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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闌勾起一抹笑,在他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輕輕吐息。“不會的,我的師尊好看又強大,我離不開他?!?/br>“德性?!备登遢p輕嘆氣,耳尖爬上一抹緋紅。有些久遠的記憶,漸漸回到腦海中。前世他是自己一個人闖了霧海,在里面亂闖了三天三夜,差點將靈力耗盡,才碰巧找到了尋仙州的入口。只是最后在昏昏沉沉之中,倒也記住了些尋找尋仙州的法門。這次星師留下的方向還算可靠,傅清很有把握找到尋仙州的入口。更何況,身邊還有莫子闌。傅清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星盤,久于握劍的手靈巧地cao縱著星絲,認真專注地測算御劍的方向。鬢角散落一縷發絲,調皮地在他下巴輕搔。傅清微微仰頭,便露出白嫩的脖頸。分明的骨節讓人看上去很想咬上一口,嘗嘗是否如看起來一般清爽。莫子闌這樣想了,卻不敢這么做。不然怕是要被師尊掛在劍上拖著走。可師尊實在誘人,他只好湊近了些,在傅清后頸上嗅了嗅。傅清不解地問:“怎么了?”莫子闌親親他的后頸,呵出的熱氣激起仙尊一陣戰栗。他情不自禁道:“師尊好香?!?/br>情不自禁的后果就是,被當成了靈劍掛件拖著走。莫子闌不停地在劍下晃晃悠悠,用輕微而不至于打擾到傅清占星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就這樣在劍下游蕩了半天,傅清才將莫子闌放回來。傅清眉眼清冷,顯然不打算在海面上空同他溫存。莫子闌只好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準備聽聽傅清想說什么。傅清淡淡道:“我們被尋仙州彈出來了?!?/br>“那便意味著尋到了?!蹦雨@道。傅清看他一眼,應了聲。莫子闌捏住他微涼的手:“找到了便好,找找從哪里進去。我能幫上忙嗎?”傅清張了張嘴,又輕輕開合了一下眼睛,顯得有些猶豫。莫子闌于是笑道:“師尊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都已經來到這里了?!?/br>傅清又看了他一眼。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傅清堅定地盯著莫子闌,嗓音低沉:“和為師一起將霧海斬斷?!?/br>這哪是在找路,分明就是急了。莫子闌笑著問:“怎么了?”“我們被尋仙州彈出來了?!备登逵种貜土艘槐?。莫子闌:“所以?”“三次?!边€是沉穩如往日的聲音,莫子闌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其實很可能是他本身的原因。傅清想。因為他前世進過尋仙州,使得這地方不再對他開放。可莫子闌對占星術一竅不通,一旦和他分開了,就找不到尋仙州的入口。莫子闌問:“沒有別的法子?”“有?!备登宄谅暤?。怎么會沒有別的法子呢?慢慢耗,總能找到的。“那為何非要強硬著來?”“麻煩?!?/br>莫子闌原本搭著傅清的肩膀,聞言攬著他的臂膀往下劃去,最終包覆住傅清的手。他輕輕道:“好?!?/br>“只要師尊想,天道也給他斬開?!?/br>兩人的指尖一觸即分,莫子闌踏出兩步,定風鞭霎時間入手。只是隨意挽了個花,便聽得空氣中處處傳來爆裂之聲。青煙同時出鞘。傅清微垂著眼睛,劍尖指著海面。片刻后,傅清抬起頭來,劍尖直指兩人面前——“給我斬!”從遠方遞來的飛雪,夾雜著疾風,匯成一道極猛烈的龍卷,朝著霧海深處席卷而去。排山倒海,卷濤襲浪。世間萬物于此時都顯得黯淡,集合了兩人傾力的一擊似是極速,又似永恒。致命的霧海在此時,弱小的如同一片薄紙。只輕輕一碰,就禁不住地戰栗。龍卷所到之處一片澄明。在霧海的深處,一個島嶼若隱若現。“尋仙州?!备登宄谅暤?。但就在此同時,天空中忽然壓下了濃重的烏云。云層之間摩擦聲令人新生不安,修仙者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危險。是劫云。“不過是劈了它個霧海,就放天劫?天道果然小氣?!蹦雨@看了一眼劫云,冷呵一聲。雷劫未至,威壓先行。天道的威壓不同凡響,若是此時不走,等到威壓完全來到,就只能被迫承受這次天劫了。傅清略瞟了一眼厚重的劫云,拉著莫子闌的手腕:“走?!?/br>青煙載著兩人,化作流光向前飛去。卻只過了兩息就停下。“不對?!备登宓难壑袥]有一絲溫度,“距離沒變?!?/br>不管以多快的速度前行,尋仙州離他們的位置,都沒有任何變化。他站定了,和莫子闌對視一眼。莫子闌自覺地朝前走了兩步。傅清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沒變……”沒變,是指他和尋仙州的距離。而莫子闌,是切切實實地靠近了那座島嶼。是了。他前世進過尋仙州,今生本想鉆個空子重新回去,卻還是被尋仙州識破了。傅清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想要掙開莫子闌的手,卻被人緊緊握住了。傅清一狠心,再一次用力,猛地掙脫。他認真地盯著莫子闌:“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解決事情?現在你自己去?!?/br>莫子闌冷笑:“然后你留下來幫我擋天劫?師尊,我不是傻子?!?/br>“不過是個天劫,等到扛過了再進去,不是一樣嗎?”傅清只是看著他,眼中神色復雜。這不是普通的結嬰或成丹天劫,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結束。傅清不能在這個時候賭。他手臂緊繃繃地垂著,連指尖都有些顫抖。他垂著眸子道:“你若不進去,別怪我劍下無情?!?/br>雷聲隆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在嘈雜的聲音里,傅清清楚地捕捉到了莫子闌的一聲冷笑。“師尊,你竟然這么不了解我?!蹦雨@想靠近他些,傅清卻連連后退。他只好停下,“早在雪魔那時,你就該知道,死威脅不了我?!?/br>塵封的記憶被驟然挑起。那時候,分明只見過一面的小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他面前,將平安佩交給他。告訴他,縱使死在他的劍下也心甘情愿。仿佛有什么一直被忽略的東西,忽然炸開了。傅清抑制住心中雜亂的念頭,喝道:“夠了!”他抬起頭,直盯著莫子闌:“誰說為師要殺你?便是天下人要殺你,天命之子要殺你,天道要殺你,為師也不會動你!”莫子闌緊接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