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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故她停住腳步道:“jiejie等我一下,我想進去求個平安!” 趙溪恬點點頭,望著她與春春一同去了。 從小到大,劉綺瑤皆過著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心里的欲念并不重,可如今她有了牽掛之人,只覺得自己有了明確的憂慮,她見信徒紛紛膜拜佛主,因而生了祈愿之念。 她靠門右側進入寶殿之中,待前人禮拜完畢,便走到莊嚴佛像之前,雙掌合攏,摒除雜念問訊,爾后禮佛三拜,接著心中默默念道:“愿佛祖保佑三郎平安!” 后轉身離了大殿,又在殿前接過春春準備好的三支香,依禮按中右左的順序一支一支上了。 一會兒之后,她們到了送子觀音殿前,只見那兒都是女眾,大家陸續禮拜,及至她們,劉綺瑤謙讓,趙溪恬便先拜了,后上了香,并供奉了準備好的花果。 “meimei也拜罷?!壁w溪恬禮拜結束后道。 “jiejie,今日我便不拜送子觀音了,適才我已拜過一次,若心中所求過多,只怕佛主菩薩應不過來,抑或是將我的祈愿記岔,還得了?” “你在亂說什么?”趙溪恬笑說,她是個隨性之人,并不加勉強,對劉綺瑤臨時改變主意亦不以為意,“天色亦尚早,我們去六和塔罷?!?/br> 說著一眾便離了寺院,因聽聞路遠,劉綺瑤命春春在附近租了一輛馬車,令她們四人乘坐,爾后兩輛馬車從山前向江邊駛去。 到了江邊,他們下了馬車,沿著寬闊的道路朝高塔走去。 “jiejie,我曾聽說這塔是近年來重建的,塔身那么高,登塔看江,視野應是極好的?!眲⒕_瑤玩性大發,將連日以來的疲累、憂愁全部甩開了。 “meimei所言甚是,此前的塔毀于戰火,現今的六和塔是高僧智曇將自己的財物傾囊而出,為了早日建成此塔,他還游走四方,親自募化資金,前后經歷約十年方重建完成。說起來我爹爹亦捐了不少銀兩的,這塔名取義于‘六和敬’,乃為了鎮壓這錢塘江潮而特意建造,如今那智曇便是這六和寺的住持?!壁w溪恬娓娓道來。 “我已經等不及要去登塔?!眲⒕_瑤聲音變得輕快,她一手舉著團扇遮陽,一手伸向走在她后面的趙溪恬。 “meimei,你且去頑罷,我登高會頭暈,便在寺里走走,酉時我們在馬車旁匯合罷?!壁w溪恬搖搖頭,回道。 劉綺瑤不好勉強,便帶著春春朝六和塔的方向去了。 她主仆二人隨著游眾進了塔樓,后沿著螺形階梯盤旋而上,及至第三極,劉綺瑤被須彌座上的雕圖吸住目光,二人方停下腳步。 只見雕像之中不僅有奇珍異卉,亦不乏祥禽瑞獸,更有那翩翩飛仙……劉綺瑤看得癡癡如醉。 “姑娘,這塔比我們泉州開元寺中二塔更加宏偉?!贝捍翰⒉辉趺纯茨切└〉?,只在心中贊嘆這六和塔之高之大。 “不一樣的,開元寺二塔美在精巧,美在東西雙塔兩兩相應,且里面的神像亦十分鮮明,與此塔相比,并不遜色?!眲⒕_瑤道。 “是么?” 一道男聲接過劉綺瑤的話。 45、第45章 劉綺瑤聽到那聲音距離自己很近,不由得回過頭,只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正溫柔地對自己笑,那笑實在過于溫柔,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綺瑤姑娘,好巧又遇見你!”男子依舊笑。 不論是初相見還是再見,劉綺瑤都不喜歡這個男子的笑容,倒不是說他面目及笑容可憎,相反,從相貌看他乃上上之人,只是,莫名地,劉綺瑤覺得他溫柔的笑中帶著一種壓迫感,不知那溫柔的笑容背后隱藏著什么。 因而她裝作忘記那日池邊亭中之事,回道:“抱歉,我不曾見過你!”然后退了幾步,轉身朝樓上快速登去。 春春看了男子一眼,急忙跟上劉綺瑤。 劉綺瑤不敢回頭,她怕只要一回頭自己的謊言就會被對方看穿,因而一口氣爬到第七極。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一會兒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回頭,確認趙忱并未跟上來,她懸著的心才落下。 “姑娘、姑娘,你為何要逃跑?”隔了一會兒,春春才追上來。 劉綺瑤并未回答春春,她仰頭看向塔角的銅鈴,那叮叮當當的聲音清脆極了,漸漸地令她平靜下來,爾后她遠眺江面,一如她所料,塔上的視野又壯觀又遼闊,站在高處更覺天地廣大。 “不知三郎此時醒來沒?要是此時他在該多好!”她想著。 因想起李都勻,她頓時失去了觀景的興致,她一邊將被風吹散的頭發挽到肩后,一邊轉身,一抬頭又見到趙忱笑著向她走來。 此時,她既不能向前,亦無路可退。 “綺瑤姑娘,若你忘了我,我只好再向你自我介紹一番!”趙忱的語氣如同他的笑顏一般溫柔,他才不在乎她將梳篦歸還,亦不在乎她已是人婦,誰讓她令自己一見傾心,活了二十好幾,她是第一個給他心動感覺的女子,他不會輕易退縮的。 “趙大哥不必了,我已想起來?!?/br> “那便好。適才在樓下你所說的開元寺二塔,似是佛塔奇葩,你可否為我講講?” “請趙大哥見諒,我夫君在塔下等我,今日委實不便。那開元寺在泉州,若你有興趣,他日有機會可親去一看?!?/br> 然趙忱并沒有給她讓道的意思,只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她逃避的模樣在他看來亦是那般楚楚動人。 “綺瑤姑娘,相遇既是有緣,何以你要如此避我?” 劉綺瑤實想駁回,話到了口中卻變成:“趙大哥多慮了?!敝灰蜻@男子雖給她輕浮之感然他的舉止卻未越禮。 “既如此,綺瑤姑娘請!”趙忱說著,側身讓道。 “趙大哥,告辭!” “后會有期!” 劉綺瑤已無法再直視對方的笑顏,且那“后會有期”四個字就如同可怕的咒語,令她一陣怵然,于是她與他擦身而過,幾近落荒而逃。 “姑娘、姑娘!慢點兒,梯子陡的?!贝捍涸诤竺鎿牡睾爸?。 趙忱望著離去的二人,收了笑容,面對著錢塘江獨想:“真是一個令人過目難忘的姑娘,要得到她應要下點功夫!” 出了六和塔,劉綺瑤驚魂甫定,暗想著難道許了那平安愿望之后,麻煩便轉到自己身上來了么?她猶恐趙忱跟上,因而轉身朝塔內望去,卻只見春春小跑出來。 “回去什么都不許說,知道么?”劉綺瑤對春春道。 “姑娘,為何不說?你遇到了如此輕薄之人,應當告訴三郎君才是?!贝捍捍⒅?,先是禮物,現今又借故親近,她已看出趙忱的不軌之心。 “今早你也聽到了,一個趙二哥已夠嗆,如今若是再把他扯進來,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