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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想知道,都可以坦誠不公的坦白。 “喔,是啊,那是我的錯,怪我沒問過你……” 兩杯酒下肚,夏安安覺得身子有些輕飄飄的,連莫林的聲音也是飄進她耳朵里的。 他的音色柔柔的沉沉的,順著耳朵鉆到后腦勺,再像過電一樣滑過脊椎。 “你從來沒錯,如果想知道么么,問就好?!?/br> 我的一切,都可以向你敞開。 “那你為什么要去當兵呀?” 她的語氣帶著嬌嗔,大眼睛像蒙了層水汽,眨巴眨巴看著他。 “因為母親,想去看看她戰斗過的地方?;蛟S,或許走運的話,能找到她失蹤的一些線索吧……” 莫林看她嘴角沾了白色芝麻粒,拇指輕輕拂過她柔軟的嘴角。 夏安安沒在意這個略顯親昵的舉動,她垂下頭,想起了莫林的母親。 那個優雅漂亮,擁有獨立人格的女士。 那個懷抱著嬰兒,笑得自信慈愛的母親。 也是星際第一女指揮官,她為了給機甲部隊爭取更多的掩護時間,獨自駕駛飛行器引開了入侵者的戰火…… 莫林說過,她的飛行器配置了超空間跳躍功能,那還能找到她嗎? “那,你找到線索了嗎?” 她掩飾著淚痕和鼻音,把頭埋在膝蓋里。 一只手安撫地覆在她腦后,擋住了涼颼颼的山風。 莫林搖搖頭: “暫時沒有,但是我們都沒有放棄過?!?/br> “我們?” 夏安安聲音悶悶的。 “嗯,我沒有放棄,莫迪和父親也沒有放棄,母親的戰友們也從未放棄過?!?/br> “我希望把全天下的好運氣,都送給伯母,我想她能順利回家?!?/br> “好,我替她謝謝你?!?/br> “不用謝,伯母肯定能平安歸來的?!?/br> “好,我相信你?!?/br> 莫林模仿夏安安在瓊森辦公室回答自己時,調皮輕松的語氣,把她瞬間逗笑了。 “喂,不許學我?!?/br> “噗……” “我還能問個問題嗎?” “嗯?!?/br> 他好脾氣笑著點頭,真不該讓小丫頭喝酒,喝成個“十萬個為么么”了。 “是你自己說,我想知道么么就問的……” 似乎有讀心術,夏安安敏銳察覺到他內心可能在吐槽自己,嘴巴嘟了起來。 “安安,那我求你問我?” 真是什么都瞞不住她,和個小精豆子一樣。 “切,是你求我的。那我問你,為什么不當上尉了?” 這話問出來,她就覺得瞌睡上來了,腦子也有點不清不楚的。 “因為我退役了?!?/br> “那,那你為什么退役???” “因為受……” 莫林頓住了,他可以向眼前的人坦白一切。 只是這件事,三年過去了,他如今依舊沒辦法坦然面對。 隨即改口,笑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酸澀: “因為重型機甲部隊的訓練太嚴苛了,我是別人口中的少爺,受不了就退役了?!?/br> “蛤?” 被酒精侵蝕,困得睜不開眼的夏安安。 在失去最后意識,一頭栽進莫林懷里之前,內心無力吶喊:“莫林,你踏馬騙!狗!呢!” 作者有話要說:莫林望著懷里醉倒的美人兒:安安,安安?! 夏安安不耐煩地捂住他的嘴:噓,什么狗東西?憋說話,吵死了…… 莫林一臉懵逼:我?狗東西? 作者搓手看好戲臉:嘿嘿嘿,要不你以為是誰呢? 第24章 夏安安完全低估了野果子酒的威力,畢竟用二鍋頭泡的。 兩三杯下肚,吹著涼颼颼的山風,疲倦感席卷全身。 本就困得暈暈乎乎,后腦勺被莫林大手護著,只覺暖烘烘的。 潮水般的安全感像是壓跨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殘余的意識一溜小跑找周公報道去了。 莫林看她半天沒反應,手掌稍微施力,拇指蹭了蹭她腦殼。 “怎么了?” 他柔聲問,沒得到回答。 夏安安和只斷線木偶一樣,頭順著他手的方向滑過去,身子也不受控制,軟踏踏向右側癱倒。 他拿手撐著小姑娘的頸椎,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睡得舒服一些。 嘆了口氣,明明不能喝,兩杯就倒的酒量,太不讓人省心,還好他在身邊…… 查克爾牧場,夜晚的風越來越涼。 過了會兒,見她一點沒有醒的意思,只得將她打橫抱在懷里,回到飛行器艙室,費了好大勁才把喝蒙圈的人綁上安全帶。 下一個問題,去哪兒? 送人回家吧,冒昧闖進單身女孩兒的房間,實在不大合適。 只能選擇把人再一次帶回自己家,他滾去睡客房吧。 次日清晨,星際總督別墅。 夏安安扶著沉重的腦袋,衣冠整齊的從柔軟大床上坐起來。 顯然不是身處她的小公寓,一回生,二回熟。 抬眼望去,還是那熟悉的房間布局,精致的家具陳設。 空氣中,彌漫著莫林身上的氣息。 一股沉靜好聞的味道,總想知道他用的什么香水。 他的房間,夏安安第二次睡了,兩次都是失去意識后被莫林扛回來的。 但是這一次,和上一次好像有什么不同。 昨晚在查克爾農場的那場聊天,讓她對莫林的感覺起了變化。 具體什么樣的不同和變化,她也說不上來。 “呃,頭,頭好痛……” 宿醉后的第一階段,人是從一片混沌中口干舌燥醒來。 當頭腦逐漸清明,就會進入“臥艸,是懷了龍鳳胎嗎?”,“既想吃辣還想吃酸,還惡心想吐”的第二階段。 直到身體和頭腦都清醒過來,夏安安生無可戀地癱倒在床上,腦子里有只大喇叭“嗷嗷”循環播放著:“以后誰再喝酒,誰就是大傻×,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緩了一會兒,頭該疼還是疼,惡心還是惡心,身體算是勉強能服從大腦指揮。 盥洗室里,智能家居機器人準備好全新洗漱用品,整齊擺放在臺面。 她掙扎著洗漱完畢,聽到有人敲門。 拖拉著拖鞋去開門,洗過臉,人也清醒了很多。 “早安夏小姐,睡得還好嗎?” 一個戴眼鏡的卷發年輕男人,穿著白色外套,笑得一臉春風。 “早,早安,醫生?!?/br> 夏安安臉有點紅,她認出來,這熟悉的面孔和白色制服,是總督府上的家庭醫生。 上次承受不住精神力加成暈倒在塞爾法溪谷,被莫林扛回來,就是他診治的。 “莫林少爺讓我過來的,確認一下夏小姐的身體狀況?!?/br> 年輕醫生鏡片后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