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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不得而知?!?/br> “你沒告訴她那是你的畫像么?” “我自然知了她,然她言語中有相識是緣之意,我只好作了順水人情贈與了她?!?/br> “他兄妹和這請帖并無關聯的?!?/br> 劉綺瑤“啊”地大叫一聲,道:“三郎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上月初競買李唐畫作時一直壓過我們出價的胖大哥么?” “那人哪里胖?只是粗壯而已?!崩疃紕蚧氐?。 “那不是重點?!?/br> “那你快說重點?!?/br> “你還記得下雪的那一天么?就是你到笑春風接我的那一晚上?!?/br> “娘子你別再繞了罷,重點、重點!” “喔,那天你來之前,他到笑春風了,買走了兩幅畫,其中有一幅是你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便是陸千萬,我記得他自稱陸某?!?/br> “娘子,之前你不是說我的畫都不賣的,怎地如今竟賣了兩幅?” “這個說來話長,你的畫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賣出去的。三郎,如今要緊的是,我們要去赴陸千萬的約么?” “既然與畫有關,我自然想去的。你以為如何?” “你去,我自然要去的?!?/br> 二人商定,及至隔日未時將盡,乃一同出門前往陸千萬所說的倚云先生茶坊赴約。 原來陸千萬日前在笑春風看到米襄陽的流傳之作,因那幅畫是市面上從未流通過的,他一見,根本不在乎價格幾何,及至將畫買回家中,他便派人暗中調查了劉綺瑤的身份,結果卻意外地得知她與最近聲名鵲起的新畫師李都勻是夫婦,故而向他們下了請帖,一來想問他們收藏幾何?二來是他的攀比之心又在作祟。 十二月十六日申時,陸千萬準時出現在倚云先生茶坊。只等了一會兒,他便見到劉綺瑤跟在日前與她一同出現在拍賣所的小郎君身后,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想必那便是李都勻了,只因那時見他二人氣質相若,他不確定他們是夫妻還是兄妹。 陸千萬站起來,劉綺瑤便見到了他。 他走向李都勻他們,道:“陸某冒昧相邀,多謝二位賞面赴約。請!” 李都勻只點點頭,爾后他二人跟著陸千萬,一同進了一個幽雅清靜的隔間。 及至進了隔間,陸千萬才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紹,他道:“敝人姓陸,名千萬!” 因見他客氣有禮,李都勻亦回道:“在下姓李,名都勻。這位是家內,名喚劉綺瑤?!?/br> “幸會、幸會。二位請坐!”陸千萬笑道。 這時有店中的侍者過來問茗,陸千萬只道:“將你們店中最好的點來?!?/br> 那侍者應聲退下了。 劉綺瑤心中正想著他今日相邀,是為何事?因而雖未開口,但已看了他好幾次。 “陸兄,不知你怎知道我們夫婦姓名,今日相邀又是所為何事?”李都勻看那陸千萬,料想著他應比自己大哥年長一些,約莫三十五六的樣子,因而對他稱兄。 “說來不怕李兄弟惱我,我本是打聽你娘子的,她既是笑春風的當家,打聽她的消息本不是什么難事,結果卻無意間得知近日來圣上贊賞有加的畫師竟是她夫君,故而既請見你娘子,豈有不請你的道理。至于理由,自然是為了米襄陽和李兄弟的畫!”陸千萬答道。 “那米襄陽的畫有何問題么?”劉綺瑤問道。 而李都勻尚不知他們所說的米襄陽之畫是怎么回事,因而只聽他們說,心中一邊猜疑著他會不會是對劉綺瑤有非分之想。 “劉娘子莫慌,米襄陽的畫無甚問題?!标懬f只覺得劉綺瑤警惕的表情甚是可愛,因而一笑,又露出他的酒窩來,“只因坊肆之間從未見過他的畫作,而你們卻獨有,故我想著,你們必有私藏,因而才特意請你們到此相談,名家傳世作品乃可遇不可求,若二位或者二位的長輩有寶藏,只請能令我陸某開開眼界!” 劉綺瑤適才還想著將米襄陽那幅畫的來源據實已告,然轉念一想,他是個好打聽的,只怕他找到那兩位姑娘,鬧出事端反倒不好,因而回答:“陸大哥,米襄陽的畫我們身邊只此一幅,是代人所售?!?/br> “那是代何人所售?煩請告之?!?/br> 果不出所料,劉綺瑤聽了,又答:“那賣家事先講了,不得已將祖傳之物售出已是不孝,她們特意交代,不令我們透露她們的信息?!?/br> 陸千萬聽了,果露出遺憾神色。 這時茶坊的侍者送來點好的茶,只見茶碗中浮著仙鶴與云,惟妙惟肖。 “陸大哥實不相瞞,我們乃才從泉州到臨安不久,身邊并無什么寶藏?!崩疃紕蚩此笫哪?,實有些不忍,“若在泉州的話,或許還可請你一看?!?/br> “哦?!”陸千萬一聽果來了興趣,“快說來聽聽,哪怕不能立刻見到,你只說我聽聽亦是寬慰的?!彼麑Σ禺嬕呀醢V迷。 “其實那些私藏亦非我所有,而是——”李都勻說著,看了看身邊的劉綺瑤,見她并不在意的模樣才繼續說道,“而是我大舅子,他是個喜歡且有能力收藏的,他的藏寶間里,當朝的有蔡襄多幅字帖;蘇軾畫作和字帖兼而有之;亦有李唐和王希孟之作。往前的有關仝、董源、李思訓等人的作品,亦有王凝之、王獻之等人的真跡,名不見經傳的亦有許多……” 一說起這些,李都勻自是滔滔不絕的。 那陸千萬聽得兩眼發光,只問道:“李兄弟,快快把我引薦給你大舅子,你想要什么酬勞只管開口?!?/br> 劉綺瑤見他二人有些瘋魔了,乃接道:“即便三郎肯,然我大哥遠在泉州,陸大哥一時半刻亦是難償所愿?!?/br> 陸千萬聽了,果然嘆了一口氣。剛才他聽李都所說,一心想著與他大舅子比試一番,看來確是不能的了。 他見李都勻對書畫更加內行,因而此時他的心便只在李都勻身上了。 “李兄弟,我看你是個愛字畫的,我亦有些收藏,你我既然有緣,不知今日你可有興致到我家一看?!标懬f心想,既然不能直接到他大舅子家,然通過李都勻的眼睛一看,到時候即便他不說,只一問他即可知誰的所藏更豐。 李都勻對于字畫向來是沒有抵抗力的,雖然說收藏和創作乃有本質的區別,然而字畫精品常難得一見,他如何能拒,因而立即點頭道:“蒙陸大哥慷慨相邀,李某求之不得!” 劉綺瑤對字畫不甚了解,且會面并非所料中的麻煩事情,她亦無甚話說。 陸千萬和李都勻連茶都顧不上喝,二人已站起身,劉綺瑤見他們把自己晾在一旁,牽扯著自顧離去,忍不住道:“陸大哥竟只請我夫君,卻將我拒之門外么?” 陸千萬一聽,笑著賠禮:“哪有這樣的道理,還請劉娘子務必賞光,請!” 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