穩自己做了外框挑了他畫的最好的幾張給裱起來掛在墻上了,一有人來就炫耀一下。本來,秦穩和裴晏的父母對裴晏繼續讀書的心還沒死,但是裴晏自己又沒什么想學的東西,秦穩以及裴晏的父母也就默認了他學畫畫也是在繼續學習。小明哥跟寶馬哥如裴晏所想,開了家面館,賣起了面,生意出奇的好。他說的是他爺爺以前都是做面條的,他只是繼承了爺爺的手藝。但是小明哥看起來很閑,裴晏每次都會到他那里去蹭上幾碗面條,然后讓小明哥教他畫畫的技法。前面也說了,他著迷的只是素描,對色彩幾乎是沒什么感覺,他只是覺得素描能把自己想畫的實物都畫出來,而且還很逼真,當然,前提是小明哥的素描特別寫實。有啥樣的師傅,就有啥樣的徒弟,這話一點不假,跟著小明哥畫畫,裴晏畫出來的東西也很寫實。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在素描本子上畫人像,卻誰都不給看,如今,他上鎖的抽屜里已經有很多畫完的素描本子了。而他那個抽屜,是秦穩、小明哥以及日日登門拜訪的顧遠晨所最想知道的秘密。說到顧遠晨,這里就稍微提一下他這三年來的事情,他父親在一次幫派混戰中不幸中彈,他作為顧門的獨子,很不樂意的接管了他父親的位子,但是他這人沒什么建樹,只是個掛牌老大,顧門現在是烏煙瘴氣,他都懶的回去了。作為朋友,裴晏怎么說也要收留他。還有一個人,在這三年間總是不間斷的給裴晏打電話,問他在哪,過的怎么樣。每次那人打的時候都是早上六七點鐘,那時候人沒睡好就有些不耐煩,總是說兩句過的很好就掛了。他也知道那人身在國外還關心著自己,是誰想都會覺得那人很有心,自己那么對他,倒很絕情。不過反正他想那人臉皮又厚,估計葉不知道什么叫做傷心,不然也不會在下一次依然故我的給他打電話。生活如果這是這般,他也覺得過去也沒什么好懷戀和遺憾。但是,生活又怎么會如此一般平常,總要發生點什么,讓人過的曲折,也讓生活充滿著不確定性。當朋友當了三年,顧遠晨雖然不用找機會去請裴晏吃飯,但是裴晏也從來不知道他在哪一天過生日。這天才剛跟身在異國的夏峰通了電話,顧遠晨就又打來了,說是自己生日,要好好慶祝一下。反正也醒了,想著顧遠晨過生日,他作為朋友要買點什么禮物給他,于是沒再賴床,順便把旁邊的秦穩也拖了起來。秦穩跟他說:“顧遠晨家什么沒有,還需要你送他禮物?”裴晏搖搖頭,雖說想著也是對的,但是他覺得還是表示點什么好,畢竟顧遠晨這三年里一直幫著他哥倆,他可不是真的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