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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萬分不舍痛苦難當的時候,霍安狂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毫不留情的揮掌拍向元嬰所在的地方,同時在體內凝聚靈力斬向靈根。不過剎那間,自廢修為,斷去靈根這兩件事情,霍安狂都已經自行完成了。干凈利索至極。剛剛失去一身修為斷去靈根的霍安狂虛弱不堪,從這個時候起,他這輩子就徹底與修真界無緣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了。從此以后,他的壽命不再漫長,而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與凡人一般經歷衰老與死去。“我……可以走……了?”短短的一句話,因為虛弱和疼痛,霍安狂說的斷斷續續。凌風起看著這樣的霍安狂,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有壓抑了多年的恨意得報的快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惋惜,并沒有之前他想象的那樣全然的欣喜。最后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走吧?!?/br>霍安狂得了這句話,垂了眼睛就這樣踉踉蹌蹌的向著前方走去。任歌語看到霍安狂這樣的情景心緒復雜至極,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他苦苦哀求凌風起試圖保住自己的時候,原本在意料中應該也是奮發抵抗,絕對忍受不了這番折辱的霍安狂居然會如此輕易的就接受了,甚至還立刻付諸于行動了。一時間,這二十多年中在他心里的那個既狂且傲的霍安狂的形象忽然也變得不熟悉起來了。沒有了沖天的傲氣的霍安狂還是霍安狂嗎?他這個從出生起就一直是藐視著在這個世界,藐視著所有人的。這樣的霍安狂,他從來沒有見過。任歌語看了一眼凌風起又看了一眼霍安狂,忽然發現這兩個曾經他以為完全掌握在手中的男人,此時此刻對于他來說,都是那么的陌生。畢竟相處了二十余年,再怎么虛情假意,那也并不只是說說而已,更何況任歌語也知道霍安狂現如今會是這個樣子多半是被自己給害的??粗舭部癫铰膿u晃,因為疼痛佝僂著身子每走幾步都要停一下的樣子,任歌語頗有些不忍,他竭力不讓自己去想是否不久以后自己也逃不過這種情形,下意識地,他上前幾步,試圖攙扶霍安狂。……現如今他和凌風起也已經是沒有半分可能了,他不需要避嫌了。然而任歌語的手還沒有搭上霍安狂的身體,就已經被霍安狂雖然動作遲緩但是堅定地揮開了。他的眼神從任歌語的臉上滑過,卻就跟沒看見他一樣,就這么默然的繼續前行了。任歌語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依舊是下意識的又嘗試著伸出手去攙扶霍安狂,然而,這次他依舊沒能觸碰到霍安狂的肩膀,比上次還不如的是,這一次被揮開的時候,霍安狂連無視的眼神都沒有給他了。這下子,明白了過來的任歌語漲紅了臉。霍安狂卻恍若未覺,就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就根本沒有任歌語這個人一樣。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緩慢的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幽幽的,不知道誰嘆了一口氣。隨著霍安狂的離開,眾人的視線就全部凝聚在任歌語的身上了。受到這樣的注目,任歌語不禁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再怎么退步也是沒用的。想用柔情打動凌風起的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而修為不弱的霍安狂都直接放棄了反抗,現在僅憑他自身的修為在這些人的面前根本渺小的讓他們看不上眼,更別說能夠做出什么舉動了。他根本已經是無路可退。他已經親手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事已至此,任歌語知道自己再怎么后悔也是沒有用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平靜的接受現實,給自己留一份體面,不至于太難堪。他是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又怎么樣?……現在,他再沒有人可以去依靠了。任歌語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顫抖著雙手想要像霍安狂所做的那樣廢去修為和靈根,可是他做不到。就算知道怎么做才對自己最好,可是他下不去手。幾次臨到關頭他都忍不住退縮了。因為恐懼,他的身子瑟縮的就像風中的落葉,因為他知道真的這么一下手,他曾經的野心,他的曾經的幻想,他這些年所放棄的,所選擇的,全部都是一場笑話。任歌語忍不住又睜開了眼,可是入目之間全是陌生的修士鄙夷的眼神,而曾經最熟悉的那個人也只不過是皺起了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做不到,你來吧……幫我廢去修為和靈根?!弊詈笕胃枵Z只能澀然的開口,聲音喑啞。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做不到親手毀了自己的一切。曾經他以為自己心性堅忍,為了達成目的可以忍辱負重什么都可以去做,現在真的被逼迫到死角了才發現,他不過一直是在自以為是而已。他的本性竟然懦弱至此。凌風起沉默了一會,抿了抿唇,低聲道:“你過來?!?/br>這樣……也好,現在這一切通通是由他和任歌語的孽緣引起的,而再歸根結底的話,還是任歌語的在修真上的貪心太盛?,F在,就由他親手將引起這份貪心的基礎給毀掉,也算是一個徹底的結束。而就在任歌語走到他跟前,凌風起抬起手來的時候,他恍然間感覺自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本身冷靜的自己,一個卻是那個飽受折磨的“凌風起”。這一刻就好像有兩個靈魂在他的腦海中存在一樣。不,也不對。仔細感知下來,凌風起能感覺到雖然這個“凌風起”帶有強烈的感情,但是這不過是一個碎片罷了,甚至沒有自己的神智。也是,真正的“凌風起”早已經在他的面前徹底虛化消散了。如今,這份碎片能夠保留下來,也算是一個奇跡吧。凌風起雖然詫異,但是還是在動手的那個瞬間,順從又主動的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那份殘缺的‘意念’,由它被本身所被賦予的情感所驅動cao控著自己的身體對于任歌語施以懲處。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凌風起都覺得另一個自己比自己更有資格進行對于任歌語的裁決。哪怕這只是他一個執著于任歌語的殘缺的意念。如果沒有那個靈物幫助自己,想必自己的未來也就是那個樣子。而要是沒有他的自我犧牲,恐怕現如今能否這樣順利的處置任歌語也未可知。凌風起想的很多,但是實際上整個動作不過短短一瞬而已。當片刻之后,任歌語的修為盡失,靈根已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