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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醒,霧散。 男人失了神地邁下山道,面色晃晃。 正在這時,那道紫衣身影也沿著山道匆匆跑了上來。 惜槐道:“小——” 聲音還沒落下,就被雀熙急匆匆地打斷了:“惜槐仙君莫怪,方才奔月道,你我宿命相絆,這羈絆之間,若是出現了裂痕,對你我都是滅頂之災。奔月的意思是,要你與我重回卷軸之中,再上前世走一遭,或許還能尋回些許記憶,仙君認為——” 她的聲音忽然滯住,神色微變,終于后知后覺問道:“仙君方才,是要喚我什么?” “回前世啊……”惜槐喃喃著,眼中眸光變化了分毫,忽然展笑:“聽其余仙僚都喚仙姑‘小雀兒’,我便如此一喚,若是冒犯了仙姑,那后輩可要向仙姑賠禮道歉了?!?/br> “倒是不用……”雀熙眸光黯了黯。 …… 將奔月的意思復述于惜槐后,他便欣然接受了他的意思。 雀熙倒是不知他會答應得這么爽快,本還擔心他是否會因為前兩日見自己奇怪對她生了戒心,來時路上她還思索了半天如何說服對方,甚至想著他要是不愿意,她便敲暈了他捆下凡得了,所幸沒有實現。 奔月拿來了卷軸,其上畫痕已經變得淺淡。 “天上一日,底下七日。你二人卷軸不過三日便會褪為空白,故而,你們只有二十一日時間,屆時若是還無法回復記憶,恐怕,你二人便無法從卷軸之中出來了,即為,你二人將褪去仙籍,化為蕓蕓眾生,可想好了?” 雀熙看向身側之人,那人也回望過來,他道:“勞煩奔月仙君了?!?/br> 奔月面色凝重,正要布法,又聽身后一聲呼喊。 “等等——還有我!” …… 卷軸的走向從后至前。 雀熙醒在太平長街的巷角時,入目除了矮墻青瓦,還有墻下的一個小人影。 小孩穿著黑色短褂衫,黑色小辮高高翹在腦后,皮膚透白,瞳孔卻是鴿子血的紅,見雀熙醒了,他露出一口小白牙,乖巧道:“你醒啦!仙姑!” “……” 雀熙幾乎是一瞬時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你為什么也跟來了?!” 小孩趕忙湊了上來,討好似的幫她揪掉了裙邊的落葉,雙眼笑得彎成兩道橋:“我不是聽說,仙姑要隨惜槐仙君下凡來再走一遭,助仙君憶起往事嘛。那前世之劫,都是明明陪著你們走的,要是沒了我,不是少了很重要的一環嘛……” 雀熙面無表情地摘掉他的爪子:“實話?” “……”小孩嘴角僵了下,嘿嘿笑著從袖子里抽出了一張小冊子:“仙靈幼兒學堂的人間實踐作業,勞煩事成之后,仙姑簽個字……” “你上學了?”雀熙扯了扯嘴角,手掌在他頭頂比劃了一下,堪堪才到自己的大腿側。她沒忍住嗤出聲:“你身高夠???小矮鴿?” “……” 小孩腦袋后的辮子根根炸起,又氣鼓鼓垂下,他咬著牙擠出笑:“那,娘親第一步準備去哪里呀?” 下凡之前,雀熙已經和惜槐通過氣了。 兩人落地后會分別出現在歷劫時飛升之處,惜槐該是會出現在邊疆戰場上的。雀熙沒打算在人間游覽山水,唯一目的就是讓惜槐回憶起從前,故而她的意思便是直接回飛云峰,那兒承載了他們最多的回憶。 從此處往飛云峰,掐個念處決不過一眨眼就能到的地方,但惜槐忘了歷劫之事,他不記得飛云峰在何處,也用不了念處決。故而下凡前,雀熙畫了一張往復咒給他,畫上是她傾了靈力畫的從前大師兄在山腰的居所。只要他拿著那咒,就能使了決咒瞬移到他的那兒。 雀熙回頭望了眼遠處繁華的皇城,裴翊、聞余、秦瑤幾位想必都已經歸了自家,也不知飛云峰上還剩著誰,還有沒人記著她這“小師妹” 現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雀熙摒了心中思緒,低頭對那小孩道:“掛穩了,去見你‘外公’?!?/br> 到飛云峰時已經接近傍晚,暮色漸暗。 雀熙沒有走山門,而是直接變化到了她師傅的水榭居,可惜未尋得人影。 正欲離開,驚擾了門外巡來的弟子:“什么人!” “……” “小師妹?” 這日,飛云峰飛升成仙的小師妹回來的消息傳便了整座飛云峰,新弟子們交頭接耳,都想來一睹芳容;舊弟子們感慨紛紛,不免問起大師兄去了何處。 直到夜深時,明月堂才恢復了清凈。 而惜槐還未來飛云峰。 二十一日,真的能讓他回憶起來么? 雀熙站在廊下,愁緒凝聚眉間。她嘆了口氣,隨后闔門回了屋。 倉頡道,入了凡間,為了保護自身靈力,她的體格需隨凡人變化。 凡人息你則息,凡人醒你便醒。 可雀熙心中浮躁,哪兒入得了眠,她便只好給自己施了道眠術,這才緩緩睡去。 夜風簌簌,明月堂的月年年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中,驚起了窗角入定的鴿子。 男人一襲白衣長袍,玉樹柔風,俊逸無邊。 他從袖中拿出了那張畫著山腰住處的往復咒,輕點兩筆,符咒上的圖案就化作了明月堂的模樣。男人將那往復咒收入袖中,抬眸感應了屋中靜謐,這才彎了唇,邁步走進明月堂。 掌心未觸碰到門扉時,廊下忽然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小孩聲音:“你其實,什么都記起來了吧?” 第74章 當如從前 鳥秀天清,云靜風疏。 飛云流漱,山前弟子迎晨曦而舞,簌簌刀劍劃破風響聲繞過空蕩大殿傳來。 許久沒像人類睡得這么安穩,雀熙是被轟然爆發的巨大撞擊聲驚醒的。 就見門口晨光熹微下,那身形略顯蒼老但筆挺肅然。 雀熙忙從床上躍了起來,推開門,臉上神色變幻,嘴邊的話翻涌千萬遍,最終卻悉數咽了回去。 她看著柳霽,訥訥道:“師父……” 柳霽倒不似從前那仙風道骨的模樣,身上穿的是打了補丁的舊袍子,兩鬢夾雜的碎白須發也變得清一色斑白。 天上一日,地下七晝。 雀熙回了天上近半年,地上便是三年之長。 三年風霜斂去了當年柳掌門的灑脫玩世勁,在老人斑白的鬢發上落下了穩重靠譜的大山。 他定定立在院門口,蒼勁的目光凝固在屋門口亭亭玉立的文子身上。 還是那張臉。 那張他從小帶大的臉龐,他怎么能不熟悉。只是三年不知經歷了什么,她的眉眼間褪去了許多青澀和稚嫩,轉而攀上了幾分愁緒。 柳霽也不說話,一動不動地看了她許久,忽然嗬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白上仙么?怎么,你琉