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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人,但谷凝仍危在旦夕,她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蕭眷說的那個能救谷凝的人,是谷老夫人。 她匆匆趕至箐樺谷,見過老夫人,話還未說上幾句,老夫人便讓她先來靜谷候著,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楚憐大概心知老夫人的用意,她得罪谷家某些人是實,也恰好證明了,潘棐說的谷家謠言也是實,且大概率傳入了老夫人耳中。 “楚憐,谷老夫人曾經的話你還記得嗎?她老人家可說過的,谷凝是這一小輩中,她最不喜歡的。我覺得,眼下谷凝性命不保,或許谷老夫人會希望如此呢,她不太可能會救他吧?”飛飛猶豫道。 “她一定會救他?!背z說。 “你如何能確保谷老夫人的心思?你該不會是因為谷老夫人把谷家家主一位給了你,就覺得她是個疼愛晚輩,念及親情的和善老人吧?” “她一定會救他?!背z再度重復了一遍,不再多說了。 遠處傳來動靜,是有人過來了,飛飛也自覺閉嘴,往楚憐旁側避了避。 谷老夫人是孤身一人來的。 雖然谷主一位已昭示給了楚憐,在楚憐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仍是代任,即便是足不出戶,消息也靈通的很。 方才兩人并未有什么機會說上幾句話,但谷老夫人已非常清楚她的來意,甚至雙元會的狀況,想來每一日都有谷家弟子,實況轉告給她。 但是,楚憐與雷家堂口發生極嚴重的沖突一事,便不知道老夫人知情多少了。 而老夫人也沒有提,她開口便是:“你們這些小輩如何,都是各自的造化,與老身無關,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回去吧,你三日后不是還有比試?” 【楚憐,你看,我就說她不會答應的?!考幢闶怯眯g,飛飛也說的極其小心。 “老夫人,憐兒再想不到其他人救師兄,求您?!眮淼竭@個世界之后,楚憐頭一次低垂著頭,跪的如此端正。 “你知道,我最不喜他?!崩戏蛉死渎暤懒司?。 “憐兒知道,所以,只能求您?!?/br> “上一次,你說想知道老身為何讓你去取雪凌草,現在還想知道嗎?”老夫人忽然問了句。 楚憐沉眸,在摘取雪凌草時,她詭異的暈了過去,而醒來后,那雪凌草竟刺開了她的皮膚,汲取了血液,確實是一件奇怪的事。 “好奇。但師兄性命堪憂,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br> “哪怕,這關乎你的命?”谷老夫人幽幽道。 “憐兒并不覺得自己此刻有任何不妥,若真如此重要,待師兄好轉,憐兒再想辦法探尋就是?!背z道。 “老身這一輩子,甚少允人,這一諾竟被你用在這種地方,真是浪費?!崩戏蛉朔餍浔尺^身,仍是冰冷的語氣。 楚憐緊張的情緒緩和片刻,她重重行了一禮,欣喜道:“多謝老夫人!” “等你那師兄醒了再謝。你那傳送之術,是你這寵物施展的?”老夫人問。 楚憐點點頭。 為了趕時間,飛飛自覺交代它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可以施展遠距離的空間傳送了,剛剛她們立刻從亂城趕到箐樺谷也是飛飛的術。 “老夫人,您準備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出發了?師兄等不了多久?!背z問。 “方才都交代了過了,走吧?!?/br> 楚憐欣喜的翻身起來,抱了飛飛:【飛飛,老夫人答應了,再施展一次你那傳送之術吧,師兄有救了?!俊具馈阒拦壤戏蛉说囊恢Z有多么貴重嗎?你就這么用掉了?】飛飛還有些惋惜。 【再貴重也比不過師兄的性命,我們快回去吧?!砍z催促。 · 轉眼,距離谷凝重傷昏迷,已五日過去了。 阿茹家房屋的里間,安欽的傷已經全好了,但即便趕上了參加雙元會,也因為重傷初愈,早早被淘汰了。在她還在秘境的那段時間,谷凝和安欽都幫著兩個姑娘簡單修葺了院落,現在這住房條件的確比楚憐初來時好了很多。 而安欽離開了里間那方床后不久,谷凝又躺了進去。 現在,里間正以仙術隔開了,老夫人在里面替谷凝療傷呢。 余下三人不時打個下手,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楚憐因著還要比試,這些雜活他們都不讓她插手,只讓她安心修煉。 此刻,楚憐正和蕭眷并排坐在屋檐上。 已經五日了,谷凝還未醒。 蕭眷說,谷凝性命已無虞,可傷勢實在過重,本已不可能再修煉仙術了,而谷老夫人此刻正將自己的修為渡給他,助他修復。 “若老夫人成功了,師兄會怎樣?”楚憐問。 “一切重新開始?!笔捑齑?。 “也就是說,他前數年的努力,都毀于一旦了嗎?”楚憐慨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若谷老夫人好心,愿意將半身修為全渡給他,或許,只消半年,他的術法便能再精進至如今的程度,或是更厲害些也說不準?!笔捑煊值?。 “耐心候著吧?!?/br> 他輕輕拍了拍楚憐肩膀。 “你接下來,還有比試,這邊就交給他們吧?!?/br> “嗯?!背z應了聲,而后起身,“那,我先去秘境了?!?/br> “嗯,我隨后就到?!?/br> 蕭眷答過,楚憐借力一旋,消失在了亂城的黑夜里。 蕭眷也起身,卻是停落在遠落后的小巷中,他還未動,漆黑的小巷里再出現了一人,迎面攔著他去處。 那人朝蕭眷行了一禮,算不上恭敬,卻勉強規矩。 他笑著叫了聲:“師叔?!?/br> 那人,是雷朔。 · 亂城酒肆二樓,倒是很有默契的,蕭眷也選了臨窗處,雷朔坐在他對面,桌上菜不多,但都精致可口,卻無人動上一筷。 蕭眷只斟了杯酒,仍是興趣平平。 蕭眷是個沉悶得下性子的人,若是可以,一整日不說一句話也不會覺得如何,此刻也是。 雷朔便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多謝師叔賞臉,愿意陪我喝杯酒?!彪m說是請人,他倒是不客氣,手率先放到糕點盤子上,卻自覺的只是捏著盤子邊緣,客氣道,“師叔,來兩塊兒?” “不必,我不喜歡這些?!笔捑齑鸬睦淠?。 雷朔嘴角那笑容勾得更明顯了:“那我不客氣了?!?/br> 他將一整盤糕點都換到自己面前,捧起一塊塞滿了嘴,邊咬著邊繼續道:“小時候我阿爹老是提起師叔你,說你不通人情,冷漠高傲,還說,能達到師叔你那個境界的人都是如此,從小我便被教導著也要如此,可那時候我偏不,總是犟著。最終,阿爹口中的你那性子我還是學了個一半一半,還一度為此自責過,若是全然不同,或是一模一樣,會不會好過如今這半吊子??扇缃袢肓司徘?,得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